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江城来查
叶芜熬好了汤药,仔细着递了上去。
“娘娘,来,将这碗汤药喝了。”石钟毓听话的喝了药,又连咳了几声,方平顺下来。
“在哪里找到的。”叶芜明白她说的是谁,“在静园的一口井中。不过,是被剑所害。”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娘娘不要再问。看着娘娘攥紧的双手,叶芜也不知如今该如何是好。
于她来说,浅墨是个听话爽朗的好姑娘。她出了事,也本就难受,可是,现实却又不允许她去伤感,她还有娘娘要照顾,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
远月和浅墨都是来自将军府,关系自然不一般。只是现在娘娘的身体更需要照顾,浅墨走了已经回不来了,娘娘不能再什么岔子了。
“娘娘,您好好养身体,浅墨的事,皇上一定会查出凶手的。”说着帮忙掖了掖被角。
“皇上肯如此待我,倒是暖心。只是,若真有人要害本宫,绝不会只是这样。必须一击中地。接下来,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才是他们的正事。”又咳了两声,“我这凤栖宫里,没有他们的人,可做不到。”
“娘娘是说,凤栖宫有内奸?”远月惊讶,“怎么可能?这全宫上下,一个个的从未出过什么岔子,有谁会是内奸?”
“以前没出岔子,是以前没有用过她,如今可正是用着她的时候。”石钟毓敢确定凤栖宫一定有外人,只是不敢确定这个外人是谁,原本,她还打算给她个活路,可如今不同了,害死浅墨,就绝对不能放过她!
“你好好给我盯着这凤栖宫,看谁要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远月知道了!”
“叶芜,你替本宫去一趟公主那里。看看公主可有查到什么。如今本宫能毫无保留的相信的人,只有你二人了。”
“叶芜明白,娘娘放心,我二人定不负娘娘所托。”
轩辕扇儿听到如今形式,也是眉头一皱。如今皇嫂能指的上的恐怕没几个人。而自己似乎是皇嫂最大的依仗。
这宫里如今最为异常的,无非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向来不问世事的容妃,她近日,同德妃走的很近,实在是姐妹情深的模样。却让人瞧着不舒服。另一个,则是一向张扬的倾卉宫贵妃娘娘。这些日子,闭门谢客,似乎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愿插手。这,不像她的性格。
各种暗密的走动倒是没有发现,若是有什么秘密的走动,她一定会顺藤摸瓜,将策划之人一举击破!
叶芜知道了大致情形,谢了公主,便回去了。
倾卉宫的不正常倒也没有什么,云歌只是没见过如此阵仗,她需要冷静,从长计议。或许,小妹说的是真的,容妃和四王爷确实有问题。可如今,竟又传出是皇后做的。直觉告诉她,石钟毓不会做出这种事,她们从小斗到大,恐怕也是最了解彼此脾性的人。
那么,若是容妃陷害……岂不是,她这个渔翁得利?那么,她现在就是要抓住容妃的尾巴,等她将皇后拉下来,她再一举将容妃除去!呵,真是天助啊!
“舒砚,这几日,你派人好好盯着容妃。找个有点功夫的,格外注意着她遣退宫人的时候。”
“奴婢知道了。娘娘为什么要将容妃娘娘,看得这么紧呢?”其实这也是舒砚随口一问。
“怎么?本宫要你办事,还需要给你个理由吗?”云歌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办。”舒砚细声细语的说着,生怕再触了什么霉头。
云歌心跳不停,咚咚的让她更为心烦。她虽从小与她对着干,她一直想要站在她的头顶,高傲的看着她落败的一天。可是,让她这样的落败,她不习惯,也不舒服。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想要的成功……
巍巍宫殿,重重宫墙,有谁能道尽其中的阴劣,无奈与悲凉。很多路,不好选,很多路,选不好……谁的选择,谁的命运,只有她们自己决定。
“娘娘,这天太热,要不要用些冰?”素莲实在没话可说,看着殿中安静的有些尴尬。
“本宫这身子,可受不住冷。”石钟毓面目平静,旋即又道,“不过,你们肯定是会热的。不如取点冰放在外殿,你们可以不时去凉快凉快。”
“谢娘娘关心,奴婢们不用。”素莲俯首谢恩。
石钟毓看了看远月,远月明白过来,“素莲也是知道娘娘性子的,娘娘素来爱护我们,倒是不用太过拘礼。说来,我也是觉得挺热,不如,就麻烦素莲走一趟,取些冰来。”
不等素莲说话,石钟毓便抢先同意了,“既然远月这样说,素莲还是取些来吧。”
素莲无话可说,只得点头同意,前去取冰了。
素莲前脚一走,远月就开口问道,“娘娘,是在故意支开素莲?”对于素莲,她印象中,只是不爱说话,做事很周全,再过些时日,应该会是第二个叶芜才对。
“不错,我就是要支开她。浅墨出事那天晚上,是她正巧替浅墨烧水,浅墨出去请太医。依照浅墨直来直去的性子,若是没人提醒,自己能想起来请太医,不太可能。若是有人提醒,那个人,就必定是素莲。所以,素莲并不可信。我认为你应该多多注意素莲的行踪。总之,除了叶芜,谁都不可信。”
远月认真想了想,“奴婢记得了。”
“也许也快回来了吧。”石钟毓望了望外面。
“应该快了。奴婢出去看看,按理说即使没回来,也差不了几步了。”石钟毓点头同意了,“也好,你去看看。”
远月刚出去,就跑了回来。“怎么了?这么着急?”
“娘娘,江城来搜查了。”
“这也是他的职责,任其随意搜查就好。不过要派几个人看着,免得那个侍卫做手脚。”
“奴婢也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您又说背后黑手不会放过我们,这才紧张,怕自己露了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能做多少做多少就好。”
远月也松了口气,“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