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界来犯
姜世离将李灵均带回了净天教,弟子们半点疑惑都没有。教主一生以救人护人为己任,再多救一个,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姜世离称作魔尊,实在是因为他是蚩尤后代的缘故,只不过这也只在净天教内称呼。出了净天教,姜世离就成了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了。
姜世离呢,他自己似乎在用救人来弥补自己祖上的过错。他因为是蚩尤后代,早些年被人追杀,而他仙力在当时就已经能和天界仙将并驾齐驱了,所以,找他报仇的人,尽数死在了他的斧下。
待他年龄渐长,杀人也杀够了,想死的人却没完,他便在小镇一角的平淡之景中建了净天教,以后凡是流落在外的孩子,遭人追杀而又无错的人,尽受他保护。一下子十多年过去了,世间关于姜世离的传说越来越少,他也逐渐淡忘了祖上的罪孽,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善报。
可是如今又有人来纠缠,陈年旧事一齐涌向脑海,自己却谁都不怪,只怪蚩尤作恶太多,而蚩尤后代中还有好多不会仙力的,估计早就已经被杀尽了,算起来,那些人跟自己还有一些血缘关系呢。
虽然刚刚姜世离只向李灵均输入了一点仙力,可现在李灵均已经睁开了双眼,口中呜呜地叫着,似乎在哭,又好似在说着什么。
姜世离冲他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去?”
李灵均愣了一下,然后眨了一下眼,意思是让姜世离告诉他。
姜世离似乎也不愿提及这段过去:“过去的事情,不如不再想起。哪有所谓的过去呢,每一刻都是从新开始。忘了过去,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李灵均听了,眉头紧皱,他自然想要知道这一切。自己不明不白地活着,哪还有快乐而言。不过李灵均细心琢磨姜世离的话,觉得说的也有道理,纵使我忘掉过去,我也可以从新而来,不过,过去的岁月,就感觉那么轻易地与自己无关了,还是心有不甘,但想姜世离既然不愿意说出来,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那过去,就忘了吧。
李灵均暂且在净天教内住下,一边养伤,一边学习剑术、仙法。其本领日益精进,过了半年,其剑术与仙法之修为已经可以与姜世离匹敌了,自己大感奇特。姜世离却只是笑笑,并无他言。
李灵均见自己身子恢复的比重伤之前还好,便也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让姜世离照顾了。这半年间,姜世离待李灵均不薄,经常带他游历人间,体验世事,李灵均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大有长进,也懂得了当日要钱叨扰,实在是自己的错。
决定了要走,李灵均便去向姜世离辞别,姜世离早就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便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给了他些盘缠,忠告了他几句,便与他分别了。
李灵均出了净天教,叹息一句:“四海之大,何处为家。”他曾听姜世离提过不周山在常人难至的西方内陆,人烟稀少,自己便想在山脚一栖,不打扰那些居民,自己去过自己的日子。
李灵均御剑而行,日夜不眠,又过了两日,见几座山峰耸立在云烟之中,其上颇多怪树,便有意下去一瞧。刚降落在山顶,就只觉得凉风嗖嗖,这凉风与民间冷风大有不同,这凉风中似乎参杂着仙力,倘若凡人登来,凉风袭过,怕是出不了多久,这人就全身血液不通,最终堵塞而死。
亏得李灵均仙力精湛,那凉风吹来也被他体内的仙力弹了回去。山顶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上写三个大字:凉风山。下面小字注解道,登上可不死,成仙之经途。
李灵均哑然失笑,这注解写的自相矛盾。凡人登不来这山,半山腰处怕是就被吹死了。而能登上之人早已有了仙力成了仙,登这山又有何用。难不成是来骗欲成仙之人,让他们断了这个念头?忽听得背后风嗖嗖的出响,李灵均回头一看,一女子飞来,风吹仙袂飘飘举,李灵均被这女子的姿色陶醉了。事实证明,纵然李灵均忘记了一切,他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
那女子降落到李灵均身边,搂过他就是一个吻,李灵均被这个吻吓傻了。仙女下凡来送吻的?李灵均自度没有享受的命,便推开那女子,道:“姑娘,我并不认识你,这一举怎的如此突然?”
女子听了这话,泪流满面:“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李灵均,你以为我可以那么轻易的忘掉你么?我们爱了几百年,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我也要和你重新来过。”
“姑娘,我承认你很漂亮,要是能陪我身边自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我自知自己配不上你,我不能耽误了姑娘啊。”说完最后一句,自己心里一颤,想到世人的咒语,莫不会实现?当下又补充了一句:“不敢耽误姑娘啊。”
“李灵均!你我相爱那几百年你以为什么都不算么?你也太自私了吧。均儿,你看看我,我是紫檀啊。几百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说罢,她又抹起了眼泪。
“紫檀?我曾听魔灵提过……”
“均儿,我不爱他的,我只爱你一个。”
“你爱谁……与我何干?”
“李灵均,你当真这么狠心,置几百年的情谊不顾?”
李灵均识的清美丑,但却绝非好色之人,此刻义正言辞:“姑娘当真纠缠不休,我离开便是。”
“李灵均,你真的这么断情绝义?你怎么能再离开我?”说罢,把头扭向一边,凉风山顶,本来存不得眼泪,此刻紫檀却是哭红了眼,那眼泪不决,似河流一般,不停不断,顺着她的面颊,一路流到地上。
天空有些变色,忽然雷声隆隆,细听,确是有人在叫喊
“李灵均,想不到今日你还敢辜负紫檀,此时此刻,我便让你命丧黄泉!”李灵均朝天空一看,叫嚷之人却是魔灵姬雨桓。
紫檀见姬雨桓到来,心想必是为了自己和李灵均之事。当下再逃已经是不可能了,自己宁愿死,也要让李灵均活下来。便道:“均儿,你仙力未复,快走,我来跟他讲。”
“难道我又做错些什么?逃是为何?”李灵均丝毫无惧色。
魔灵身旁一人道:“尊主。他当日杀我亲兄,此仇未报,我忝于活于此世,望尊上成全,让我去解决了那个贼人。”
魔灵在天上冷笑:“李灵均,你听到了么?他们都想杀了你。”
“雨桓,你今日放过他。我必定感谢你的不杀之恩。”紫檀苦求。
“紫檀,他负你的还少么?你真心待他,他却几时停留在你身边为你嘘寒问暖?”魔灵道。
“我不管,倘使你今日杀了他,日后我也不活了。”
魔灵大袖飘飘,落在紫檀旁边,仙力汇于双指,向她脑门指去,紫檀轻声道:“均儿……均儿……”便倒下了。
“我当你名号魔灵,必有过人之处。没想到这过人之处却是心狠手辣,无辜的一个女子也惨遭你杀手。”李灵均道。
“我怎么会去杀她。我只是让她睡着,不让她见到你死去而伤心而已。”说罢回头看一眼刚才欲杀李灵均之人,道:“邢无道,你不是要杀他么。现在没有人拦你了,快去吧。”
“遵命。”邢无道嘴角弯出一丝笑,提了提手上的夕无剑,向李灵均走去。李灵均仙力早已今非昔比,不待他走进,便一挥长袖,邢无道感到仙力滚滚,自己难以招架,先是手中的剑被震飞,自己也后退数步,口吐鲜血。
“废物!”魔灵怒道。魔灵半年之中在北极与极光星辰相对,潜心修炼,仙力不但完全回复,还有了相当的提升。现在见了李灵均,想到多年之恨,此刻恨不得伸手就把他捏死。
魔灵手中一晃,亮出剑龙彩,妖气显得更为凝重了。魔灵挺身刺来,心中默念法术。另一只手伸指一弹,仙力溢出,化作万千鬼魔。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终于练得行尸术,此后天下再将无敌!”
“邢无道!你只需在旁边看着,不要那么多的废话!”
“小的遵命!”
李灵均见四周一团黑气,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便挥起手中仙剑,四下砍去。那黑气倒是越来越浓,搞得自己差点就窒息而亡。忽然,一小鬼在李灵均臂膀上咬了一口,李灵均疼痛难忍,扔下仙剑。
那些小鬼既见得李灵均手无寸铁,甚是放肆,都已经贴到了李灵均的面庞。李灵均凝气聚神,将仙力汇于丹田之处,然后流向双手,以双手作剑,四下劈砍。只见得黑压压的鬼怪中黄光闪烁,原来鬼怪都怕他这双充满灵力的手,拼命绕着这双手。
原来李灵均体内的八荒珠即被打散,八荒气力游走全身,此时危难时刻,八荒气力外泄,威力自然无人能挡。鬼怪原本要逃,可是没有魔灵的允许谁敢轻举妄动。左右都是死,杀了这个李灵均或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那些亡命之鬼见绝无退路,冲着李灵均的身子,腿部咬去,李灵均鲜血肆流,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可是双手仙力未散,情急之中,一声怒吼,双手向天一撑,灵力上涌,直通云霄。小鬼们在这巨大的仙法中,一个个都魂飞魄散了。
魔灵怒道:“李灵均,你欺人太甚!拿命来!”忽见得金黄的光芒中隐隐约约闪烁着一把剑的影子,魔灵心中一震,默念仙术,双手向李灵均攻去:“李灵均,你今日休再想让着轩辕剑回到你手!”
但任何的阻挡都显得苍白无力,轩辕剑金黄的身影在天空划出一道,然后落下,插在李灵均的身旁。顾不得他们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