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模拟测验，顾冬柯坐在夏凉的斜对角，这是意味着自己的高二历程就要结束的考试。

夏凉扔一块橡皮砸在顾冬柯的后脑勺，然后捂嘴笑：“我的橡皮掉了！”

顾冬柯弯身捡起橡皮，反复打量，直把夏凉的神经拉抻成直线，一个三分球的投球姿势，橡皮直入夏凉的衣服。

周围一阵唏嘘和各式的吹口哨，夏凉在震惊之后恼怒地一拍桌子：“顾冬柯！”

“嗨，我在。”

“你不要脸！”

“我已经有脸了，不需要再要一张了不是吗？”顾冬柯笑。

夏凉被堵地没话说，只能一口气压在心里，大喘粗气说世界太美好自己不可暴躁。

扒在门外看好戏的谷子一声叫：“阿凉，橡皮掉了，没卡着里面！”

这句话一嚎出来，夏凉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周围是一阵哄笑。夏凉想要大骂今天怎的一个个都来作弄她，夏凉也想大叫今天怎的这么倒霉。看谷子一溜烟的跑走，再看抱着卷子进来的老师，她只好压下各种奔腾的心情，坐下。

“怎么那么高兴？考试都是有大把握了？”老师放下卷子，激起一圈讲桌上的粉笔灰，坐在前头的顾冬柯被呛到猛地咳嗽，这下好，夏凉高兴了。

“唉？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没那么多粉笔灰。”老师没心没肺地摆手，说，“不过也没事，看我吃了那么多年粉笔灰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吃吃更健康。”

底下闷笑，夏凉从来不会错过畅快大笑的机会，逮着顾冬柯吃亏，就哈哈大笑，一时之间本来没笑的也被勾得笑出声，这下好，考场里满满的都是笑声。

“考完之后你们要是还笑得起来，我也就放心了。”老师撕开包装试卷的封条，漫不经心地和学生谈天，他这话一出，笑声一下子收拢，“你们继续笑呀，怎么不笑了？”

老师装无辜地抬头看学生，之间一个个都是低着头玩笔的玩笔，趴下的趴下，低笑一声：“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看你们一个个这么没精神的我倒是挺高兴。”

夏凉瞄了了一眼顾冬柯，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夏凉身边的女生罗莱将这一个动作收进心里，一戳夏凉的手肘，笑得贼兮兮的：“夏同学，真巧，我们坐一起。你刚刚一直盯着顾冬柯，是喜欢他吧。”

“喜，喜欢个屁呀！什么男生没有，我要喜欢他！”夏凉扭头掩藏自己涨红的脸，因而错过罗莱若有所思的表情。

刷刷刷的写字声按下谁与谁的红绳，画下谁与谁的争吵。

夏凉记着顾冬柯拒绝opuew的邀请，而自己将来也是要走上职业摄影师这条路。写字的笔慢慢停下来，她突然觉得这条路要走真的很难，很难。一想到这里，她就大叹一口气。

“你怎么了？”罗莱注意到夏凉的动作，用力一撞她，导致夏凉的水笔在试卷上画出漂亮的一道弧度，惊讶地捂嘴，“夏，夏同学……抱歉。”

夏凉呆愣地注视自己横贯一面的水笔划痕，默默地赞叹一声画的真好，然后和罗莱示意没关系。

卷子收上去的时候，老师特别深意地目光激得夏凉后背一冷，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