第十一章我在北京看着上海下着雨(上)
李小沫去北平的前一天,张诺在电话里说他想见李小沫,李小沫没有犹豫答应了。
李小沫收拾完临行前的东西已经是下午了,她和张诺约定下午三点在附近的楚天公园见面。李小沫看看自己的手表,已经两点半了,换了件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当李小沫到楚天公园的时候,张诺已经到了。张诺是个很守时的人,每次都是张诺先到,至少,在花香这里,张诺没有过一次例外。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蔚蓝的天上悠闲的挂着几朵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偶尔两三只鸟飞过,在天空划下一道道优美的曲线,然后消失不见。
墙边的爬山虎疯狂的占据着有些老旧的那一面墙。张诺耳朵中塞着耳机,慵懒的靠在一棵大柳树上,眯着眼睛,静静的在享受着午后的闲暇和美好的音乐。
李小沫到楚天公园的时候,正好下午三点。张诺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好久都没有见面的李小沫。今天的李小沫扎着马尾,穿着洁白的棉布衬衫衬着那白皙的皮肤。
碎花洋裙搭配着一双纯白色的帆布鞋,她站在透过树的空隙投射到地上的斑驳里,楚楚动人。她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他们在用心交流着,这是最美好的语言,这是最深情的表达。
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占据了她的思绪,睁开眼想的是他,闭上眼看到的也是他。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她发给他的短信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名字被他在纸上写了一次又一次。
李小沫走过去,挨着张诺也靠在了那棵大柳树上。张诺递给她一直耳机,她把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面播放的是一首节奏很缓的抒情歌曲,光良的《童话》。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
会像童话故事里 福和快乐是结局”
旋律优美,歌声婉转,萦绕在他们耳畔,仿佛把他们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在静静的听着别人讲一个美好的故事。
而他们被感动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们,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的听着音乐,单曲循环,不停的播放。时间悄悄的从他们身边跑走,没有留下一点踪迹可寻。
张诺伸出手牵住了李小沫的手,闭着眼听音乐的李小沫毫无防备,愠怒着试图要挣脱,张诺牵的太紧,无法挣脱,李小沫放弃了,脸颊泛着红晕,这是张诺第一次牵李小沫的手。
“既然选择了牵手,就别想在从我的手机逃脱。”张诺像一个骄傲的将军,得意的说。
“我要逃出你的魔掌。”李小沫嘟嘟嘴,调皮的说到。
我要用用我的魔掌抓住你,说着张诺举起两只手,呲牙咧嘴,张牙舞爪,学着魔鬼的样子,嘴里念叨着“我要抓到你,我要抓到你。”
“恶魔来了,快跑啊。”李小沫叫了一声,跑出去了。张诺在后面追着,他们追逐着,嬉闹着。
分别的时候,李小沫哭了,默默的哭了。
张诺故作坚强的笑着,他笑着告诉李小沫会去北平看她的。然后李小沫两三把擦干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张诺认真的问:“真的吗?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张诺捏捏李小沫的脸蛋:“会,当然会来的。”
第二天李小沫去北平的时候,陈梦露去送李小沫了,李小沫快要登机的时候,陈梦露塞给李小沫一个方盒子,说是张诺送的。李小沫和陈梦露依依惜别后就走了。
坐在飞机上的李小沫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精致的笔记本。笔记本的每一页都印有一个不一样的摩天轮。李小沫对摩天轮情有独钟,她依稀记得,她曾对张诺说过摩天轮象征着美好和幸福。
没有想到,张诺还记得她曾经不经意的一句话,李小沫心里涌起一阵暖潮。突然,从笔记本里调出一张卡片。李小沫捡起卡片仔细端详,是张诺的字迹,几行字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笔迹俊秀。
内容是:“小沫,听陈梦露说,你喜欢在笔记本上写一写自己的情绪,送你一个笔记本,把自己的心情写下来,在那边,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李小沫烟圈又有些发红了。
她不知道的是,张诺为了买这样一个带走摩天轮的笔记本跑了三条步行街。
李小沫到达北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平的确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刚刚入夜,华灯初上,霓虹闪耀着绚丽夺目的光彩。行人来来往往,车子川流不息。
沿街摆摊的小贩操着浓重的北平口音吆喝着,李小沫有些累了,打车在自己学校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了。
李小沫在酒店打电话给父母报了平安后也给张诺发了条短信:“我到北平了,一切都好。”不一会儿,张诺回复了短信:“照顾好自己,我过两天到申城后给你打电话。”
李小沫颠簸劳累了一天,感觉累的要命,匆匆洗了澡,倒头就睡。张诺也在为自己去申城而不紧不慢的准备着。
妈妈不停的跟在张诺的后面一边帮张诺收拾要带的东西,一边唠叨:“去了操点心,过马路注意点……”张诺回过头不停的说着“知道了,妈。”
妈妈永远是这样,把对自己儿女的爱融进唠叨里。张诺看着自己渐渐苍老的妈妈,竟然有一丝不忍离开家的冲动。
张诺也明白了,自己渐渐的长大,父母也在慢慢的变老,他去外地读书,以后工作,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他不禁感叹,岁月,真是无情!
张诺走的那天,父母请假没有去上班,送张诺去了机场。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你没有出过远门,一定要当心啊。”
张诺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害怕让母亲听见他哽咽的声音。张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扎进了汹涌的人流,登上飞机的时候,张诺收到了李小沫发来的短信“一路顺风!”
张诺笑笑,算是给他心灵一个慰藉吧,随即关掉了手机,登上了去申城的飞机。
在飞机上的张诺无聊的看着窗外,突然有些伤感,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油然而生。曾经都因为同一个大学梦相聚在一起的宏志二班,上帝安排他们聚在一起,然后又拆散他们。
他们就像天空中的一片片云,随风飘散在任何一个地方。杜可不知道现在旅行到哪了?
刘清扬也去了北平,上了北平的一所技术学校,同桌花香,班长田飞……也许,再次欢聚一堂,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吧,甚至,这辈子,都没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