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放肆
待杜贤妃笑着拍了拍手。
一位舞段纤纤,蝉纱霓裳,流云堕髻,金钗步摇的女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帘。
我看着众人都盯在那舞姬身上,看了看四周。见各中奴婢之间,有一女子似曾相识,我便问染柒道“染柒,你不觉得那个梳流云髻穿碧色宫装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染柒又看了看,便有些印象道“好似是的,记着此人好像是..从前凝云阁的。”
闻言,我便看向染柒道“凝云阁?那...”
我话未说完,便只听‘啊!’
闻言,我便回身看向台下。
只见已经乱作了一团,席下的内外命妇有的便已然昏厥!
“啊!来人啊~快来人呐!”
“死人啦!救命啊!”
我罢是有些惊恐震惊,怎么可能?!怎么会死人?!
我便起身厉声喝道!“放肆!身为朝廷命妇成何体统?!都给本后退下!”
我厉声喝道“一个个没规没距!”
我看了看早已吓傻的宫婢主子们,又死死的盯着那个瞪大眼睛双眼留血,面似狰狞身穿蝉纱霓裳羽衣躺在地上的舞姬。
在矮髻上耀耀光华的凤钗,也因为突来的死亡偏了位置。
罢是我刚要回身走向肩舆,便看到了那头上的凤钗..是凤钗?!
我便立刻回身道“染柒,摆驾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我便一遍遍的想着那凤钗...凤钗?
我便冷声道“染柒,着人去查查。今儿百花宴暴毙的到底是谁。”
染柒闻言,便在肩舆边上看着我道“娘娘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你看见她头上的凤钗了吗?”
我看着染柒回想之中便猛然醒悟道“双尾攒凤簪?!”
听着这么一说,我便冷声笑道“恐怕,她可不是个简单的舞姬不是吗”
想到什么,我便冷声道“去查查,才人所里头。有没有哪个无声无息消失的东西!”
这绝不可能,这是我以皇后的名义第一次督办的宴会。阖宫上下,前朝后宫都看着呢!
怎么可以?!由吃食到奴才,都是我一手挑选。
怎么可能?....
见德张在殿外侯着,我便道“德张。”
“娘娘有何吩咐?”
我见德张躬身在地,便道“德张,你悄悄去掖庭宫问问。当年从紫云阁换宫时候的宫人簿册,看看有没有人进了延嘉殿或是贤妃殿里。可懂了?”
闻言,德张便道“奴才告退。”
立政殿内空无一人,无比无比的安静。
我不紧冷笑道“呵,暴毙?可笑!”
不过第二日一早,染柒在为我梳洗时便道“娘娘,查到了。确实不是普通的舞姬,是才人所进宫不久的湘才人。”
闻言,我笑道“哦?湘才人,太皇太后知道吗?”
“太皇太后已然便知晓了。”我见染柒如此说来,便道“今日朴素端庄一些,一会儿觐见太皇太后。”
可便又是一想“可是这从吃食到人选本后都是精挑细选,到底哪里不对?”
染柒见我闻言,便道“娘娘,会不会是后台子里出了问题?听闻湘才人是中都督的侄女,此人异常喜食糕点。仗着家中富庶宠爱,便经常让家人从宫外递送各式糕点。怕是。。。”
我一听,便闻言道“快,去查查那日湘才人到底吃了什么。在去掖庭宫,传大尚宫来立政殿一趟。”
染柒闻言便躬身退下。
绝不,绝不是。
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毒杀,绝对是有人算计!
身为皇后,亲自督办身系前朝后宫的百花宴上竟然出现这般污秽的脏东西!
怎么可以?!到时候王嘉华火上浇油治我一个督查不利的罪过,这后宫岂不落入他人之手?!
“微臣掖庭局尚宫叩见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对。”
闻言,我放下茶盏。便看见了一个身着四品棕色云锦绛纹尚宫服制已有些银丝的女人跪在我面前。
我见此,便笑道“尚宫大人为我大魏辛劳多年,真是功劳深厚。快坐下吧。”
见我说来,尚宫便未起身。只是跪在地上笑道“娘娘折煞可!老奴只是应尽本分,不敢鞠躬。”
我笑笑道“呵呵,这要是为皇上尽忠都有罪。你可是要治本后于不忠不义之地?还是。。。。”
我故意停住,看向殿下跪在地上神情慌张的大殿尚宫接着笑道“真的做了什么有罪的事?”
话音刚落,大殿尚宫扑通一下跪在殿下颤声道“与老奴无关啊!与老奴无关皇后陛下!老奴也是身不由己啊!”
看了看此人,我也是嗤笑道“呵呵~看来你已经知道你的账簿在本后这里啦?尚宫娘娘感想如何?”
“老奴。。。老奴必对娘娘鞠躬尽瘁!还请娘娘饶了老奴一条贱命!”
见此人如此见风使舵,胆小贪婪后。我便笑道“尚宫娘娘快请起。可本后不知道,尚宫娘娘你。能告诉本后些什么呢?”
“那那那..那日百花宴....是是是是王贵妃的侍女吩咐了老奴...和尚尚。。尚食局的杜司膳....杜司膳在在桂花糕上...下了...下了...鸩鸩鸩毒。”
我见大殿尚宫瞪大了眼睛,冒着虚汗直身跪在殿下看着地上颤声的说完。
我便又笑道“这杜司膳又是谁?在着,我大魏宫廷的舞姬都被下了鸩毒吗?这大魏皇城沦落到陛下的世妇御妻顶替舞姬跳舞的地步了吗?”
“不不..不知道听哪个小娼妇瞎说,听闻皇上龙驾会驾临百花宴....所..所以..所以杜贤妃...便...便让湘才人一、一舞....以博圣上欢心。”
我见她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颤颤巍巍的说完,便想着杜司膳姓杜?便若有所思看着那厮问“那杜....杜司膳,恐怕是功臣侯杜家的人吧?”
她未言语。。便只是低着头满生冷汗的磕头作揖道“皇后陛下!饶了老奴吧!陛下!”
见其如此,我便死死的盯着她道“下去吧。记住,此间谁都不要见。如果没有本后的命令,你就先病着吧。”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老奴病了!病了,病了。”
说着,便有些疯疯癫癫的退了出去。
“来人!起驾安上殿!”
我散下青丝,身着素色云锦长袍跪在安上殿大殿殿下道“臣妾有罪,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我跪在地上,太皇太后只是笑道“皇后何罪之有?到底是你的罪,还是别人的罪。还是未知数。”
“不,太皇太后!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导无方使后宫不宁!还请太皇太后恕罪啊!”说着,我便作揖磕了一个响头。
太皇太后见此,笑道“皇后且先说说,这后宫又怎么不宁了?”
“都是臣妾教导不周。使后宫内命妇与掖庭宫串通,沆瀣一气是臣妾之过。”
话音刚落,太皇太后便看着殿下的我笑道“哦?沆瀣一气?可是指谁?”
“罢还是那几位罢了。”
话还哭着没说完,太皇太后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放肆!这些个脏东西!真当哀家念佛念傻了!”
“此时事关重大,还请太皇太后裁决。”
我跪下说完,太皇太后便道“你可有证据?”
说着,我便道“不知太皇太后可记得南漠碧家?”
太皇太后闻言,精光闪过笑道“皇后此话何意?”
我直身跪在大殿地上躬身道“臣妾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便派人查了查。宫中杜司膳,恐怕是南漠碧家的人。”
“杜司膳?皇后如何确信杜司膳是南漠碧家的人?这无辜毁谤女官,也是失德失职的大罪。”我见太皇太后如此谨慎,便是看着太皇太后道“臣妾查了杜司膳的户籍,不料竟是假的?直到后来臣妾拖母家叔叔查了查,发现其竟然是在当年荛皇二十年吐蕃谋反时在西疆一代入了民籍。后来便又查了一番....”
话未说完,太皇太后便冷声道“好了!皇后,此事不宜声张。不过前些日子皇后给哀家的账簿哀家瞧过了。不知皇后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我躬身道“回禀太皇太后,八夫人之位乃是臣妾所不能处置。兹事体大,还请太皇太后做主。”
听我这样说,太皇太后笑道“哈哈哈~皇后真是好手啊!哀家帮皇后敲山震虎,广撒虫网。还希望皇后别枉费哀家一番心意,毕竟皇后现在确实出境不乐观不是吗?”
我便起身笑道“太皇太后放心,臣妾自有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