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听了墙角
她缓缓向他走过去,带着些旖旎的笑意,“桀少,刚才说好的答应我一件事可还作数吧。”赵舒桀斜挑了眉尖,含着笑,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佳人有求,肯定是有求必应的。”
她笑意盎然的脸一下子就有些萎顿,“那等我想到要向桀少求什么的时候,我再登门拜访。”
她走过赵舒桀身侧,看到齐炜,只点了下头,便离开。
她说:“严总,总算没给你丢人。”
许是严博文猜到些许她和赵舒桀的关系,对她也不在有什么手脚上的动作,只是端着酒杯笑,“小琪你这招扮猪吃老虎真是,哈,使得绝了。”
她拿捏着分寸,“严总说笑了,这些都是些雕虫小技,在职场混日子的,谁能没几把刷子的,跟你比起来,真是差的远了。”
他就哈哈笑。
赵俨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到他们在笑,就说:“我就出去打了个电话,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严博文说:“赵编,你走的可真的不是时候,生生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赵俨如微微笑一下,说:“那可真是可惜。”便走到齐炜那边去,动手帮他打理着衣领,其实他的衣领本就是一丝不苟的,她想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做给自己看的,想告诉自己现如今她才是他的女人。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撞上齐炜的视线,她便将头转过去了。
本来以为可以就这么结束,没想到严博文玩的正开心,提出来要去K歌,其实他们这群人哪里是想要去K歌的,不外乎去里面看看美娇娘,听着别人唱罢了。
严博文说“小琪,待会你可不许走,一定要来。”其实她哪里能走,这是她的客户,从来没有客户还在,业务员跑掉的道理。
顺道又叫上了赵舒桀一群。不夜城的三楼便是KTV,她无从推拒,便只好跟着去了。
她其实很喜欢唱歌,但是五音不全,一般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哼哼罢了,这样的场合她根本就搬不上台面,便只安静坐着看他们唱。
赵俨如的嗓音倒是不错,将那曲广岛之恋唱的缠绵悱恻。不一会儿,大堂经理带了一帮姑娘过来,叫她们仔细伺候着。齐炜身边有赵俨如,她只能坐在了严博文身边。
赵舒桀招了个眉清目秀的,说:“过来,坐这。”刚开始还是正儿八经的氛围,随便聊聊。不多久就看到赵舒桀的手不规矩地在那姑娘后背上摩挲,那姑娘想必也青涩的很,低眉垂笑,不一会儿就晕红了满脸。她看着想:“真是大好的韶华,年轻的躯体。”
严博文把话筒地给她说:“小琪,今天一定要来一首啊。”她推脱说:“不了,我这破锣嗓子还是不献丑了。”严博文就直说:“这又谦虚了不是,赵编要不要爆个料,小琪是不是还是个麦霸。”
赵俨如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齐炜开口了,“她确实不怎么会唱歌,算了吧。”
赵俨如皱着眉头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严博文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也就不再逼她,说:“那就会唱的多唱几首好了,我先来。”
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出来前看到吴旭东那边十八摸早就上演完毕,只恨不得直接把那姑娘压在沙发里给办了。赵舒桀还是闲闲的衣服贵公子的模样,手指总是若有似无的在那姑娘脸上摸一把,却又不再继续下去。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色,真的是狼狈的可以。想到自己过去半个月的电话,就觉得很委屈,他大约是真的不想理她了吧。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晚她走的时候他说的话,若是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她想以往他的那些女人都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反复打他的电话,总是由他的秘书接听了,说他太忙,在开会,或者飞去国外了。
筱君问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只是看不到他他的影子就会缠在心头,觉得有种飘忽的感觉,她长到这么大,其实真的不算有什么恋爱经验,更不要说和男人之间的过招了。
往自己惨白的唇上刷了点唇彩,又往脸上扑了点粉,瞬间看起来就精神的多了。
刚出洗手间,就被一股力道拽着走了,她还没看清是谁,刚想尖叫,便感觉背抵上了冷冰冰的墙壁。这才看到那张脸,赵舒桀。
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他的唇就贴了上来,力道很重,几乎实在啮咬,像是要把她给吃下去一样,都闻到了丝丝的血腥味。
一吻方歇,她都来不及喘气,就被赵舒桀拉近了一个包厢。不夜城的包厢都是特制的,有个长长的屏风将包厢隔成了两个部分,像是专给男女偷情用的,加上灯光迷离,越发衬得他的眸子晦暗不定。她抬起头看着他:“终于不躲着我了。”
他的手在她的脸颊旁摩挲,手上的茧子划得她脸上有些疼,她想那处的皮肤肯定都红了。“那你呢,这么多天,天天打个电话来,难道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她说:“本来是没有什么想要跟你说的,只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消气。不过现在倒是真的有电话想要跟你说。”
他的声音显得很愉快:“哦?”不经意的上扬。
她贴着脸问:“刚刚那姑娘是不是摸着特别爽快啊,你是不是就爱看小姑娘脸红的模样啊,是不是觉着特别有成就感啊。”
刚才看着觉得还没有这么的生气,但是一想到他在她脸上摩挲的手刚才也摸过那个姑娘,甚至还,她就火气上来了,又想到刚才在会所里他和那茜茜耳鬓厮磨的模样,多少次他们也这样过。
他说:“真想知道么?”说完便又袭上她的唇,缱绻缠绵的舔舐,缓缓吐出几个字:“其实我更想看你在我怀里脸红的模样。”
耳边传来脚步声,赵舒桀手脚很快就拉着她进了屏风后面。接着便听到了开门声,有个女声说:“吴少。”
她顿悟,原来是吴旭东,估计十八摸满足不了他了,就找个地方来消火了。直到这时她才一下子清醒了似的,身后是赵舒桀,他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占欲,直直往她的毛孔里钻。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她脸上火烧火燎的,去看赵舒桀才发现他也是喘气粗重,眼睛更是深邃的不见底,便知道有些不好了。
好在只一会便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吴少,去别处。”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还没放得下那口气,就感觉到一只手从她衬衫下摆伸了进去,热热的在她身上蜿蜒。她直接推拒,“不要。”
赵舒桀却不听,反倒是拿另一只手抚上她套裙撕裂的地方,顺着腿开始摸,嗓音倒是很平静“为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理解他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她说:“你的手摸过刚才那女的,我不喜欢,有味道。”很大一股子的脂粉气。
他像是真的思考了一番,许久,停下来,往她身上凑了凑,两个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一处,远远瞧着就是缠绵的姿势。“有么?你仔细闻闻。”
她真的作势去嗅了一圈,说:“别的女人的味道。”
他沉着声音说:“你这是在吃味了?那你也被我上过,身上不都是我--的味道。”
这样的话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一脚就去踹他的,但是她却没有,反而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他肩上慢慢靠,自己叨咕着“我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你了,赵舒桀。”自然他是听不见的。
不一会儿又传来门锁松动的声音,她生怕他对她做出些什么,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做了个口势“嘘!”
但是却没有想到来的是赵俨如和齐炜。更加没有想到他们谈论的竟然是分手的问题。
赵妍茹声音带了点抽泣,“为什么?之前我们不是一直也都很好嘛?为什么回来了就不好了呢,其实是你忘不了她是不是。可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齐炜截断,淡淡的“跟她无关,其实我们之前就有问题,只是我们一直不肯去面对,一直在逃避而已。你说的对,假装爱或者不爱都很辛苦。”
赵俨如悲戚的声音传过来说:“借口,你就是借口。之前怎么不说辛苦,一见到她就觉得辛苦了。是不是今天见到了觉得她这些年变得更有魅力了,是不是觉得她不待见你了,心里直痒痒啊。那你当初怎么背着她跟我搞在一起呢。那会儿你怎么不说辛苦啊,一个人要同时陪两女的,一颗心要掰成两份,你可不是辛苦极了。”
她只听得到齐炜冷哼了声,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继而又是一声笑,“既然你说到当年,那也就姑且提一提当年。本来我要你和我一起你不肯,说和我在一起累。好,分手,我给你自由,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爱别人我就放你走,我自己一个人舔伤口。你倒好,等我伤口好了习惯别人的存在了,你哭着跑过来跟我说你要我,你不幸福,你伤痕累累了。你不就是吃定了我放不下你,见不得你不幸福。嗯?当初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撩拨我的。”他语气越发的恶狠狠,一长串的话说玩几乎都是喘的。
停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当初我不懂得珍惜,把你当宝似的,你一哭我就不管不顾,冷了她许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忘不掉她最后跟我说的话,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你说谎,怎么会遇到更好的男孩子,如果我够好,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好,我改,我都改不行吗,以后我不撒娇了,我不抱怨你不陪我了,不要分手好不好。你喜欢她好了,我不闹了,我不妒忌,我都改,我会改的,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现在我一直在想当初我怎么就忍心的,她那么好,对我那么小心翼翼。我怎么就魔靥了似的非你不可呢。若果不是当初,我现在可以跟她很幸福地在一起,或许连孩子都有了。她那么倔强的一个人,那时候跟我说那样的话,几乎都是哀求了,我竟然还是走了。现在每次想起来我都想不出当初怎么会就那么的狠心。你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三年了总是抱怨我对你不上心,我还要怎么对你上心,含在嘴巴里怕你化了,背着都怕你跌了。你呢,背着我干了什么要我一件件数出来么。”
赵俨如的声音已经开始抽泣,说:“你瞎说,你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现在回来了见到她了,你就蠢蠢欲动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当年。。。”
齐炜说:“是,当年,你不用一直提起当年,我现在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呢,你能把我还给她么?不可能了,知道么。不可能了,她不爱我了,我看的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有了萎顿,像是真的伤心的模样。
赵俨如将脸上的泪水给擦拭干净:“齐炜,你是不是就觉得我非你不可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现在只要我走出去,还是一把把的男人贴上来你信不信。”
他说:“我自然信的,你想要什么没有。怎么会就非我不可了。非我不可的那个傻姑娘,嗬,也不是非我不可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劝一劝,却形势忽转,传来衣服布料的摩挲声,听到赵俨如哑着嗓子说:“我不要,我们重新来不好么,忘掉以前,忘掉她,就当我们重来不认识她不好么,我们重新来好不好。”
透着屏风,她看不真切,只看到赵俨如从后面抱着齐炜的背,他们两人都穿的淡紫色的衣服,就像是拥在一起的两只彩蝶。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齐炜的声音说:“小如,给我点时间吧。”
她在里面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墙角觉得非常的不厚道。尤其有一出还是跟她有关的,本来她对过去的事情就有些不想提起,现在竟然被赵俨如给说了出来,只能讪讪的笑一笑,“这包厢还真是精彩啊。”
赵舒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捉摸不定,“是啊,很精彩。听了这么久的衷肠,你感慨应该也不少吧。”
她走的时候看到那屏风上绘的是小桥流水人家,一轮圆月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