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不该跟我受苦
这段路程走得有些缓慢,众人遇见了太多太多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到葵阳派告诉荼少毒人的事情。
不过,这南朝的公主和皇子跟着他们有些不妥,若是带回葵阳派又该如何跟荼少解释呢。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连续七天,众人不停赶路,白令手把手教宫竺武功,宫竺也很有天分,很多招式一点就通。
雨垢不愧是葵阳派掌门的长女,教会煌梓毫无压力。
这七天来众人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晚上大家在一片树林里扎营,早早就躺下睡觉,只留了白令一人守夜。
白令在漆黑却又明亮的天空下行走,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泠风和雨垢的帐篷前。
微微一笑,这丫头还是那么单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看她。
当初若不是白令死在安德镇中,他君孤又怎么能这样陪伴着她?
如今的她,没有了魔界大将军的名号,没有了当初的冰冷,也没有了当初的孤寂。
若不是当初与毕卿那一战,他又怎会损失大半功力与毕卿一起轮回一世?
想到毕卿,白令不禁往木祁的帐篷望去,眸底下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而是满满的冰冷。
平静的夜中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嘈杂,白令朝声源看去,漆黑的夜空中闪现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还不时传来声音。
“快一点,情报说公主和皇子就在这附近。要是跟丢了,你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好好的,公主和皇子怎么出逃,他们倒是潇洒了,受苦的可是我们这些兵卒啊!”
“就是啊,公主不愿意当政治联姻工具出逃,我们被派出来寻找,找不到便是死罪。”
“你们都别说了,有精力说话还不如留着找公主和皇子!”
“是。”
白令自然听出了这队人马的来路,转身便走向宫竺和煌梓姐弟的帐篷,虚声道:“公主,皇子,快醒醒。”
“怎么了?”宫竺探出脑袋,睡眼朦胧,“有什么问题吗?”
“是皇宫的人,受南朝帝之命来寻找公主和皇子的。”
“别。”
“公主的意思是?”
“我不想让他们找到,我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那公主和皇子跟随我来。”白令招了招手,那群人马离这里不远了,倘若现在不走,待会儿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宫竺点点头,背着熟睡的煌梓出了帐篷。
天很黑,却没有阻挡着他们的脚步。
跟着白令进了他的帐篷,白令递给了宫竺一身白色男装和一张易容面具,给了煌梓一张粗犷大汉的易容面具。
这易容面具很方便,只要轻轻一盖,那面具便牢牢地固定到了脸上。
很快原来的宫竺和煌梓早已见不着人影,而在眼前的,只有两个眼生的男子和白令坐在火堆旁边。
没过多久,一队队伍果然来到大家扎营的地方。
领头的走到白令面前,掏出袖子里的一张牛皮画像问道:“你可见过这二人?”
白令接过那张画像,假装看得很仔细,然后摇摇头:“没见过。”
领头的人明显不信,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兵卒嘀咕了什么,那些兵卒便开始挨个挨个地搜查帐篷。
宫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了,领头的一直盯着她和煌梓,白令表现地很自然,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好像宫竺和煌梓真的不在此处一般。
不一会儿那些兵卒便集中在了一起。
“有吗?”
“没有。”
领头的皱了皱眉,低喝一声:“走!”
看着那一班人马渐渐远去,宫竺才松了一口气,感谢地看着白令:“多谢白令大哥救命之恩。”
白令笑笑:“这不算什么,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宫竺回笑,依旧那么淡雅。
黑夜里,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一边戴着大汉面具的煌梓在梦中轻轻低吟:“父皇,母后,嘿嘿,我最爱的枣泥糕……”
宫竺看着他,却是有些发愣,自己受苦不要紧,可煌梓凭什么跟着她这个不负责的姐姐一起受苦啊?
“我想把煌梓送回去……”良久宫竺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即使白令已经看出她的心思,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煌梓他,不该跟着我受这些不必要的苦。他是皇子,还是太子,将来是要登基的。”宫竺的表情很是凝重。
“那班人马现在应该还没走远,决定好了吗?”
宫竺点点头,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
她看着煌梓,满是愧疚,煌梓,对不起了,不是姐姐不愿意带着你,只是,你没有义务跟着我受苦,你别怨姐姐。
将煌梓脸上那张大汉面具撕去,白令驾马追赶上了那队人马,编了一个谎言便将煌梓给了他们。
宫竺一直在火堆旁边发愣,不仔细看并不能发现她眼睛里的点点泪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
见白令回来,宫竺赶紧上前:“好了吗?”
白令点点头,侧身坐了下来,却看到了她眼里徘徊的泪珠:“你还好吧?”
宫竺意识到自己失态,微微一笑:“我没事,这次的事,多谢白令大哥了,以后若是有什么用的到宫竺的地方,宫竺一点在所不辞。”
白令深邃的眸底间流露着一股情绪,淡淡道:“此话我可记住了,白令以后会向公主要求的。”
“嗯。”
一大早雨垢便到处找自己的小徒弟:“元轴,你看见煌梓了吗?”
元轴摇头,她又跑到白令面前晃悠:“大师兄,你看到煌梓了吗?奇怪,我这找了一大早也没有找到他!”
“他走了。”白令轻描淡写地说道。
“走了,走去哪啊?”
“他回皇宫了。”这时宫竺走来。
雨垢显然不信,嘿嘿地笑:“你是他姐姐,你都没走他怎么会走了呢,别藏了,我都看到了,快让我的煌梓小徒弟出来!”
“他真的走了。”白令开口道,“是我昨天亲手将他交给前来寻找的队伍。”
雨垢一愣,真的走了?怎么也不告诉她这个师父一声就走了呢?
“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没教他御剑飞行呢。”雨垢极力想隐藏自己难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