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舞
已经离开百里府有了几日,也是想念了千狐几次,回去办了件事再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人了。
为什么自己要带着表妹出来?
这还让他怎么去找离人?
但是父母之命,又不能抛下她不管,晟御也只有认了。
表妹孟奚倒是高兴,从小就被困在大院中,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况且又是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御哥哥一起,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
孟奚今日穿一件浅红色的衣裳,也确实清秀可人,但晟御就是看不惯别人穿红色的衣裳。
心不在焉的在街上走着,孟奚说什么他也是象征性的嗯几声。
但眼睛一直在找啊找,期待着从红衣女子里找出离人来。
本来都要死心了,再一抬头却看见一袭红衣在一家茶楼的二层,这么艳丽的红,当真是离人。
旁边却是百里容止,对面是个女子,晟御好好想了想,倒是想了起来,这女子名叫舞霓,是这几国之中来回穿梭的最出名的舞者,人称舞娘娘。
应是这百里容止的朋友吧,说来倒怪,这百里容止一介商人,人脉倒是很广。
“御哥哥,孟奚饿了。”孟奚拽拽晟御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那好,我们就去那家茶楼吃些东西吧。”
孟奚很认真的看着晟御看的方向,也是发现了千狐,脑子转转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明明不悦却不能说,只能同意。
“那好,我们走吧御哥哥。”
说罢伸手挽住晟御的胳膊,晟御觉得不舒服动了几下,孟奚却抓的更紧了,晟御也只能妥协。
“小二。”
“哎,来了客官,您两位?”
“嗯,给安排个二楼的雅间。”
“好嘞,二楼雅间!”
两人上了二楼,环境倒是还好。
选的地方正巧与千狐他们对门,可以差不多听见他们说什么。
点了菜之后,晟御就一副把玩折扇的样子仔细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大概就是……离人要学舞?
这好好的为何想着要学舞?
还有就是说什么酒馆之类的,剩下的都没听太清。
一听到千狐要学舞之后,晟御脑子里就慢慢浮现出了离人踮起脚尖曼妙轻舞的样子,红纱翻动,美哉美哉。
“御哥哥?御哥哥?”
晟御这才缓过神来,“怎么了?”
“饭菜都上来了,再不吃就凉了。”
孟奚敛下眉眼,低头和晟御说话,眼神里有一丝寒光闪过。
“哦好。”晟御愣了愣,低头吃饭,耳朵却竖着,心都在离人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孟奚的异常,况且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应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晟御长长的叹了口气。
还是没敢过去。
“孟奚,你吃饱没?”
孟奚抬头,笑了笑:“吃饱了,我们走吧御哥哥。”
“嗯好。”
另一边。
千狐,容止,舞霓。
容止府门口。
“离人姑娘,过几日日我便去容弟府上,教你跳舞。”
千狐笑着点头:“嗯,离人在此谢过舞姐姐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止开口:“霓姐,容止让马车送你回去吧。”
舞霓也没推辞,说了句好,就上了马车。
千狐不禁笑了出来:“这舞姐姐,性子还真是爽朗。”
容止领着千狐往府里走,边走边说:“是呢,小时候是跟霓姐斗架才成的朋友。”
那时候本以为她会是个以武为生的人,或者是凭着过人的容貌进宫当个妃子之类,实在想不到她会去学舞,成了现在顶尖的舞者。
有时间亦可让霓姐教离人些匕法,离人的攻击方式好像是与常人不同,但多学些总是好的。
回了府,千狐就去找了苓研,和她说今天的事情。
“苓研,容止说让我学舞,也不知是要做什么,他的事情处理完了,也不说提酒馆的事。”
说罢一脸幽怨,好像在抱怨自家男人回家太晚。
“狐狸,这个事急不得,也许百里公子私下正帮你张罗呢。”
千狐叹口气,“那好吧,话说回来,今天见的那位舞姐姐,当真是个美人呢,性子还爽朗,我还以为会像是那种莺莺软软的调儿呢。”
苓研一听也来了兴致:“真的么?下次我也要去见见。”
话锋一转,苓研又谈起了酒:“对了,狐狸,你让我帮你酿的桃花酒还有梨花酒现在放在我那境里应该是成了。”
千狐眼睛一亮,“那苓研,你一样帮我拿一坛罢。”
“好。”
千狐抱着两坛酒,想着容止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就快步走。
把两坛酒放在容止桌上。
“喏,这是我酿的酒,喝喝看。”
“两坛?”
“白盖子的是梨花酒,红盖子的是桃花酒。我知道你喜欢梨花。”
说罢就不由分说的取出一对瓷碗来,用舀子舀了酒来,把梨花酒递给容止。
容止轻抿一口,张嘴就是称赞:“好香。”
千狐又把桃花酒递给他:“你也尝尝它。”
抿一口,“这酒甜腻,不若梨花酒来的清凉。”
千狐敛下眉眼,心想容止这明明是偏心,一抬头却是笑的。
“无碍,桃花本身就是这味道,应是你喝不惯,或是这酒适合女人,也说不定是你习惯了梨花,接受不了桃花。”
顿了顿,“也罢,那这两坛酒就当是今天的谢礼了,你说,你还想喝什么酒,我给你酿。”
“你可知道有种花叫彼岸花?”
“知道,生在弱水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容止你是想要彼岸花的叶还是花?”
“你可否为我找到一个花叶共存的?”
“别闹了容止,这彼岸花的花叶怎么可能共存,要么花枯,要么叶死。”
容止突然就笑了,摆摆手,“那我要花好了。”
千狐想了想,点点头:“好,那彼岸旁的是白花,三途河边的是红花,你要哪个?”
“早就听闻那红色的彼岸花看着妖艳,闻起来也香,多闻一阵便是苦,直教人想哭出来,要红的吧。”
“好,时间恐怕有些长,明日我便和苓研启程,去采花。”
“那就谢了。”
“这有什么,应是我谢你才对。”
容止不知,那三途河旁的彼岸花有多难采,且不说那里有个女子在那里已锄了两百年的草,说是在等他夫君轮回,还有孟婆守在奈何桥边给轮回之人喝那孟婆汤。
罢了,既然是容止,自己就去吧。
另一边。
“御哥哥,咱们晚些在回去吧?”
“孟奚,你还想怎样?都是深夜了,夜市也陪你逛了,东西也陪你买了,衣服首饰你也戴了,也该饶我了吧?”
“好吧,那回去吧,走路回去可以么?”
“那还能怎样?哪里还有马车啊,买这么多东西,重死了,你就不能拿个一两件么?”
“那好吧,”孟奚委屈,接过来两个小包,“啊,御哥哥,好重!”
晟御拎着手上的十几大包,“你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