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风吹
唐清清的教室在八楼,欧阳卓然已经站在电梯里等她。
电梯下到了地下一层,欧阳卓然绅士地先让她出来。可是他的腿比仅有一米六的唐清清长很多,走起路来就比她快了。
他走到他豪华的白色宝马轿车前,帮唐清清开了车门等着她上车。
唐清清快步走上来,稍稍低头准备坐进去,头却还是不小心地要撞上车门,她准备着迎接疼痛的到来,却发现有一只手挡在自己的头上。
那只手此时让她觉得无比温柔、无比温暖,她便在那只手的保护下安然地坐进了车里。她刚想对它的主人说谢谢,却听到“啪”的关门声,欧阳卓然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
“你的手没事吧。”唐清清关切地问。
他却依然是冷冷地答:“没事。”
“那就好。”
汽车已经开始发动,不一会儿便开在阳光下。唐清清在欧阳卓然顶好的车技下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她以为快要到唐家大宅了,却从车窗看到了久违的海。
她高兴地看着窗外的景,过了5分钟,才问道:“不是回家吗?”
欧阳卓然用冷冷地却带着一丝玩弄的语气道:“你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慢很多。”
唐清清还欲说话,车子已经停了,她喜悦地开了门下车来。
看到的是一片宽阔的海域,海水此时在斜晖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水光,海风时而拂过,波光潋滟。“真美”,她高兴地说着,跑向那宽阔的海域。欧阳卓然默默地在她的身后走着。
唐清清对着大海大声喊:“好久不见。”然后闭着眼感受着清凉的海风,露出了自然长而有些弯度的睫毛,脸上透出微微笑意。欧阳卓然看着眼前的海,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太阳慢慢地从海边落下,光芒渐渐地暗下来,她有些伤感地说:“天要黑了呢,夕阳又走了。”
他淡淡地道:“总是要落下去的。”
她看向他,觉得他的心上似乎隐藏着许多东西,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与别人有过多的交流,她微笑着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对大海说的?”
“没有”,他几乎想都没想便回答,然后又说:“该回去了”。
他已经转身向车子走去,唐清清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而他依然开了车门等着她上车。
车沿着海边的公路开着,车窗不知何时已经摇了下来,现在太阳已经落下,海风吹着他们的脸,唐清清笑着对正在开车的欧阳卓然说:“今天,谢谢你带我来海边。”
欧阳卓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应了一句:“嗯。”
唐清清看着窗外飞过的景物,一路上,她的脑子是清醒的,没有再睡着,车子里沉静了一会,她又问道:“你经常来海边吗?”
“有空的时候来。”欧阳卓然跟唐琳一样,已经开始慢慢接手集团的事了,虽然他还有一个弟弟,但他的弟弟欧阳敏是个运动天才,心思也全不放在自家的企业上,所以他便是欧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他也和唐琳一样,有时也是很忙的。
“我以前在萱城的时候就住在海边,每天都可以见到海的。”唐清清说话时眼睛里有幸福的光芒,仿佛随着回忆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忽而又变得暗淡了:“可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
欧阳卓然开着车眼睛虽盯着前方,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他还是在听她说话的。他觉得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一会儿还是一副欢喜的样子,但转眼又变得伤感了,仿佛是活波开朗的,带给他温暖安心的感觉,但又微微透出哀伤。
唐清清本来以为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家里了,没想到欧阳卓然却把车开进了一家饭店。她便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淡淡地回道:“该吃饭了。”
唐清清关心唐琳,又问他:“那姐姐呢?”
“她还有事,会自己解决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加强了语句,让人有一种信服感,似乎是要让唐清清放心。
唐清清微笑着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她本来以为他会果断拒绝,却听到他说:“下次。”
欧阳卓然早已在酒店订了位,两人进了酒店,便有服务员带着他们过去。
唐清清与欧阳卓然每人拿着一本菜单相对坐着,她肚子饿了,欧阳卓然让她点菜,她便不客气地点了菜:“我要一份酸菜鱼、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番茄炒蛋,多上点米饭。”
服务员柔声问欧阳卓然:“先生,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再来一份柠檬鸭、红烧肉、清炒竹笋。”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说着便退了下去。
欧阳卓然订的是一个包间,离餐桌的不远处放着一架钢琴。唐清清玩心起便离开餐桌,去弹钢琴,她没想到自己虽然琵琶弹得好,弹钢琴却是不行的,拨弄了两下琴键,便来向欧阳卓然求助:“你会弹钢琴吗?”
“会。”
听到他的回答,唐清清脸上变得兴奋,恳求道:“能不能弹一首来听听,就一首。”
他没有说话,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然后开始弹奏。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一件牛仔,更显得整个人白净,他坐姿优雅,手轻快地拨弄着琴键,演奏出动听柔和的乐章,仅有两人的包厢里渐渐洋溢着浪漫的氛围。
唐清清站在他的身边,双眼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手,离不开视线。
一曲尽,唐清清鼓起掌,佩服地道:“你弹得真好。”
此时,服务员进来,上了点的所有菜,又退了下去。
两人便回到餐桌上吃起来。唐清清吃饭时脸上是幸福的表情,欧阳卓然看着她也有了食欲,吃得比平日多了些。
欧阳卓然将唐清清送回唐家大宅时,已经是九点钟。唐清清向他道了谢后正欲下车,却听到他道:“等等。”她奇怪地说了声“呃?”
唐清清回过头,看到他将手机递给她,他说道:“输你的号码。”
她接过手机输入了号码然后还给他。他拨通了她的电话,然后挂断,用强硬不容反抗的语气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虽然声音还是冷淡,听着却感觉含着许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