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荣登九五
承旭三十二年,旭帝疫,遗诏下,皇三子继承帝位。
承安元年,顾辰终登基为帝,改国号承安,称承安帝,意寓国泰民安。
下旨,有皇嗣的后妃入感业寺,无皇嗣者同先帝陪葬。尊其母妃颐贵妃为皇太后,号景德皇太后。其二皇兄为尊王爷,四皇弟为澈王爷。大公主为熙长公主,二公主为硕长公主,其嫡长妹三公主为宓长公主,嫡小妹四公主为棽长公主。册其侧妃姜氏为昭仪,居钟粹宫卓颜殿,其侧妃岑氏为婕妤,居咸福宫倾颜阁,其侍妾荣氏为嫔,居延禧宫和兰阁,其侍妾安氏为贵人,居钟粹宫云淰楼。
有宫人津津乐道,同为侧妃为何姜氏高出岑氏许多?同为侍妾为何荣氏比安氏高出许多?
顾辰初登帝位,近日忙于书案,几日不得安眠。
李兴奉上参茶,俯身恭敬道:“陛下,宫人通传太后娘娘正移驾往御乾宫来。”
顾辰手中的御笔一顿,继而继续在奏章上书书写写。待书毕,方才将御笔落于砚上,抬起桌案上的茶盏轻嗫一口,才缓缓道:“后宫可安顿好了?”
“是,各宫已然安顿妥当。”
顾辰轻颔首,不再言语。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走太监尖声至:“太后娘娘驾到——”
顾辰抚了抚额头,整了整有些微皱的衣袍,起身迎驾。
太后颐氏走进内殿,衣袍的凤纹尾羽上镶满了一粒粒细小而精美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再配上极尽雍容华贵的紫金步摇,精美而不失气质。其通身的贵气和艳丽无双的娇容却将紫色的邪魅和雍容融合得十分融洽。
“儿子给母后请安。”顾辰也被其的装扮所惊艳,弓了身对其行了礼。上前扶着太后去了椅子旁,添“母后来也不着人通报一声,儿子也好早些备着。”顾辰递过一茶盏给其。
“哀家也不过是听说了些事,来找皇帝讨个说法。”颐氏接过顾辰递来的茶盏,并未送入口中,而是直直放在了桌上,转而瞧着他。
顾辰神色有一瞬不自在,复不在,在旁的椅子上落了座,笑道:“噢?母后请讲。”
“荣氏不过一介宫婢,得恩宠已是她的幸事,抬嫔位是否不合规矩?”颐氏也不愿与他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母后这便是偏见了,她得儿子喜欢,便给了个嫔位,有何不可?”言罢,瞧了欲言又止的太后,又道:“母后,儿子知道如何处理这等事,母后不必忧心,也不必多言。”
颐氏瞧着这个登了帝位的儿子,却发现他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自己一句责骂一点不悦而努力改变的人了。颐氏突然嗤嗤的笑了,她的儿子已经是掌握一个国家存亡的皇帝了,又怎还会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呢?
“也罢,哀家也不便多言。”不愿在逗留,颐氏起了身欲离去。
“母后——”顾辰见状略显焦急地唤了声,拉了颐氏的衣袖,诚恳道:“不管如何,您还是儿子的亲额娘。”
颐氏微微一怔,复欣慰地拍了拍顾辰的手,玉容上总算是添了笑意,看着顾辰道:“哀家明白。”似忧其不信,又添:“你初登帝位,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哀家也不好扰你,待你得了空闲,便往慈宁宫走走就是。这诺大的一个宫殿只有哀家一个人住着确实清净。”言罢,瞧顾辰没了顾虑才打算离去。
欲踏殿门时,忽忆起什么,不甚转身,泠泠道:“你有空便多去瞧瞧挽儿那孩子。”语音落,兀自离了。
“儿子恭送母后。”顾辰朝太后离去的背影行了礼,应道:“儿子明白,母后放心。”
送走了太后,顾辰才朝李兴吩咐:“你去库房挑一海棠金步摇与蝶簪送到钟粹宫卓颜殿去,朕记得库房里有一东贡卿云簪,你找来收好。”顾辰心里念着那人,挑个空闲便去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