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他们俩多般配你没事喊什么喊！”为了自家嫂子，好好呛一呛这个坏女人！那模样就是泼妇骂街的架势。黎歌一愣，文君捂脸头顶隐约有黑线滑落“我们没……”

“看看！这长烟一空皓月千里，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多好的景色你不让人家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知不知道你不喊他们一个景色撩人意乱情迷这事就成了！你……”

文卿恨铁不成钢那一句句蹦出来的话说得两位当事人面红耳赤，文君一掌捂住文卿叽里呱啦的小嘴，自己脸红却还是恶狠狠“你丫还说！我跟黎歌只是在闲聊，哪来的你侬我侬！”

再看黎歌满脸羞红，拿下面纱的脸更是倾国倾城，惹人怜爱。现在倒不像是暗夜教主，反而像待嫁含羞的新娘。

妇女刚才被呛得嘴角直抽抽，这容七好生没有教养！一个是自己徒弟被他莫名其妙跟眼前的面具男子说成一双，另外陵儿看样子也被他勾了魂，妖孽！果真妖孽！

“啊！不是谈情说爱？害我空欢喜一场！”文卿叹气，遗憾表露无遗。文君抱羞，赶紧滚回房里去，像什么样！

“切！”吐了吐舌头看着黎歌，小女儿家姿态显露无疑，一溜烟就回房了。

文君强势扶起黎歌，对着妇女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见过舞教主！”“哼！不敢！我现在可不是教主了！”

女人被文卿气得到现在还拉不下脸，文君无奈“凌隐替容七跟您道个歉，她向来直率惯了，多有冒犯……”

“让他来亲自给我道歉！否则你们俩的事免谈！”看着黎歌躲在文君身后，女人没由来一阵气急，养了个白眼狼！

径直进入，墨子陵始终站在旁边看着。文君皱眉“大哥……”“你自己看着办。”

墨子陵也进去了，阿卿怎么又生气了？自己没怎么她吧？哎，真是男人心海里针……心下叹气，自己也是男人怎么没那么善变？

“师傅！”房内黎歌低头跪在地上。杨舞喝着茶不语，久久开口“那个男人是谁！”

“是凌隐……”黎歌如实，其他的她也不知道。“凌隐！噗嗤……你也信？”鄙视了一下黎歌。黎歌咬着下唇，果然是才认识一天根本就不了解么？

见黎歌有所动摇，杨舞接着道“告诉你，那是当朝右相竹隐，另一人是左相文君，也就是容七，跟随的是兵部尚书齐蘩，还有大内两大暗卫沐磊沐淼，为首的是……墨子陵！”

“什么！”黎歌怔住！朝堂的人？皇帝也来了！

“师傅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看到黎歌投来的狐疑目光，杨舞神色晦暗，似乎是想起往事尘烟“因为墨子陵……是为师的儿子！”

“！”

那年，那月，那个雨夜。

“轰隆……”

“忘机大师！本宫求你！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这个皇宫太可怕！孩子……孩子只要自由自在就好！我不求他君临天下！只要他跟我走！”

欧阳若舞嫁给墨恒天三年怀子，眼看就要临盆，千求万求将相国寺的忘机大师请来。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老衲算过一卦，这孩子是帝星转世，是将来乱世的霸主，统一天下的君主，您不能带走他，要走，也只能你一个人离开……”双手合十，不再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皇后。

女子痛哭声混着雷声雨声格外凄凉，终了“呜呜……那……那他将来一定能平安长大么？我……”“皇后娘娘放心，将来会有凤女辅助他君临天下，身体并无大灾大难。”只是情上、就不好说了……

“好……本宫答应……”

忘机给欧阳若舞在临盆时含下屏息珠，造成生产完血崩而死的假象，在下葬时被忘机救出，从此抛弃一国皇后的尊荣做了暗夜教主，在原教主栽培下接受暗夜发扬到现在，收了黎歌做徒弟。

这么些年一直暗中打探墨子陵在宫中生活的好不好，知道那年被行刺文君为他挡了一剑心中又是庆幸，却愈发担忧凤女怎么还没有出现辅助陵儿，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今日一见墨子陵和文卿两人的举动，分明是断袖之癖！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所以即便他救过陵儿、有容七势力和朝中势力她也要为儿子除了这个妖孽！

“黎儿，你起来吧……”杨舞扶额“我改名换姓隐匿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希望我得意门生再入官侯氏家。若这次你能打败容莘，我替你守在暗夜，你随他们回京吧……”

“师傅……我……”“随着自己的心走吧，只希望你别后悔今天的决定。”慈爱得看着黎歌，这丫头自小被她收养当做亲生女儿，如今有了喜欢的男子也是好事……

“多谢师傅！徒儿会努力的！”

欣喜至极，出门却迎面看到文卿走来，“七少。”“嫂嫂不必生疏，凌隐算我半个哥哥，咱们以后都是自家人！”

心里窃喜这个个美人以后是自家的，高兴的不的了，却又想到一会看到那老女人心里堵得慌。黎歌面色一红，逃也似的离开“我先回房！”

“扣扣！”“进来！”

文卿一改往日容七的邪魅风格，乖乖宝宝似得站好，“对不起！”噘着嘴无所谓地样子，欧阳若舞握拳，这死小子哪里是来道歉的！

喝茶不语，文卿站的脚都酸了，几次要发作响起文君刚才对她好说歹说请她帮忙，咬咬牙，“喂！你到是底给个说法啊！”

“不管你是容七也好！文君也好！我告诉你，离墨子陵远一点，黎歌和竹隐的事我自然会上心！”欧阳若舞给出条件，将茶杯放下看着文卿。

文卿突然邪笑挑眉，一点不惊讶欧阳若舞对她的称呼“太后娘娘也是聪明人，到底是本相缠着你儿子还是你儿子缠着本相，您自己心里清楚。”“你！”拍案起身，这个文君竟然知道她是谁！

看出了欧阳若舞的讶异，文卿垂眸理了理头发“别忘了，我虽是文君但容七的名号也不是假的，只要我想知道，别说您是太后娘娘，就连凤女是谁我都一清二楚。”

“你知道凤女是谁？”欧阳若舞一个激动拽住文卿的胳膊，文卿皱眉，拉开欧阳若舞的手

“太后娘娘，您要知道本相是受过伤的人，身子骨差，被您这么一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皇上还不找你拼命？”墨子陵还真干得出来！

“那是我儿子还向着你个外人不成？”“外人？”文卿外头似乎冥想，对于欧阳若舞的这个称呼很是费解“可是子陵从来没把我当外人啊……”

“你！你这个妖孽别带坏我儿子！他是一国之君将来子孙绵延，你若是喜欢男人就把那个竹隐带走！我看你们关系也不错！省的找我家黎歌麻烦！”

欧阳若舞发现文卿这张嘴真是气人，她可不想硬生生在这里被气死！

猛地坐下灌茶，平复心情。

文卿听到“子孙绵延”四字突然神色晦暗收敛了笑容，冷声道“太后娘娘，我来说是道歉完全是给了黎歌的面子，你觉得我现在杀了你有谁会知道？即便有人怀疑谁敢怀疑到我头上？

我来只是告诉你，回京之后便是黎歌和竹隐大婚，通知你而已，你所谓的同不同意对我的决断没有丝毫作用。”

看到欧阳若舞想要杀了她的样子，掩唇嗤笑“若果你想告诉子陵你就是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经被下葬的太后，你觉得子陵的性格即便相信还会像对待太皇太后一样对您照顾么？

再怎么母子亲情这么多年不在身边陪伴是个孩子都会憎恨吧……”目光看向窗外，就像她和蓝玖、文青竹一样，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欧阳若舞又怎会不知，突然竟痴痴地笑起来“你不像你父亲儒雅、也不像你母亲温婉，我与你师傅也有些交情，他刚毅隐忍，与你也不像，真不知道你这个妖孽是从哪蹦出来的！”

“不敢当，太后娘娘言重了。”“呵……你不必自谦，陵儿身边有你不知福兮祸兮。罢了……你告诉我凤女是谁，我便同意黎歌和竹隐的婚事！”

“太后娘娘，你似乎还是没有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黎歌和竹隐的事早就定下了。你所谓的凤女我也不会说的，但是我可以保证将来一统江山的绝对是墨子陵！

至于你认为是姚嫣然、林清月或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月逐兰，都无所谓，子陵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为臣也有我的为臣之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多嘴，太后娘娘你怎么做也是你自己的事，

我的目的就是助墨子陵统一天下，护文家百年昌盛，让我所有在乎的人能平安一生仅此而已！至于我的结局，山水之间足以……”

目光坚定，欧阳若舞一愣，这副信誓旦旦自信的模样似乎看到当年那个女人，随即苦笑，怎么会呢？她早就消失不再了不是么？要不然忘机也不会剃度出家遁入空门啊……

“罢了、你离开吧……”“那太后娘娘也早些休息。”

推门，反身关上，在墙角拐弯处文卿一愣，墨子陵正背着月光站在自己面前，满目萧然，紧盯着自己。周身透着凉意，月华满身，看样子在外面听了不短的时间。

眉宇间是文卿看不懂的神色，有害怕，有惊恐，有恨意……

文卿咬唇不忍，抬手想抚去他的悲痛，手悬在半空，墨子陵却突然狠狠将文卿禁锢在怀里，似要融入骨血，文卿半分动弹不得。

“墨、墨子陵……你干什么……”文卿的小脸被按在胸膛，几乎喘不过气。

墨子陵下巴蹭着文卿的发丝，是依赖的感觉。文卿竟然感到墨子陵有些轻颤，“子陵？”

“为什么……为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声声“为什么”刺痛文卿的心脏，她清晰得听到墨子陵在最后用那种备受折磨的声音问“为什么你是男人……”

闭目，不再挣扎安静得倚在墨子陵怀里低喃，似乎在自言自语“因为只有男儿身才能辅助你夺得天下，只有男儿身才能不让你被天下人说你是靠着凤女夺得天下的男人……”

两人相拥月下，却都不言语就了解对方心思。末了，“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还有、对不起……”这一句话留在文卿耳畔，墨子陵踏着月色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纠结，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自己写陷进去，没有人知道他最初接近文卿的目的是什么……

背道相驰，文卿在墨子陵看不见的身后，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冰冷留下。“对不起的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要虐了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