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了。这些都交给她就好。”

一大清早，陆家便聚在大厅里。

上一次也是这样，陆云霆宣布了小诺是他的人。

“可……”

老管家自然知道小诺在自家少爷心里的重量。

或许，陆云霆也不会知道小诺究竟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怎么？她就是个害人精，扫把星。我没赶她走就不错，你们都还要护着她吗？”

看到小诺狼狈的样子，原先跟她有过过节的那些女佣，自然笑开花了，乐意得很。

而老管家再想帮小诺说话，也拗不过陆云霏，还是算了。

见没人再说话，陆云霏捡起地上的扫把就扔给了小诺。

小诺吃痛，但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反抗。

“行了，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了之后，陆云霏便再也站不住了瘫坐在沙发上。

“你满意了？”

“你认为呢？”

江芷欣看了看窗外的小诺的身影。

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这还不够。

“你还怎样？”

陆云霏觉得江芷欣简直就是个恶魔，她操控着自己，摧毁了自己，同样也让小诺和自己掉落了无边的地狱。

“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让你看着。站着就好。”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一大批佣人朝小诺走了过去。

隔着玻璃，他们说的话听不真切，但确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想听听吗？”

江芷欣似乎能知道陆云霏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样就意味着她越来越危险。

“我不，不用了。”

显然，江芷欣不会让她如愿的。

“你个贱人。”

“听说，她被人绑走了。”

“她被带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你们猜之前发生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被人上了吗？你说那些男人怎么就看脸呢？”

“是一个还是一堆啊！你说我们这么说，她听得懂吗？”

“当然了，她就是凭这个才让少爷这么疼她吗？不过如今，看来少爷不要她了。这么脏，要是我我也不要。”

“哼！”

陆云霏终于知道江芷欣拉她出来的原因了。她就是要羞辱她。她就是要把她刚结好的疤撕裂。

她们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再帮她重温那个可怕的噩梦。

“你，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啊！我一直这么相信你，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陆云霆无力地蹲在地上，头陷进双臂里。

江芷欣俯身摸了摸陆云霏乌黑的头发，然后大力拉扯逼迫她抬头。

“因为我仇视像你这样的富家女啊！而且你还是陆家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陆家，她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她会比现在好一百倍一万倍。

“为什么？”

“你不配知道。”

对于陆云霏，江芷欣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很相信自己她很内疚，可另一方面她毕竟是陆家的人，这是她该得的。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江芷欣就不得不强迫自己一遍遍伤害她。

“小诺，你去把房间打扫一下。”

陆云霏看着小诺那低头唯唯诺诺的样子也心烦。傻子终究是傻子。哪怕如今对着她开一枪，恐怕她也不会躲。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啊！”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小诺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个刽子手却闭着眼很痛苦的样子。

“够了没？”

最后一句，陆云霏是喊出来的。

“这取决于你啊！”

江芷欣的话让陆云霏完全失力跪坐在地上。

眼前那个人身上都是血，衣服都破碎了，有些甚至陷进了血肉里，嘴唇已经泛白了，她就要死了吧。

陆云霏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狠心。

“你帮她清理一下吧！”

陆云霏知道江芷欣口中的清理绝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便把地上的小诺的拖到了浴室里将她扔到了注满水的浴缸里。

小诺真的太累了，她已经不想在挣扎了，于是便沉入了水里。

“陆云霏，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谁？谁会死？

陆云霏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便立马把人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小诺的头发随意散落着，因为湿了的缘故便贴在脸上了，身上鞭痕，这一幕像极了惊悚片中的前段。

陆云霏想说不定，接下去她便会站起来向自己复仇了呢！

她真的不想这样的。

“赶紧给她找个医生吧！”

江芷欣此刻的声音很温柔，目光怜悯。

陆云霏笑了，原来魔鬼都有怜悯心，而自己却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