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暗涌
皇宫。南宫墨影第一次踏进南朝皇帝的御书房,云慕在他身前站着,云御煌坐在椅子上,脸色仍旧有些病态的白,目光如炬。
“南宫墨影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躬身拜见后,云御煌点头让他站在云慕身边。
“你父皇的信上怎么说?”云御煌问,这次叫南宫墨影来,就是因为北帝传来了密信,几处边境告急,让他赶紧的送南宫墨影回北朝领兵出征。
原本他一直没着急南宫墨影的婚事,一是因为他死咬着要娶云敏惜,他虽然不是特别介意,但是叶孀却是死不松口。
她知道南宫墨影非好控制之人,而且是个异国人,一个不小心让他抓住把柄就不好了,云敏惜若嫁给他助力不会太大。而现在云慕虽身为太子,但云瑜一直虎视眈眈,云敏惜身为她唯一的女儿,自然要有更大的作用。
二是因为南宫墨影此人是北朝皇子中最勇武出众的一个,年少即在战场历练,战功赫赫。虽然不是嫡长子,但北朝与南朝不同,他要是想争夺帝位,比云瑜还来得光明正大些。
若是他有这个心思,未尝不能好好利用一番。如果能够让南宫墨影娶一个忠心于他而又有能力的女子回去,对叶氏的压制又大了不少。
其实这件事他很早以前就着手安排了,如今那个女子也算吸引了南宫墨影的眼光,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留在南宫墨影身边。只是遭此突变,不知道她有无机会让南宫墨影走时带着她。
“父皇说边境似乎有些不稳,让墨影早日回去做打算。”南宫墨影低着头说,北朝尚武,一个边境不稳算是什么理由,难道除了他就无人可用了吗?大抵是他的那些兄弟见他在南朝逗留太久,恐有阴谋,花言巧语让父皇招自己回去吧。
“如此,朕亦不好再留你。只是墨影心中可确定了迎娶人选?”云御煌又问。
南宫墨影到是想说云敏惜或者寒水岚,一个死活不嫁给他,多番打探下来早知云敏惜喜欢的是寒止,叶家也不想让云敏惜远嫁。
寒水岚更不用说了,云慕都把云然到嘴的鸭子放飞了,何况是他,目前他还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让云慕对他下手,而且寒水岚如今也不在安城,人娶不到,惹一身腥就不好了。
还真不好选谁。华昕蔷也许有些用,但那性格委实蠢笨了些,容易被人利用,要是以后坏了他的大事就不好了,他还不想分神监视自己的女人。
这段日子也观察了一番,这些个南朝贵女一个个不是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就是只知道争宠斗艳,让他有些失望。不是说南朝人心机深得很吗?
南宫墨影想起了银歌,安城清曳坊名倌之一。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忽然涌上心头,他突然想如果她是南朝众多贵女中的一个就好了,可惜她不是,他也不可能娶个倌儿回去,即使她聪明伶俐。
微不可闻的叹息,南宫墨影开口:“墨影觉得华家的那位昕蔷小姐挺合适的。”最后他还是选定了华昕蔷,蠢笨也有蠢笨的好处,容易控制,不怕是安在身边的暗子。
而且这些天来华昕蔷早已对他言听计从,利用好了,为免不可以帮他杀杀家里那些人的威风。
云御煌不置可否:“既然如此,就封了那丫头一个公主,赐与你吧。”
“多谢陛下隆恩。”南宫墨影行礼。
云御煌点点头:“慕儿,你听见了,帮着墨影好好安排一下,婚礼不在南朝办,别委屈了华老将军的孙女。”
云慕点头称是,在云御煌扬手后随着南宫墨影一同出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说:“本殿还以为你吃干抹净了就要拍拍手走人呢,没想到殿下你情深义重,没让华小姐空欢喜。”
南宫墨影爽朗笑笑:“墨影自然不会让蔷儿空欢喜,就是不知道殿下你会不会空欢喜了。两个月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呢?”
云慕仍旧笑得温和,“你说给那华小姐的公主封号取什么好,大家相识一场,本殿自会去钦礼监说道,让他们别弄些俗气的字。”
南宫墨影毫不犹豫,开口道:“殿下一提我到是立刻想起来了,若是可以,墨影想让陛下封蔷儿一个念岚公主,你说好不好听?”
云慕脸色终于有些变化,可也就一瞬,最终还是同样的温润:“好是好听,可惜不配华小姐的风格,不如取个愿歌公主,寓意不错吧?”
南宫墨影笑容不变,眼神却有些凶狠,“不过一个小倌儿,也值得太子殿下关注?”
“是啊,不过一个小倌儿。”云慕却是只说这一句,再不开口,笑容依旧。
南宫墨影的心有些沉,银歌虽只是个小倌,他却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他不想看到那双干净的眼睛染上灰尘。
他原想就此疏远了也好,毕竟虽只是个小倌,那里的人都对她极好,以后遇到真心喜欢她的人,也许能快乐一生。
没想到云慕盯得这么紧,他不过是隔两三日才去听她奏一首曲子,相识也不过十几日,居然也被注意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云慕。
那么银歌就不能再待在清曳楼里了,那里不安全了。虽然他很不想让人抓住自己的弱点,但他更不会让自己动心的女人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人世间。
出了皇宫,南宫墨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直接去了清曳楼,楼内有眼色的下人立刻迎了上来,讨好的说:“公子可是要见银歌姑娘,她正在给一位客人弹曲儿,小的先带公子去雅间。”
南宫墨影一言不发的随着他去了雅间。
皇宫内,云慕正在看暗卫送来的消息,一如他所料,南宫墨影去了清曳楼见那银歌。
云慕微笑,到底嫩了些,不过一个小丫头就被迷惑了,不过这个丫头本事也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南宫墨影对她有所眷恋,不知道是一腔真情,还是有备无患。
烧了那张纸条,他摊开一张信纸,拿起了笔,写下了岚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