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言的美丽
难得的周末,墨羽却一身便服等待在汽车站台。背靠在站台,华丽的身影惹来了身旁几位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目光。只是他却不以为然,依旧沉静在自己的世界等候那个人的到来。
过了半个小时,何晰气喘吁吁的身影才出现在他面前。她昨天收到沈墨羽的邀请后心情却越至极。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明天的场景。早上又早早地从床上扑腾起来,搭配着换了一套又一套穿着竟错过了时间。
到最后,也不顾身上换了哪一套衣服便急急忙忙跑出了家门。一路小跑来到了车站却早已迟到了,“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喘着气,何晰向沈墨羽道歉。
“没事,还早呢。”墨羽不以为然地回答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她,“先把汗擦了吧。”
“谢谢。”接过纸巾,何晰抽出一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已经没了刚才的急热。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墨羽便拉着她坐在站台的的椅子上等公交车。
今天天气虽是舒爽,但舒爽中却加带着几分温意。温意中流露着馨人的芳香,像是奶茶味,却又不像。
坐上公车,何晰向身旁的墨羽探问:“我们等下去哪儿?”
墨羽撇了撇头看她,“我给你的电影票带没?”
何晰拍了拍裤带,大气地说:“带着呢。”
“这样吧,电影要下午开始。在这之前我们去趟书店吧。”墨羽抬起手便看了看,“去完书店再去吃饭,然后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行啊,我没意见。”何晰撑起手托起下巴,眼光望着窗外,嘴角却扬起一丝丝微笑。
公车在新华书店不远处停下,墨羽与何晰一同下车走向书店。一路上,更多的还是沉静。
因为是周末,所以来书店的人明显比往常要多。但这点人数对规模庞大的书店却是不在话下。墨羽他们进去后,人群都是分分散散的,大多都是青年和小孩,所以并不是显得那么拥挤。
来到二楼的教学辅导区,墨羽干净利索地挑走了几本辅导书,何晰见他如此随意顿时感到纳闷,“你不再仔细看一看挑一跳吗?那么随便,要是买的不符合自己的要求怎么办?”
墨羽笑着举起手中的两本辅导书说:“题目是多得做不完的,对于任何题目都要得心应手。而且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做完这两本可以接着做另外两本。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做到这两本,何不随便一点呢。”
何晰听后不禁咂舌,“唉,原来成绩都是这样来的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都是天生聪明呢。”
墨羽拿书拍了下她的头,“不管天生聪不聪明都得靠自己的努力啊。我和你讲哦,雨飞就是天生聪明,但是他的成绩好可不是靠耍小聪明。虽然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课外的辅导书,但是书中的只是他可早已融会贯通倒背如流了,重点知识他早就记熟了,只是偶尔会帮我解答些我不会的难题。”墨羽说完狐疑地看着她,“而且,据我所知。何晰同学,你可是我们高二年级响当当的第一名吧。年年奖学金三好学生都被你拿走。怎么,现在倒谦虚起来了?”
何晰为他的话语感到惊讶,只能笑着含蓄过去。
两人在书店里带到中午才离开。何晰现在才认识到沈墨羽的广泛爱好。卖完辅导书,墨羽拉着她直奔三楼,三楼是综合书籍区。何晰就这么看着他穿梭在书柜间。大到文学中外名著小到科技医学生活等杂书,甚至新出的漫画小说报刊杂志都被他一一阅览。惊得何晰直夸他牛人,但他只是笑笑说:“咱也得顺应时代潮流吸收点新鲜空气对吧。”
从书店出来已是十二点半,何晰早已饥肠辘辘。肚子时不时发出的咕咕声让墨羽忍不住偷笑。何晰更是脸红耳赤,没办法,谁叫她早上什么都没吃就跑了出来。
作为对刚才失笑她的赔偿,墨羽请何晰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午餐。看着狼吞虎咽小猫似的何晰墨羽心底泛起了一股无冥的私爱。要是,这所有的小可爱都属于自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吃完饭,见时间还很充裕何晰便提出边逛边向电影院进发。于是,两人饶有兴致地进行着饭后的‘散步’。何晰像一只雀跃的小鸟穿梭在一路上的各家店铺与摊位间。但都只是看看,并不买。又是遇见喜欢的便会爱不释手地赞赏两句,然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拉着墨羽向下一家进发。
从头到尾墨羽都静静地伴在她身边看她看商品时的新奇表情,看她未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惊呼,有时也会回答她的一些疑问。
沉浸在闲逛的喜悦中两人差点误了看电影的时间。气喘吁吁地跑到电影院门口,两人都傻傻的看着对方笑。
把票交给检票员后墨羽他们向里走去,经过小卖部时何晰拉着墨羽让他买爆米花,说是看电影都要买的必需品。墨羽应了声好便去买了桶,还不忘买了两杯奶茶。
入场后坐下不到五分钟电影便开始了,是一部霓虹纯爱片,名叫恋空。当初墨羽买票时,发现周末的电影感兴趣的很少。最后选了这部自己比较熟悉的电影。但也只是看过小说电影版的还没体验过,所以趁着这次与何晰出来玩时顺便看一下。
电影版与小说并没有太大出入,并且还很好地拍摄了小说无法表达的情意与意境,情节的此起彼伏也让两人大为震撼与伤感。看到后来何晰竟伤心地簌簌落泪,把沈墨羽递给她的整包纸巾都用掉了大半。
电影结尾后大部分人都伤感的离场了,到最后只剩下何晰与沈墨羽两人还坐在位子上。何晰说要看完演员表和工作表放映完才离开,不然对不起这么经典的一部作品。等到最后监督的名字放映完,屏幕一黑,大厅的等骤然而亮,何晰依旧不肯动,沈墨羽转过身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替她拭去脸颊和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不哭了,电影已经放完了,不能沉浸在里面哦。你看,脸都给哭花了。听话哦。”
何晰被墨羽安抚后心情缓和了不少,噙着泪乖怜地笑笑,“恩。”
走出电影院已是近似黄昏,天气已渐凉,清爽的凉风吹在何晰的脸上,吹走了她刚才压抑在胸口的悲盈。深呼吸,何晰爽朗地拉着墨羽,“你送我回家吧,我们走着回去。”
墨羽意味深长地媚笑着看她,“好。”
两人并排漫步在道路上。
“你,有没有觉得我每天送你的那些东西有些庸俗?”对话开启时,他们已走过了嘈杂的市中心与商业街,漫步在人行道的树荫下。
“恩,常理来说是蛮凡俗的。不过我不在意这些的,巧克力我分给同学们了,让他们饱饱口福。那些花我用来装饰教室和房间了,挺美观的。贺卡也收好了。”这样说着何晰心感地笑了笑,“而且,不管送什么只要心已有了不就够了吗。”何晰看着墨羽会意地说。
墨羽看着她一脸了然,惬意地迎上话,“嘿嘿,那是,不过那也得有人接受得到那心意,你说是不?”挑了挑眉墨羽朝他笑。
何晰像是没听见,撇着头哼了一声,阔步向前走去。
墨羽在后面没好气地笑了笑,随后便大步追赶上去。走上前,墨羽突兀地停下了脚步,何晰也停下。他咧嘴笑看她,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她却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他还是那样笑着,再次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嘴边多了丝自信与无言的骄傲。他知道她不介意,所以就一直这么牵着。
夕阳下,一个身影任由另一个身影牵着。两个身影,就这样渐渐走进余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