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感纠结
因为夏泽的妈妈结婚,所以夏泽回到了他原来的城市去参加婚礼,也让黎六月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本该欢庆的婚礼却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也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也是那时候六月才知道,原来夏泽和流斯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黎六月很能体会他们那样的家庭,因为她自己的家和他们一样,只是没有法律见证而已。
夏泽的离开对所有人来说只是一场短暂的离别,他们都认为不久又可以看见那个帅气英俊的男孩,可命运总是差强人意,这一场离别让他们阔别了五年,再见时他们却已红了眼,见者仇。
初二的生活是枯燥的,也是伤感的。
每一个学校为了所谓的升学率,在上初三时便会把那些学习差的人遣送出校,还有那些不想读书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人走的走,留的留,时间被渲染得紧张起来,但也有人不受影响,比如——流斯。
中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很无聊的课程。我们的英语老师戴着一副宽边眼镜,鼻子又扁又宽,名曰“大蒜”,脸大鼻粗像月票,欠刷。
黎六月刚打开英语课本,一张纸条飘了出来:六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只是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一个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啊。我是诚心向你道歉的,如果原谅我下午放学就和我去爬山。
六月弯了弯嘴角,心想:这家伙太可爱了吧?她黎六月有那么小气吗?六月心里偷笑,一时玩心大起,用小镜子反光照着他的一只眼睛,刺得流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流斯!你在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想干嘛?”“大蒜”面色铁青,显然是很生气的表现啊。
“哦,老师,我在矛盾啊,这前途和爱国我该怎么选呢?学英语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可也是背叛了我们伟大的祖国,所以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流斯表情非常无辜,歪理说得全部哄堂大笑。
“流斯,你给我滚出去!”
“老师,不管流斯的事,是我,是我用镜子反射了他的眼睛,所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黎六月看到老师赶流斯出去,立马站了出来承认错误,而流斯则一脸“你笨死了”的表情。
“你们俩都给我出去!”英语老师气急败坏地冲两人怒吼,于是两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的晃出了教室。
“傻丫头,没你的事你干嘛瞎搅和啊!”流斯很无奈,他本来也就听不进去大蒜鼻老师的课,但六月英语可是学的特别好的,她真不该和自己一样被赶出来。
“谁说没我的事了?是我用镜子照你眼睛,你才被老师批评的,主要原因在我。”
“你是女孩子,是我该保护你的,再说,我有那么孩子气吗?你就不会配合一下我吗?小傻瓜!”流斯嘴里低估着,显然对六月陪他一起被赶出教室还在耿耿于怀。
“你还在低估什么呢?”走在前面的六看流斯一个人说着什么,就问了,可是显然,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没什么啊,走啦走啦。”
六月看着还在郁闷的流斯微微笑了笑,她觉得她很幸运,所以才会遇到流斯和夏泽,他们都那么善良。她有时候就会想,每一颗善良的种子都会开出无比绚丽的花来吧。
这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雨,这雨说下就下了,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流斯和六月站在走廊,看外面飘起的雨,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场无声的雨。渐渐的,有些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空气的突袭,让六月的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踏涌而来。
六月在心底对自己说,不如就现在吧,和雨一起煽情一把,然后没有犹豫,没有酝酿,冲进了雨里,往事在心里复苏。随着雨落在身上的频率,心里阵阵疼痛起来,泪也落了下来,记不得是谁说过,在雨里哭,别人就看不到你的眼泪,你的脆弱了。六月想起那个雨天,都忍不住想,当时的自己有多纯粹呢。
那个雨天在流斯的记忆中,也是难忘的吧。很多年后流斯都记得看到那是的六月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尖锐的疼,如同用锋利的刀花开饱满的橙子,瞬间汁水四溢无法停止,那柔软的果肉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六月的一切脆弱都无法盾形。他不知道那是六月隐忍了多久的泪水,但它终于在那个湿润的早上,极速落下,嚣张的释放。
流斯走到六月身边,有些心疼身旁这个倔强的姑娘,一直以来对于心中因六月不同波动,流斯是这样定义的,六月是自己的兄弟,一直那么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都还小,不懂如何对待爱情,即便天知道他有多成熟睿智。
“一滴眼泪,要多久才可以释放?”流斯带着怜惜的眼神落在六月身上,伸手紧握住六月的手,流斯的手有淡淡的温度,但却足够温暖人心。
雨打在梧桐身上
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那沙沙作响的声音
仿佛是心痛留下的碎屑
开始后悔 语调的决绝
却不肯留下一个
退步的台阶
天的另一边
彩虹早已散却
而残存的微笑
早已变成受伤的蝴蝶
牵手的欣悦
已化作漫天大雪
被迂回凋零
“别难过,有我陪你。你是我的兄弟嘛。”听着流斯故作轻松的语气,六月苦笑,他这是在骗她还是在骗自己呢?他们心里应该都明了的,不是吗?只是这层窗户纸实在不能捅破,因为夏泽还因为小朵。他们觉得他们的好感是罪恶,所以注定还没开始就夭折,谁也不敢跨出那一步。
夏天正在不可阻挡的远去,好像要永远消失似的带走那些美好的过往。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感情实在是变化的很微妙,六月拼命的告诉自己,对于流斯,不能喜欢,那是没有结局的,可越想忘记那些喜欢就越清晰。
夏泽喜欢黎六月,夏泽和黎六月又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小朵喜欢流斯,又是六月最好的朋友,他们都不能伤害,所以六月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能喜欢流斯,一定要放下。
对于爱情,黎六月和流斯都还不会经营,不然一定不会那么纠结了。她总是因为流斯而不知所措,只是很多时候在一个个慌乱情愫里恍惚的瞬间被埋没了。
自从那天一起在雨中牵手淋雨,黎六月和流斯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令黎六月恐慌了,开始躲着流斯,怕自己的情感会不受控制,让小朵看出什么来。
也许是因为喜欢,所以他们更加默契,流斯也开始躲着六月。聂小朵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自在,以为是因为上次翟拓的事还在闹矛盾,便组织了一次野营,班上的朋友都去,自然也包括六月和流斯。
眼看躲不过去,六月心里自嘲,反正都会接触,又何必要躲。
六月觉得坦然面对,她相信世界上没有下不玩的雨,没有不破晓的黎明,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