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弥漫在会议厅里，罗素漠然地看着死去的人偶，没有一丝悲伤，甚至连同情也没有。

人偶甜美的歌声似乎还停留在原地，一遍遍的重复，像是在诉说，像是在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她制作出来啊！？”银看着那绝望的表情，某种感情似乎在拉扯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罗素沾了沾地上的血液，修长的手指在人偶的脸上画着一道道血痕。

“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必须用华丽的衣裳，艳丽的浓妆来保持自己的美貌，真是可悲。”

一抹凉气贴在罗素的腰上，没有疼痛，只有血不停地往外涌出。

“原来你还没有死啊，真是顽强。”罗素捂住伤口艰难地站了起来，望着拿着匕首的人偶。

“主人没死，我怎么能死呢？”手中的匕首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人偶抱住罗素逐渐失去温度的身躯，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啊，好温暖，这就是人类拥有的温度啊。人偶趴在罗素的身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对于她来说过于奢侈的温度。

“真是个废柴！居然会被自己所制造的人偶所伤到，没用！”妖娆的女子望着奄奄一息的罗素，鄙夷的表情就像看待低贱的蚂蚁一样。

罗素看到女子后用力地推开人偶，捂着伤口爬到女子身边，紧抓住她的裙子。

“救救我，夜月，我要死了，快点救救我……”疼痛让罗素的眼泪和唾液不停地涌出，样子狼狈至极。

“真是恶心，不要弄脏我的裙子！”女子一脚踢开罗素，像逃避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

那是什么眼神？跟欺负我的人看我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不是夜月的主人吗？为什么她会这样看我？

罗素垂着头，求生的信念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绝望……

“你还不明白吗？死神是没有情感的，人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工具罢了。当然，你们对我们而言也是工具……”艾柯诺斯用力地扯着罗素的头发，玩味地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

“放开！”人偶咬住艾柯诺斯的手臂，恶狠狠地看着他。

罗素吃惊地看着奋不顾身帮助自己的人偶，内心深处的记忆涌上心头。

“呐，我们做朋友吧！”七八岁的他看着刚雕刻的人偶，温柔地拉住那个冰凉的手掌，朝人偶笑了笑。

那时候的他天真地认为人偶是他的第一个好朋友，到头才发现，人偶不仅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他最后一个……

“算了吧，反正都快死了，那么较真干嘛呢？”罗素温柔地抚摸着人偶的头发，让她松开了那咬着不放的唇。

“主人……”人偶看着那温柔的罗素，一滴滴的眼泪从干涸的眼眶中流出，沾满血的脸恢复原来的面貌，干净美丽的让人心动。

“为我唱首歌吧……我的朋友……”

“嗯，主人，我为你唱首歌……”

女子漠然地看着在歌声中停止呼吸的两个人，惋惜地叹了口气，“真是无聊啊，那么快就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女子走到银的面前?，笑了笑，“我家主人对你很感兴趣呢，下次再一起玩吧……”

银看着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游戏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