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战正浓
由于齿鸟与寻风兽都不善在夜间行动,加上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惫,所以地灵部落、大羿部落与火炎部落三位族长决定第二天一早才发起攻击,但为了防止蛮荒部落夜里发起偷袭,加强防范是必要的。
夜里,三大部落安排了人在外围巡夜,余下之人大多也席地而卧,还有的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
大战在即,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焦虑,甚至还有一些疑虑,一直以来,部落之间虽然为了各自的利益免不了有争斗,但像这样举族来攻,就仅仅是因为那个已经不知所踪的天神的命令,到底值不值得。
他们想归想,族长的命令还是必须要遵从,族长也是为族人着想,毕竟那个天神太厉害了,不服就得死。
火炎部落,正有一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用短刀削着手中的长矛,似乎这长矛自己还用不顺手。
此人赫然是和尚宇与明月一起的嵇忧,他此时却穿着火炎部落的衣服,俨然就是一个火炎部落的勇士。
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下,嵇忧看时,正是火炎部落赤康族长之弟陵康。嵇忧也不说话,像是没看见这个人一般。
陵康不以为意,开口说道:“此次我火炎部落来攻打蛮荒部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知道天神的厉害,我哥那也是没办法,待此间事了,我想我火炎部落也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
见嵇忧还是没有理睬自己,陵康笑笑,又说道:“我们火炎部落信仰是火,不像你们龙部落有你们信仰中的龙可以去寻找,不过我们我们部落世代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大地的某个角落,生存着一个特殊的部落,他们也以火为信仰。”
陵康继续说道:“但他们却不是人族,而是上古一个神秘族群的后裔,他们拥有神秘的力量,我想若是找到他们,说不定可以找到打败天神的办法。”
嵇忧终于有些动容,火炎部落以明月与尚宇为质,自己不得已来帮火炎部落攻打蛮荒部落。
要他去杀蛮荒部落那些与天神对抗的人他自是不肯,原本想着如何才能救出明月与尚宇后再去与自己族人汇合,这里的战争自己是左右不了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可是晚上他却看见少拔与桑洛就站在蛮荒部落的山门之上,这又让他为难起来,说到底,嵇忧还是擅长打斗,要他自己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想出好办法却有点为难了。
陵康一席话,让嵇忧觉得有了救出明月与尚宇的希望,于是嵇忧对陵康说道:“那我们去找赤康族长,让他退兵。”
”哎呀,现在怎么能退兵呢?要是这样,我们火炎部落就危险了。”陵康无语,这嵇忧甚是勇猛,就是不太动脑子。
“陵康兄弟,我相信你不是自愿屈服于天神的,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嵇忧问道。
陵康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今这形势,蛮荒部落必败无疑,但愿他们放弃抵抗,就少一些杀戮。”
得了,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嵇忧想到要是他绝对不会放弃抵抗,这少一些杀戮似乎不太可能,要是屈服早屈服了。
少拔与桑洛在蛮荒部落,怎么才能救出他们?其他人又在哪里呢?真是复杂呀!
翌日,刚出现第一道曙光,鼓声便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独有的瀑布水声也被这沉闷的兽皮鼓声掩埋。
勇士们从地上爬起来,这瀑布河流旁边,即使在盛夏的季节,也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三位族长大声叫喊着各自的族人,寻风兽与齿鸟在勇士们的催促下,发出不情愿的叫吼声,最终都抖擞精神,在简单地进食后,一场史无前例的进攻便要开始了。
蛮荒部落一夜无眠,听到外面鼓声阵阵,都打起精神,各自坚守岗位,准备誓死保卫部落。
蛮奢等人都是整夜在山门上休息,桑洛从少拔的怀里醒来,这个时候,少拔不愿桑洛离开自己半步,即使在这最危险的第一线。
三头巨大的寻风兽站在三大部落的最前面,上面依次坐着大羿部落族长乞皋、地灵部落族长奎兀、火炎部落族长赤康,他们手中的武器分别为长弓、长矛、狼牙棒。
而山门上,蛮奢居中而立,他并未着水石藤制作的衣服,仍是那一身宽大的素衣。右手提着一把不知何物打造的约两尺的长剑,玄黑色的剑身,光滑朴素。
他左右站着手持长矛与弓箭的四位族长,少拔一手牵着桑洛,一手握着短剑也在其中。他们身后是数百名部落勇士,挤满了前后三座山门。山门上临时搭建的护角,人躲在下面可避免被齿鸟抓了去。
随着乞皋一声令下,进攻的鼓声想起,身后上百只齿鸟冲天而起,刮起一阵飓风,靠得近的寻风兽被这气势所震,暴躁起来,在掀翻了数十名三大部落勇士后才被安抚下来。
眼见齿鸟遮光避日,齿鸟上的人早已弓如满月,蛮奢也是一声令下,后面勇士举起水石藤做的盾牌,顿时山门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尽管空中箭如雨下,都被盾牌一一挡住,盾牌密不透风,竟无一人伤亡。
待第一轮箭雨过后,盾牌被拿下,蛮荒部落的勇士也搭弓射箭。
原来蛮荒部落是两人相互配合,一人持盾,一人持弓,但有箭来,持盾之人便聚盾护住两人,然后拿下盾牌,另一人便与大羿部落的人互射,如此配合,可攻可守,能尽可能减小伤亡。
反观大羿部落,人在齿鸟之上,当不惧箭矢,齿鸟防御能力也很不一般,但乱箭之中总有中箭之鸟,这样便是鸟坠人亡的结局。
如此局面,双方各有死伤,但大羿部落一有伤亡便意味着有齿鸟伤亡,这是他们损伤不起的,本来他们的任务是攻占山门,可不是来对杀的。
见箭矢不顶用,大羿部落的人便让齿鸟低飞来抓人。
蛮奢反身一挥剑,正欲抓向自己的一只齿鸟随着他那柄玄黑长剑的挥过,一双利爪如泥般被斩断,齿鸟一声厉叫,一头栽下,周围蛮荒部落的勇士慌忙避过,然后便是长矛伺候,这一人一鸟瞬间呜呼哀哉了。
少拔左手抱着桑洛,右手间的短剑划过飞来的齿鸟的利爪,再一个闪身,便来到护角之下。
众勇士纷纷效仿,躲进护角之下,齿鸟除了在最初蛮荒部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抓走几人,现在是一人也抓不到了。
乞皋在下面急得哇哇直叫,提起长弓,便将一支箭射向吊桥上粗大的藤蔓。可是仍你力大无穷,那支箭在藤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被弹开了。
三位族长大惊,奎兀叹道:“果然有些门道。”
“两位哥哥莫慌,既然用弓箭不行,咱们就用火烧,就算烧不起他们的人,也能烧掉他们的山门,到时候这吊桥自然就落下来了。”赤康说道。
“恩,赤康老弟言之有理。”奎兀便对乞皋说道,“乞皋老弟,将你的人叫回来吧!”
乞皋先前让几个人大闹了部落都还咽着这口气,如今首战不利,又落了面子,乞皋暴跳如雷,却也只得暗骂一声,下令收兵。
见乞皋脸色阴沉,赤康心里冷笑,对乞皋说道:“下一战,就让小弟部落的勇士去吧。”
知道赤康是有意耻笑自己,乞皋强压着自己的愤怒,回道:“只怕我这些齿鸟贵部落的勇士驾驭不了。”
“左右不过是些畜生,难道还能认人不成?”赤康反讥道。
“哼,你不妨试试。”乞皋说道。
奎兀不会在乎大羿部落与火炎部落是不是友好,不过眼下自己坐镇指挥,为了自己的利益,两家还是不要闹大了,以免误事。
于是他插口道:“两位贤弟莫伤了和气,这后面有的是机会让你们的勇气表现他们的本领,不过这次还是让乞皋贤弟部落的勇士来吧,虽说齿鸟不认主,但毕竟乞皋贤弟部落的勇士驾驭娴熟些。”
顿了顿,奎兀又道:“再者说,上一场失利,也并不是我们的勇士无能,这次我相信他们定能知耻后勇。”
“多谢大哥信任,小弟这次亲自前去,定不负大哥所望。”乞皋说道。
“好好,贤弟出手,定然成功。”奎兀笑道。
乞皋登上鸟背,大叫道:“勇士们,举火把。”后面百来人高举火把,大吼三声,乞皋一声令下,率先向蛮荒部落飞去。
蛮奢见状,长剑一挥,也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后面哗地一声,数百名弓箭手对准了飞来的齿鸟。
“放。”
一轮箭雨过后,又有十多支教躲过齿鸟巨大的翅膀,将它们射落下来。
“盾牌护身,准备灭火。”蛮奢又下令道。
半空中“呼呼呼”地丢下来一片火把,果然水石藤都让人避免被水烧身,但山门之上却处处火起,蛮荒部落早准备好了许多水,便取来到处灭火。
大羿部落准备了许多火把,蛮荒部落准备了许多水,这样一场放火与救火的大赛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乞皋见火势很快被压住,取来长弓,一口气射出五支箭,他箭术本就奇高,又是居高临下,虽说蛮荒部落的人有水石藤护身,可救火之时总有疏漏,乞皋箭术又狠又准,每每穿喉而过,顿时五人倒地而亡。
蛮荒部落连忙加强防卫,乞皋一时再难得手,气得哇哇大叫,一声令下,不烧山门,而是飞进部落里放起火来。
蛮荒部落将人手都安排来守卫山门了,哪有人来救火,顿时部落火光冲天,好在蛮奢料到会如此,早将老弱妇孺转移到山上去了,只是烧了房屋,人到没事。
乞皋烧了部落还不满意,也是因为连番进攻不利着了急,便又吼道:“勇士们,随我下去,杀光他们,打开山门。”
幸得一人劝阻道:“族长大人,敌众我寡,不可下去啊,还是先回去商议对策。”
“还商议个什么对策,脸都丢尽了,你没看见刚才赤康小儿阴阳怪气地讥讽我么?”乞皋怒道。
“族长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时的失利不算什么,保全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啊。”那人又道。
乞皋被人一劝,到底是族长,知道权衡轻重,便又强咽下这口气,叫道:“收兵。”
也不看赤康轻蔑的眼神,乞皋直接向奎兀请罪。
奎兀道:“贤弟不必介怀,且先休息,我们再商对策。”
此时赤康说道:“要是我的族人去,早就打开了山门,放下了吊桥,乞皋族长也不必如此灰头土脸了。”
“你……说用火攻的人是你,如今看来也行不通啊。”乞皋气道。
“哈哈哈,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去的人不是我。”赤康笑道。
“好,好,好,这次便让你去,看你有何能耐?”乞皋道。
奎兀对赤康说道:“贤弟真有把握?”
“定手到擒来。”赤康道。
“好,待吃过午饭,休息片刻,便看贤弟的了。”奎兀道。
此时太阳居中,正是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