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大荒山仙子说旧
萧一峰顿时好奇纵身飞出后殿外寻着金光遁去,只出了前殿忽见殿前有根大铜柱,只因来时仓促不及注意,柱子高九十九尺,象征天道不全,大限缺一,柱上有仨篆字:纳天柱。
平日也做量取日影,观察星象迁移等用处。柱子左边有一条齐刷刷的沟,深三尺六,总长七十二尺,此沟名曰量地尺,用来观测地理变化和七十二候变迁;
纳天柱和量地尺便是用来观测日月星宿变化,以及四季冷暖变迁和阴阳消长之用。
中间还有个一个十二龙吐珠镶嵌的铜台,台上则是一个石刻大白龟,白龟背上托着一个干支八卦铜盘。
萧一峰越看越好奇,于是跳上铜台,那铜盘足有磨盘大小,盘上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全是字,铜盘边上还有十二条龙盘踞,互听机械声响却是铜台边上的十二龙发动,舒尔铜盘里一圈一圈自个转动起来,片刻停止。
萧一峰一时还闹不明白这个究竟是什么玩意,无意之中看到铜盘中心有个活动的时刻表,表上显示“己酉年庚午月丁卯日乙巳时”萧一峰一算时辰正是现在;
萧一峰心里一惊如此还了得,仅是是块破铜烂铁也已如此神异可见造此铜台之人该是何等能巧,忽觉方才机械发作定然不会这般简单,故而一挥衣袖将铜盘上的灰吹个干净;
果真只见铜盘上有一列红字和一列蓝字,红色一列字写着:少男寻亲,绿色一列字写着:向北八十里。
萧一峰揣摩着此不是说自己还是他人不成?
萧一峰大吃一惊:这老头果真名不虚传,竟有这般造化,此番果不虚行定能探出矢天星下落。
有此般希冀自是鼓足干劲御剑向北一路疾驰,但看群山跌宕起伏,云雾变化多姿,须臾已行八十里开外,却是山岗如波却不知究竟从何下手,无奈之下只得近地浅飞。
、转过大半个山岗却不见有何异兆,正是心烦气躁又赶上正午火辣辣的日头于是一路寻到一处开阔的山溪旁落下,刚捧了一捧水喝下眼角一斜看到山溪旁的高台上飘出一角黄牙旗;
一时纳闷怎还有人相中如此荒僻之所,即不是平常隐居百姓必是那路妖邪,想罢胡乱洗了两把脸悄悄绕在山石后面向高台之处窥去。
“看你还往哪里跑!”却见一身高七尺二十来岁青年,那厮头扎青葛巾,朱襟皂夹半袖衫,墨丝长裤,老银翅鹰腰带,老远望去那厮面如脂玉,双眉紧锁,时时总如忧心忡忡般。
在他脚下横捆着十几条黑狗,台上便是青、黄、赤、白,黑五色旗,中央却是两支日月旗,五色旗外有八面血符长幡,幡头上各挂一只引魂铃。
那厮便站在五色旗内,日月旗前,身前一张长几,几上压着一块黄铜令,几旁靠着三只大瓮,一只已经盛满另外两只还是空的。
却见那厮甚是心狠手辣一手拎着狗脖子,另一手一刀下去狗血喷溅,然后扔到一边任其倒气颤抖,从头到尾一气呵成甚是娴熟。
萧一峰看着着实不忍总是牲畜也是一命怎能有他这般作贱,故而巨灵之后引了一阵飓风夹杂着砂石枝叶昏天暗地卷来,吹得那厮伸袖遮面,趁乱萧一峰使了个招将那剩余的几条黑狗全放了。
无意之中听那厮望着后山叫骂:“你这不得好死的妖孽你越不让我炼我偏要偏要练,莫不是你怕了使得什么下三滥招,待小爷炼成日月旗必取你妖孽性命!”
萧一峰闻言便知附近必有妖孽出现,想必郝半仙所之必是被那帮妖孽捉去了,即使如此事不宜迟萧一峰御剑从那厮的阵法上空掠过,却被那厮的旗阵绊住;
萧一峰一时兴奋哪还顾及那么多除妖之事你去我去都一样,单凭如此把戏还不免葬送身家性命,故而萧一峰一弹指乱了那厮的旗阵后径直向后山飞去,却惹得那厮在台上大骂不止。
到了后山却见山谷之间阴气森森、毒瘴重重,与半山腰上却有一石洞,洞前正有几个妖道看守,萧一峰笑道:
“如此小妖成何气候?也值得那般大张旗鼓,也不怕他人耻笑,待小爷我先将郝老夫子救出免得昆冈失火玉石俱焚,再一雷轰了他的洞窟也算是案板上剁肉干干脆脆的才好!”
主意打定那小子使了个移形换影大法顺顺当当的溜进了洞中。
却见洞中有三位妖人,两个认不得,一个却是认得真真切切,她是当年芒砀山调戏自己的红烟娘,那贼婆娘当年险些丧命于司徒老道之手,不想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终究还是下贱的胚子。
如此说来这帮妖孽定是凤凰山麟角洞的爪牙,那麟角洞主自打当年与殷敖大战之后被那位神秘老妪剪断舌头后一直闭关不出,暗地里却张罗自己的门下弟子拉缆四方妖邪,殊不知正是因此才引来凤凰山剿妖灭怪一案,此是后话且先不提。
萧一峰将洞中打探一遍并未找到郝半仙却见一女子有束仙锁锁在一旁的耳室,萧一峰料定此必正派人士不然不会落于红烟娘之手;
正要斩断束仙锁时忽听红烟娘嚷嚷有生人味,洞中顿时炸了锅四下挥刀武枪,那红烟娘似是有所觉察走向耳室不停嗅起来,只是绕着洞里转了半天只是找不出人影来。
另外的两个妖道说道:“你这婆娘纯是说胡话,这洞里就你我几人哪还有生人?莫不是说你这婆娘嫌弃我等故意做与我们看?”
那红烟娘终究没找出个人来只好“哼”了一声说道:“我红烟娘的鼻子几时错过?你又不是不知名门正派隐形匿迹之法那是五花八门,任凭他何等厉害却是无法隐匿了他的气味,只是这味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
一旁的妖道烟嘴笑道:“拉倒吧,你说不等没说……”三人吵吵嚷嚷离去,那萧一峰却从一旁的水坑里出来。
为防那婆娘再看出破绽萧一峰聚集一水之灵后,用水灵将自个裹了起来,继而一道灵光划过,木架也已化成灰粉。
萧一峰慌忙将那女子连人带锁驮了出去,一口气驮出几十里外,却见那女子却被束仙锁紧紧勒住,天灵之上又用定魂针撰在百汇使得元神无法脱壳。
萧一峰自知红烟娘那婆娘心狠手辣定还在这女子身上下有符咒以防逃脱,一道青光潋滟正是照天镜的宝光,那女子身上顿时冒起一缕缕黑烟煞气,好久方才散的干净。
片刻,那女子渐渐回过神来慌忙倒地便叩谢萧一峰解围之恩,萧一峰慌忙将她扶起说道:“四海之内本一家,何故行此大礼?且说你又比我年长岂不折杀我?快些起来才是
那女子只好起身,萧一峰问道:“不知姑娘于洞中那婆娘有何瓜葛?怎会落在那婆娘手里?”
那女子扼腕长叹说道:
“恩公有所不知,我夫妇本是千年鸳鸯修成人形,早年不知善恶循环犯下不少过错,后经冰劫因得一老和尚念经点化方才悔悟,为脱泥淖鸳哥舍身救我方才躲过一劫,自打那起便弃恶向善积修外功潜心悔悟以抵消之前恶因。
洞里的那帮余孽本是凤凰山麟角洞锦毛教主的爪牙,平日里净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前些时日前来拉拢我入伙,我自知他等多行不义来日必然难逃天谴故而不愿与他等同流合污。
因碍于面子只得搪塞他们,起初他等倒不勉强,自打那红烟娘来后软硬兼施欲要恐吓威胁与我,早年我与她曾同在一山修行过不忍看她误入泥淖,故而私下劝她回头。
不料那贱婢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不领情倒罢了,反倒打一钉耙竟下黑手用束仙锁锁住我真身,又用定魂针镇住我的元魂。
可恨那贱婆娘每日酷刑拷打欲逼我就范,殊不知除了这锦毛妖道的束仙锁就凭她那些小打小闹把戏能奈我何?可恨的婆娘决不能饶她!”
萧一峰安慰道:“姑娘且息怒,这婆娘十年前也曾与我有过瓜葛,这笔账今日务必要与她算清楚的!自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姑娘明示才是!”
那女子慌忙应道:“恩公这说是哪里话!婢女贱号水鸯仙子,恩公有何要问尽管说来便是!”
萧一峰谢过问道:“仙子可在洞中见到过一位白发老头?”
这问得水鸯仙子一头雾水:“不曾看到过什么老头?”
萧一峰继而问道:“仙子可曾有见过什么生人?”
水鸯仙子回到:“恩公此问,婢女着实难以答复。此山虽说偏僻平日也不乏商旅过往,若问起生人那便多的去了!恩公若实有难处用得着婢女尽可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也好知道从何下手才是!”
“此言极是!也怪我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萧一峰便将五行山一行经过于水鸯仙子细细道来,他等哪知天机渺渺皆凭造化,纵是水鸯仙子自是不知也无从说起。
萧一峰顿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突然想起洞前用黑狗祭炼日月旗的男子,一提此人水鸯仙子连连摇头叹息。
萧一峰问道:“不知仙子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