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严父慈母
不知不觉月上半梢,清风徐徐而来,明月照亮了本应昏暗的小路孟远抬起头看了看小路尽头,灯火星星点点的小院,往事划过了眼睛。
这么些年来爹娘一年辛辛苦苦也不过七八两银子,而这七八两银有一大半都花在了自己求学上,剩下的勉强可以维持一家人一年的开销,很多时间一家人一年都吃不了两回肉,生活尽管如此爹娘却丛来都沒有在自己跟前叫过一声苦说过一句累……
其实孟远知道,爹娘也累,很多次都想去分担一些担子,但每当自己提起的时侯爹总会有那句话“好好读书将来有一天可以考取功名,哪怕考不上也可以做个账房先生,教书先生什么的。”每到这时娘总会站在一边温和的看着自己……
不知不觉双眼己有了水汽,看着小路尽头的点点星火是那么温暖柔和。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暗自咬牙“爹娘放心,远儿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呼”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杂乱的思绪推门而进。
“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交淡的夫妇。
“爹娘...我回来了。”孟远欢快的声调传来。
妇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回来啦!还沒吃饭吧!娘给你端饭去。”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孟远仿佛看见,父亲眉头的皱纹又多了几丝。
“爹我回来了。”
“恩。以后没事早点,你娘担心。”汉子说完,便起身往房间中走去。
孟远看着渐渐消失在房门口的汉子几丝感动。丛小到大每次他回来晚了,爹总是这一句话……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胡思乱想的孟远,紧接着母亲温和的声音传来。
“饭还是热的,称热吃。”
不屑片刻孟远便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一大碗饭,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说道“真饱。”
妇人温和的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先生病了,我现在代先生上课。上完课后又帮了程胖子一点小忙。所以回来晚了。”
“老先生病了?严不严重啊!”
“也沒什么,先生都那么一大把年纪身体有个不适也很正常。”
只见妇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远啊!老先生可是个好人,而且丛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九岁的时侯那时侯家里穷,老先去啊!死活都不肯收你的学费,不管我和你爹怎么说。老先生就一句话,孩子你给我留下,钱你自己拿走。我和你爹当时就准备带你走,后来老先生也急了才把钱给收下了。”
“娘...孩儿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妇人慈祥的摸了摸孟远的头“娘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娘知道别人对你好,你就一定要对别人好。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一定都要记住娘现在说的话。人啊!不能忘本。”
“娘放心,孩儿一定谨记娘的这般话。”
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说完转身回房。
孟远看着消失于门口的身影,转过头来对着天上的明月暗自咬牙“爹娘远儿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一定...”
少许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却不知在不远的镇中却有两人辗转难眠。一个自然就是猥琐程胖子,另一个则是单纯的王梅。
时间一转两月过去了,不知不觉秋的凉爽己经赶走了夏的炎热,一少年站于村口的口老枫树下。
只见少年清秀的面容上透着几丝不合年纪的沉稳,端正的五官有着丝丝刚毅,哪怕加厚了的粗布衣也不能完全遮住少年那股,透体而出的傲意。
这少年自然是孟远,两个月的教书上课洗去了年少的青涩,得来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淡然与睿智。
眺望着漫山遍野的梧桐叶口中喃喃自语的
“转眼两月己过,明日就将踏上进京赶考的路途。老先生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哎...”
长叹口气,望着漫山遍野的梧桐树浅浅的吟道:凝望他乡暗神伤,
桐叶漫山家何方。
今日离乡千百里,
他日回看两相茫。
此去一年有余。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漂泊他乡,不见千里之外的慈母严父,也见不到故乡漫山遍野的枯黄的梧桐叶难免內心有些惆怅。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心中的郁结吐出来一些一样。
这时村口的小路上,一位长相猥琐却又满脸憨厚的胖子缓缓而来,老远便叫开。
“孟远发啥呆呢?你看胖爷来看你来了,还给你带东西来了。”说着挥了挥自己手中包裹。
孟远会心一笑“死胖子,你怎么来了。”
“...哎呦...累死胖爷了。孟远快去给胖爷整口水来,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渴死胖爷了。”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找我有事?”
“拿去”紧接着便把手中包裹递了过来。
孟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送我的?”见程胖子不语接着说道“还算你丫的有良心,也不惘我这两个月对你的栽培。”
只见程胖子满身的肥肉就是一抖。
说着便打开包裹只见包裹中整齐的放着一件白色的长衫,抬起头诧异的说道。“衣服?你送我的?”
程胖子略带幽怨的说道。“小梅送你的,说你明天就要进京赶考了,她也出不了门沒法送你,于是让我把这件衣服送到你手上。里面还有她写给你的一封信,让你到了京城以后在拆开来看。”
孟远翻了翻果然在衣服下面找到一封白色的书信,信封上娟秀的一行小字写着“孟远哥哥亲启”将信封贴身放好。
看着孟远小心谨慎的样子,程胖子直裂嘴。“好了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去报告情况了。”起完起身拍了拍屁股转身就走,片刻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孟远望了望满山的梧桐叶。“时间不多了,多陪陪爹娘吧!”转身向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