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下子落空，东方衍蹙眉道：“刚过完河就给我拆桥？”

比较初次见面冷漠的东方衍，霍悠悠瞪他一眼，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东方衍摇摇头，倚靠在软榻上笑的无奈：“是不是朕现在做点什么，说些什么，都会被你认为是有目的的？难道朕在你心中，真就……没以前那种感觉了吗？”

这番话对“霍悠悠”来说，可能会有点动容，可她不会，因为她根本不是霍悠悠。

拍拍自己的衣服，霍悠悠漫不经心道：“送我到前面的路口下车。”

“你要去哪儿？”

霍悠悠看他一眼，别开头，“灵山寺。”

好一会儿，马车里再没听见东方衍讲话。直到，霍悠悠喊“停车。”

“悠悠……”昏暗的马车里，那一声呼唤轻柔的好似呢喃，连霍悠悠都差点以为听错了。

继而又听到他说：“没事，你走吧。”这一声，竟带了一丝无奈。

“停车——”马车在命令中徐徐停下。霍悠悠盯着他的侧脸，仍旧没从刚刚的事中回神。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不下车？是舍不得朕吗？”见她迟迟不下车，东方衍突然衍生了一丝奇怪的念头，忍不住戏谑。

这样的东方衍太奇怪，奇怪到霍悠悠连质问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东方衍，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待你好时，你利用我，我爱你时，你伤我，我想安稳的过日子时，你却又来招惹我……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东方衍微微蹙眉，却一声不吭。

霍悠悠凝视了他一眼，猛地转身下马。

这辈子，他伤了霍悠悠，夺走了她一切甚至是宝贵的性命。如今，却还想在她身上再得到曾经的感觉。这就是身居高位后，失落作祟的欲/望吗？东方衍……如果你还渴望着一切能回到最初，那么你也太小瞧一个女人的自尊了。

双脚刚着地，不远处的山阶上快速跑下来一个小尼姑，瞥见山脚还停着她方才坐的马车，霍悠悠略微吐了口气——腊梅没事。

可是刚松懈的心还没完全懈怠，小尼姑又急忙过来说：“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今日灵山寺不见客了。”

“为何？”霍悠悠一惊，身子急急就要往山上去，“我的婢女已经到了，我要上山去见她。”

小尼姑为难的拦住她的去路，不停的说：“住持说了，今日灵山寺有事，概不见客。施主还是明日再来吧！”

“等等——”马车里的男人再次出声，声音多了丝命令，“她是你们灵山寺的贵客，让她进去。”

“这……”小尼姑上下打量着下霍悠悠，轻声问：“请问施主是霍小姐吗？”

霍悠悠一怔，旋即用力点头，“我是！”

小尼姑这才让开道说：“如因师叔已经等候霍小姐多时了，请霍小姐赶紧上山吧。”说着，小尼姑率先往前面跑，“霍小姐，快点来啊！”

霍悠悠愣了会，赶紧追上去。

后面的马车内，随着一阵清风徐过，扬起一角的车帘猛地让人掀起，继而东方衍跳下马车说：“你在这里候着，清风和朗月两个人随我一起。”

车夫恭谨的行礼，“是。”

没多久，走在山阶上的东方衍身后便多出了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他们边走边行礼，“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