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陈之祈(上)
从小,我在别人眼中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在司机面前才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我曾经最爱的父亲,现在我视他如敌,恨不得早点以死谢罪,但我有矛盾的希望重拾天伦之乐。即便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来来去去的人,我的内心依旧是孤独的。一种渴望去爱和被爱的欲望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很少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那个莽撞的女孩真让我记忆深刻。我讨厌周围的那群乌鸦,自己挣不到还在背后说人坏话,着实令人讨厌。而且我对没钱人家的野鸡的讨厌还有渊源,只是不想提。
终于要离家了。彻夜的狂欢,让我的身体得到极致的放纵,可夜深人静后却倍感凄凉。没家人关心和嘱咐,只有一个人背上行囊,但我踏上走向异乡的路的时候,我的心中只有恨,没有半点温暖。
在大学,我不再拘泥于书本和课堂,为自己早作打算。老头子的公司不出意外是不会给我继承,那我必须自己创业。同窗的王进和我一样是个公子哥儿,比我更花心点儿,不过是个潜力股。他比我活得幸福,他是独生子,家里人都宠着他,护着他,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这让我很羡慕,不是羡慕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那个午后,我邂逅了心儿,那个敲打我心房的女子。他不若我母亲那般坚强,而是柔柔的像水,绵绵的像雨,让人疼进心里,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我爱上了她,不管怎么样,我将这种感觉解释成爱。
于是我带她回了家,她也没反对,只是开心的嚷道早就想去我家看看。这让我既高兴又难过。所幸家人还算满意,就老头子意见大了点,可是面子还过得去。心儿单纯听不懂、看不明这些揶揄,只是呵呵的点头。那时我想如果她真能成为我的妻子,我一定只守候在她身边,为她倾尽一切。
最终还是当着心儿的面,和老头子闹翻了。心儿很理解我,没有说话,一晚上静静地陪着我。在心儿的劝说下,我打算带她再回去一趟,谁想会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小小的冷饮店,竟敢这么说我。这是我在心儿面前,第二次闹脾气,事后,心儿责备地看着我怪我太冲动。我好声好语的哄着她,她才原谅了我。不知为什么我颓然,觉得累了。为了避免在她面前和家人产生更大的摩擦,就先将她送回去了。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不久,心儿举家去了国外。我在心里保证会等他。但还是受不住诱惑进了夜总会。梁芳是我第一个点的小姐,两个呆呆地坐在酒店里,谁也不想做些什么。第二天,我就将她送给了王进,她是王进喜欢的那类。那段日子,王进把她宠进了骨子里,只是这个女人好像不怎么领情。
我得承认有时候男人爱江山多过美人。不过,我不是一类的,既然爱上了心儿,我就会一直爱下去,除非她心有所属了。梁芳害的王进输钱,吓得她连夜跑回家。王进也像个似的,接了个电话,也跟着赶了回去,顺便拉上了我。
我还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那么丢脸,而且还是为了个不值当的女人,怨念不少。何况这次回来我也有大事要找老头子帮忙,没这个闲工夫来顾一个不重要的小人物。
心儿家出大事了。他父亲听信谗言,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即将面临破产。我实在不忍与她分别,看她另嫁他人,还是忍气吞声的去求老头子。水质老头子一点儿也不肯支援,看了报表和让助手查了情况,说什么也不肯拿出一分钱。我迫于无奈,让他交出母亲的遗产。谁知他竟说母亲的遗产必须在我成家后才拿得到,而他不同意我和心儿结婚。
我是被气昏了头才去找梁芳的。她是我最干净的一个,相比周围也有一些好的货色。结果却让我失望。左等右等,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才知道她又逃到了另一个城市不可否认。说实话,若是她没打电话给我,我几乎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梁芳找的这个女孩有点眼熟。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接受的道理。但事成后我又是十分自责。
我再一次工作中,得到了心儿的最新动态。她已经成为了穆炽的未婚妻,择日举行婚礼。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在当晚的应酬中,我狂饮无度,醉了好,还是醉了好。那晚,我只想找个人来陪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选了那个被我设计的女孩,一个叫叶屏的女孩。抱着她到时候,我其实心里清楚她不是心儿,她和心儿是不同的两种人,但我就想借此麻痹自己,安慰自己,刺激她,伤害她。我自私的将一个人的痛苦让两个人承担。她给了我安慰,我却给了她伤害。她离开后,我后悔想道歉,但已来不及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倒不如进行下去,等我拿到遗产再说。于是,我带她回了家。老头子是个等级观念严重的老顽固,见我带了个平民女,心中很是不悦。我就是喜欢看他不悦的表情,那会让我有报复的快感。最终老头子让步,即使是在我的刺激之下。但是他对叶屏也是有一定满意的,不然,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点头应允,就像当初的心儿一样。
我想把事情一次性完成。谁知叶屏竟又要借故拖延,兔子急了要咬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就那次舞会的情形看,她也是有喜欢的人的。这么排斥我也是无可厚非的。那么,遗产一到手,我就会和她去办理离婚,放她幸福。
我的冒昧造访,似乎已有人为了我做了铺垫。但我敢肯定一定不是叶屏。这一家人给了家的温暖,特别是叶屏的父亲。和他交谈,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幸福时光,那是爸爸妈妈还在一起,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没有外人打扰,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国外。家门口有一块大大的草坪,我和小狗、仆人、同龄的伙伴在上面嬉戏……
结婚事宜还是敲定下来了,大家各自都忙碌准备着。婚礼前一天的晚上,我去找了小玲。她原本是心儿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女,名义上是心儿的女仆,实际上两人情同姐妹。穆炽收留了所有人,唯独不肯要她。心儿只好央求我帮忙,我最后能为心儿做的也只有这个了,我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我和她两个人在她房间里,回忆着心儿的点点滴滴。我不禁想起前段日子,给心儿寄出的请贴,此刻更加希望她能来。即便做不成夫妻,让我确定你安好也行啊。现实是残酷的,她没有来。这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避免不了的颓丧。
婚礼上,我的表现让很多人都不满意,特别是给了叶屏一个难堪。我没办法,我收拾不好自己的心情,甚至想把她幻想成心儿,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但是我做不到。不过,她貌似一点儿都不在意,这让我更加生气,才会不计后果的在婚礼结束后和王进一同驾车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我将自己投入紧张的工作,却受到了一封来自国外的信。是心儿寄给我的心中述说了自己的是多么的幸福,并恭喜我新婚快乐。此时我才觉得自己应该定下来了。要我腆着面子去找那个被我破坏幸福的女人,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要是我借醉,霸王硬上弓。总想着事后她会小鸟依人。没想到她却张牙舞抓的像个母老虎。
不怕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既然我已经打算定下来了,就会为此付出努力。但我想做错了,这个女人的心是铁做的,是捂不热的。我对她那么好,他竟然提出要和我离婚,还挑出我最脆弱的攻击。我第一次尝到受伤的味道。可是接下来她的温情,又让我感到迷惑。这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如果我先遇到她,应该不会看她一眼,但和她相处下来,我从她身上真正懂得女人是书这个道理。
我还是继续回家,因为在这个家里,还有点人气。不像我那幢别墅,像个黑洞,能引发人心中最恐怖的感伤。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她对我的污蔑,起码我认为这是种污蔑。
我知道她的朋友要结婚,就等她来告诉我,让我陪她一同出席。但她没有说,那一夜找个王进拼酒,又推算着时间,看她快来了,又把王进撵走,我的这位朋友对我那是怨念不少。这个女人从婚礼回来后,神情有些恍惚,我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说,我也没有立场问。两人一直僵着赌气。
与此同时,我又接到了心儿将回国的消息,心中大喜,不顾后果地将小玲接来,差点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