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只因相遇,所以成怜(2)
女子回眸,满脸尽是梨花带雨,她今年十二,已逐渐显出百般姿色。云发上面点缀着一只普通簪子,好像插上去的一支正盛的梅花。白皙脸颊,微微泛红,说是用水造成,又失去了那份纯白,说是用雪融合,又失去了那份灵动。
流水般大大的眸子,注定的美人像,眼睛之上的柳叶眉,更增一番姿色。再往上,是一颗微小的美人痣。而那桃样小嘴,则又忍不住轻轻一吻。身材高挑,小脚柳腰,微尖的下巴,说是美人,恐怕都还不足形容她的美貌
她手中抱着那只死去的雪兔,眼睛里透的是同情。又有几点雪花落入手中,衣袖上。平常世人看来恶心的血渍,如今染红衣袖,倒是显得艳丽几分。她看着这生灵,一个劲的哭。
男子也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他是第一次被一位女子的哭声所振动,也是第一次,对生灵感到怜悯,有了这次,或许以后都是如此。
“我是姬烟雨,我迷路,见不到亲人,像这雪兔一样,独自行走,可能只差最后一死。”她诉苦,又一边蹲下,用手刨坑,大概是要埋葬它吧.。
原来,烟雨只是被雪崩冲到这片松林,受了伤,但却依旧留着性命。天不让她死,因为她还没有与有缘人相遇。
烟雨这番话,又似乎揭开了公子的痛楚。
“我是以襄,这雪兔是.....是我的猎物。”他说话吞吐,显然是有羞愧,而后也同样蹲下,刨坑。然而,这以襄非真名,他父对他说过:你身份特殊,莫要与他人真名相道。
烟雨闻此,有些震惊,她未料到,一个看似正直的男子,也会以涉猎作乐。她推开他。又大吼:“看来公子哥都是一个样!”
以襄被推开,他没有气愤,却更加难过了,说起一些往事:“我的娘在从前生我时便走了,我与己父相依为命,虽然我家世显赫,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今日,我才算明白。”
烟雨也没有多少己父的记忆,至少燕都一难后,从未见过。二人相似的命运,让烟雨逐渐原谅了他:“以后,别这样了。”
二人一起埋葬了雪兔。从此,这位以公子,再没有出来涉猎。
“你真善良,我本以为只有武力才能使人臣服,原来,真情也可以打动一个人。”公子感叹。
这话以后,烟雨已经彻底原谅他,心中也冒出这样的美誉: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你就不是。
“我要走了,你能帮我吗?”烟雨担忧着她娘如今的处境,匆匆要走。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怕是不能送姑娘一去,不过我这有一串磁针链,它会指引北方,凭借它指引,你可以出去。”他说着,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脖颈上,取下链子交予她。
公子确实是有事,而且十万火急——匈奴族的进犯。这磁针链是用磁石磨成针穿成的,用时悬挂半空,会一直朝北。这东西很是珍贵,北寒仅此一串,烟雨也是后来才知道。
“公子,快走吧,天色已晚。”这是一随从的提醒。
就这样,以襄辞去,烟雨都还未道谢。她目送着他走,似乎是一种留恋。那位公子此刻在他眼里更是俊朗,这样的年纪,已是玉树临风。
发鬓雪白,却没有苍老之气。那四方髻(头发扎起的部分)略微向左,而后面又是散发飘飘,犹如风吹动的柳絮,俊然若仙。
公子快马加鞭,走时也曾回望,看向那树林,看向那伊人。心中立下誓言: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寻你,天涯海角,都是乌有。
烟雨走出树林,回到雪岚的时,已经是几日后。当母子再次相见,各自都不敢相信眼前。烟雨不在这几日,白琉璃显然消瘦了好是几分。发鬓也染白几丝。不过还好,大家都还安在。
这一年的这几天,烟雨终生不忘。
当几年后我们再次相见,你是否还会记得我当初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