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断剑山脉
墨府祠堂,一处阁楼的房檐上,墨岩躺在上面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何等美景。
休了云家大小姐,墨岩并没有半点的高兴和后悔,异常的平静,脸上古井无波,墨岩不是傻子,他要决断一切才有推动力,只是从此之后怕是再也不能平静了。
墨岩再次来到后厅,果然被雷劈的不成样子。墨岩四下找了找,那个人形大小的石像再次浮现在了墨岩面前。
墨岩凝视石像,突然觉得石像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一般,想要融入到石像里去。
而此时那晚墨岩梦中的那颗珠子正在墨岩的识海里,散发着一层层淡淡的光芒,涤着一层层涟漪,一层层混沌之色的光芒在墨岩的识海里游走,只是这一切墨岩并不知道。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可是为什么丝毫没有发现,难道要将石像打碎。”凝望这石像呢喃道。
墨岩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不过很快又被他打消了。先祖遗像何等神圣,且能轻易毁去。
墨岩几番打量无果,将石像挪到到了一旁,来到一旁的空地上,盘膝而坐。
“自那一夜之后,这几天总是感觉很奇怪,我的身体好像不属于我一般,这种空灵,清明的感觉从未有过。”
“经过那一夜,这一切难道真的改变了吗?”
墨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默念着一套名为‘引气诀’的练气法门。
瞬间在墨岩的奇经八脉中,有一股淡淡的灵气的游走,而在体表有一层肉眼可见的灵气,环绕在墨岩四周。
墨岩只觉得此刻就像是脱胎换骨般,身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微微跳动,诉说着它们此刻的欢愉。
墨岩微微的睁开眼睛。
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墨岩望着天边那一片火红色的晚霞,他感觉到了天地的广阔,这种感觉对于从小就被赋予‘废物’之名的墨岩来说从未有过。甚至暗城之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墨岩起身舒了口气,单手握拳,拳头之上竟然泛着淡淡的浑浊光芒,虽然微弱,但墨岩能够感觉得到,拳头之上的力量,绝对可以打碎一块千斤巨石。
墨岩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快寻少主,家族和长老正在发脾气。”
忽然阁楼下面传来一阵急迫的声音。
“一定是之前休书的事传开了,来吧!有什么我都接着,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再将我打到”。
墨岩深吸一口气,直接从阁楼上一跃而下。避开了那几名仆人,来到墨子轩的卧室。墨子轩枕在枕头上,大长老墨子玉,以及墨云天还有墨家一些与墨岩同龄的小辈,以及一名满脸担忧的女子。
“孽子,真是孽子。”
“墨岩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向云家下休书,这不是明摆着要加深两族之间的矛盾。”墨云天冷冷的说道。
墨家的另外一名长老摇了摇头:“云家虽然不敢明着与我墨家开战,但是暗地里···以后恐怕我墨家再也没有安宁日子了。”
呵呵。
“我倒觉得岩儿那孩子做得对,虽然不能修炼,但是的这份豪情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为我墨家男儿争气。”这时墨子玉却是笑呵呵的说道。
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
“父亲,大伯,各位长老”。
随着几番轻微脚步声靠近,墨岩来到房间,很是尊敬的对众人施礼。
“跪下!”还没等他人开口,墨子轩大声呵斥。
扑通!
墨岩老实跪下,低头无话,此刻房间里很安静,静的墨岩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场每个人的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墨子轩冷漠的说道:“按照族规,过了成人礼,就要为家族做事,我已经让大总管给你安排一些事务,去断剑山脉当个监工吧!从此刻开始墨家家族已不再是我,你立刻从墨家消失。”
墨子轩语气虽然冷漠,但是眼中的那一抹无奈和不舍墨岩却尽收眼底。
墨岩明白墨子轩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
“父亲,孩儿不孝!”
墨岩含泪朝墨子轩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
看向一旁的几位长老:“大伯,各位长老放心,我墨岩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我把天捅破了,也不会让家族去承担。”
墨星河大喝一声:“你还不知悔改,当真是无可救药”!
平日里与墨岩关系较好的几名小辈,不舍的看着墨岩,摇头,无话。
墨岩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含泪离开了房间。
这瞬间墨子轩苍白的脸上也泛着泪光。
心里自责到:“岩儿,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离开了好好活下去”。
漆黑的夜晚,天空没有半点星辰,阵阵寒风扫过,萧条伴着落叶。
墨岩静静的站在墨府门前,肩上挎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在他面前的是墨府威严的大门,时不时有一些下平日里与墨岩关系较好的人和一些下人前来告别。
墨岩苦笑一声,转身没入黑夜中。
走了没一会,墨岩回头看到墨府两个大字,昏暗的灯光闪烁,门前的灯笼一瞬间看上去是那么的摇曳。
“父亲···你为孩儿做的太多了”。
墨岩的脑海里浮现出墨子轩那伟岸的身影,鼻子一酸,眼角滑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我墨岩会回来的,那个时候我要我的父亲我的族人以我为傲,云家,李家。你们对我,对我的亲人所造成的一切,我墨岩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墨岩转身忍着伤心消失在了瑟瑟寒风中。
暗城东南面白里之外,绵延起伏的高山,山脉之上似乎燃烧着一层火焰,寸草不生。
断剑山脉处荒原山脉之中,以开采矿脉为主,因为地势偏远孤僻,而这断剑山脉之中有一处巨大的晶矿开采基地,而这处基地正是属于墨家的产业。
烈日炎炎,荒古山脉飞沙漫天,墨岩才刚刚步入,就被漫天的飞沙包裹,狂风将千年巨岩,化为砂石,一望无垠的山脉剩下满地的枯草,几乎是寸草不生。
四周是绵延起伏的山脊,山脊似是一条盘踞在苍茫大地上的一条巨龙,在烈日照射下,灼灼生辉,好似随时便会冲天而起。在一处两面山峰的夹缝中,竟然有一处简易的楼阁。
楼阁大门紧闭,而里面却又一阵阵吵杂之音,门口的灯笼在狂风中,摆动摇曳,感觉随时都会掉落一般。
墨岩看着前面那奄奄一息的楼阁,干裂的唇角翻起一抹笑意,只是这一笑却将干瘪的嘴唇硬生生的撕裂,丝丝鲜血随着裂缝缓缓流出。
一身洁白的袍子也被,风沙洗涤,鲜血泥沙沾满一身,蓬头垢面,双手干裂,卷起层层死皮。
墨岩坐在楼阁门口的台阶上,有气无力的用手撩开,绞成一团的脏发,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容颜。
经过了将近一月的赶路,才来到这断剑山脉,这一路墨岩历经的磨难,当真是一言难尽。
墨岩从破烂包袱里拿出水袋,咕咕喝了几口,才发现水袋早已空空如也,一阵苦笑。
忽然楼阁的大门打开了,一名长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看着像乞丐一般坐在地上的墨。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喂!你是谁?怎么坐在这了?”
“赶路累了再此休息一下”。墨岩有气无力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大汉不悦道。
“就走,就走!不知能否向兄台讨碗水喝,我实在太渴了”。墨岩说道。
大汉见此转身朝里面而去,不一会儿,只见手里拿些东西出来。
大汉将东西递给墨岩。
“吃点东西吧!看你也是外地来的,在这个地方想要还得像个人,没有一点本事,就等于是找死,看你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还是赶紧离开吧!”
“多谢,兄台了,告辞了”。墨岩起身对着大汉拱了拱手。
继续朝着山脉深处而去。
离开楼阁才走了不到半里路,突然一群黑衣人壮汉挡在了墨岩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朝着墨岩发动攻击。
眼看一道道寒光如密密麻麻的罗网,就要落在墨岩的身上。可是当一抹抹充满死亡气息的刀芒就要落在墨岩的脑门上时,刀锋突然停在了半空。
原来竟然是墨岩用双手硬生生的将那刀锋给抓住。强劲的腕力并让刀锋一动不动。而握刀者乃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
一旁的大汉大吼一声,挥刀便朝墨岩劈来。
墨岩神色一沉。手腕用力,只听咔擦一声,泛着寒光的大刀瞬间段成两截,断裂的刀尖被墨岩用力一弹,如流星般径直向那名大汉的脑门而去。
刀尖的速度太快,那人更本没有闪躲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没入自己的脑门。
嗖嗖,在刀尖刺入的瞬间,左右各闪出一道人影,妄想伸手抓住,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那人已然闭上眼睛,而在下一刻,断裂的刀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没入他的眉心。
那名黑衣大汉睁开眼睛,只见那断裂的刀尖此刻已然握在了墨岩的手中。
黑衣人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冒着冷汗的看着墨岩,而这时另外两名同样打扮的黑衣人来到墨岩身边,神情冷漠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断剑山脉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黑甲卫士”。墨岩已然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过他也没说。
将怀中的一块紫色晶石雕刻的令牌交给了为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