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姜审案不得果请罪于帝
昨日初闻婢言安氏昨日在石路旁不慎滑倒,后才得知竟是玉珠所使。
禾挽蹙眉不言,暗中思索,竟是谁下手如此之快?
百思不得其解,便又有宫人来道曰,陛下将这事交与自己审理,不禁有些头大。
得言有一剪花宫女得见岑氏之宫女于石道旁鬼鬼祟祟,凝眸沉思着什么。
禾挽思索了许久,方才下了决定,吩咐道:“去将那剪花宫女带上来,另外去通知岑氏来一趟。”
“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得见?都瞧见了甚?”禾挽端坐于上,望着下面跪着的剪花宫女道。
不歌则安静的立于一旁,冷眼看着姜氏审人,面无表情。
“回昭仪,奴婢戌时于石道旁不远处修剪花儿,就瞧见一个宫女在那旁鬼鬼祟祟,走小心翼翼地走近了瞧,才发现原是婕妤宫里的珠儿。因那珠儿以前同奴婢同为剪花宫女,所以奴婢识得此人。”那宫女思虑清晰,缓缓道来。
“哼,本嫔瞧你怕是嫉妒那劳什子珠儿入了本嫔宫里,而不是你罢。如此胡言乱语污蔑本嫔,当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禾挽还未开口,岑氏倒是先开了口,听那语气却也难以判断是否为其所为。
“岑氏,是清是白本嫔自会还你公道,安心听着便是。”她虽与岑氏结怨颇深,但胡乱冤枉人之事她却也做不出来,若岑氏再这般不识好歹,只怕真会多生事端。
“哼,那昭仪可要听仔细了,莫要冤枉了嫔妾。”不歌冷哼一声,似嘲讽对姜氏道。宫人皆知昭仪与婕妤不和,谁又能保证其不会故意将此事推给婕妤,借刀杀人呢?
禾挽眄视岑氏一眼,不再回话。复瞧着那宫女道:“钟粹宫未有那珠儿的出宫记录,本嫔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瞧见她的?”顿,复添:“另御花园宫人如此之多,为何偏生叫你瞧见了?而她人不见?”
将桌上茶盏怒推于地,“啪”一声响,一室静默,禾挽提高了音量道:“你这般供词漏洞,竟还敢一口咬定是岑婕妤宫里的宫人所为!你身为宫奴竟妄言污蔑主子!”
岂料那宫女一口咬定见过岑氏。
殿外忽来人传宫女珠儿自尽于屋内,并言全是她一人为之,她只是见不得安氏一个宫女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才想出了此招报复。
禾挽蹙眉不知何意,如今连那宫女亦死,此案怕是再寻不得果。略微思索,只能道那幕后之人好手段。
“昭仪可听见了?这与本嫔可无关,您顶多给本嫔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不歌掩唇轻笑,复道:“妾身乏得紧,便告退了。”
不待禾挽应允,岑氏转身欲离。忽瞧见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又道:“这贱婢妄言污蔑本嫔,处置了亦不为过。”悠悠道了一句,转身离去。
望岑氏轻慢之姿,禾挽生生忍了怒意,将怒气发到那宫女之上,怒喝一声:“来人,把她带下去,由慎刑司严加审问。”再一令下:“云淰楼宫人探路不清,伺候不周,全殿宫人罚俸一年。”拂袖离,径往御乾宫回禀于圣上。
顾辰凝眸沉思,聆过姜氏回话,默语半晌,道:“此事也只有这般,你处理也甚得当。”
“嫔妾无能,陛下莫怪。”禾挽跪之不甚语。
顾辰走至其身旁,将之扶起,道:“朕并无怪你之心。”
禾挽起身望着那人,悠悠道:“谢陛下。”顿,望顾辰微皱的眉眼,玉手抚上,柔声道:“陛下莫要忧心,好在安氏的孩儿尚在,嫔妾自当好生顾着。”
伊人柔夷抚,有冰凉之感,顾辰心中烦闷顿消不少,将之柔夷握于手中,道:“挽儿,你知朕已失了一个孩儿——这个孩儿,对朕而言,很重要。”
禾挽一怔,知他又忆起府时那事,他终究还是怪她的吗?苦笑,望着顾辰道:“挽儿明白。”
顾辰知她又想多了,便将伊人拢入怀中,埋首于香肩之上,嗅一清香,道:“朕并未怪你。”
是夜,皇帝寝于钟粹宫卓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