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神
“好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油漆不停地朝他扑过来,头发,衣服全部染上了那血一般的红色。黏糊糊的油漆粘在他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
“哈,你看啊,他像不像一个小丑?”
“丑死了!”
“好恶心!离我们远点!”
各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辱骂声逐渐充满整个教室。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帮助自己。他垂着头,余光从刘海的空隙注视着在人群,希望可以找到脸上带有一丝同情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怒视着他们,大声地质问着。
“啊?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明明是个下等阶级的人,却来到高级的学校读书!你以为这个学校是你这种人随便来的吗?!”
“就是就是,看着你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嘲笑声像针一般刺在他的心里,他咬咬牙,转身离开这个班级,离开这个容不下他的地方。
“罗素同学怎么没来上课?”一个肥胖的男老师望着角落里的空座位,紧皱着眉,一丝不耐烦在他眼中划过。
“老师,罗素同学他逃课了!虽然我们劝说了很多次,但是啊,他居然说老师的课很无聊呢。”
“是啊,老师,罗素他好像很讨厌你呢,甚至在背后底下说你是……”
男老师气得脸扭曲不成样子,“说我什么?!”
“说你……说你胖的像头……猪!”
“什么!等会下课你们把罗素带到我办公室来!”男老师取出手帕擦了擦脸上因愤怒流下的汗水,黑着一张脸上完了一节枯燥的课程。
“老师,你找我?!”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老师面前,洗得发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
“罗素!不想上我的课你可以不上!你也可以永远不来这个学校读!”一声怒吼让他彻底懵。
“不是……老师,那个是有原因的……”
他脸色惨白地看着老师,从老师的眼中他看到了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原因?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给我出去罚站!滚出去!”
“老师……”他惊讶地看着老师,来不及说出的原因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就像一根鱼刺一样扎着生疼。
低压地嘲笑声从每个老师的喉咙里发出,带着鄙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
羞耻,愤怒的情感让他羞红了脸,受伤的神情在他脸上划过。他颤抖地打开办公室的门,站在墙角默默地罚站着。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班长吗?怎样,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是我啊,早就滚回家里不出来了呢。”
他漠然地看着那些所谓的同班同学,内心早已麻木,痛苦的感觉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这是什么眼神!?”一个穿着名牌衣服的女生走到他面前,看到他冷漠平静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害怕。
“好臭,臭死了。”刺鼻的香水味钻进他的鼻子里,恶心得想要吐。“我说你到底弄了多少香水啊,你是大妈吗?”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迅速红了一片,那力量震得他两眼发黑。
“怎能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男老师从办公室里冲出来,看着那泪水汪汪的女生。
“老师,罗素同学他打我,我只是……我只是安慰他一下而已……”女生捂着脸抽泣地说着,可怜巴巴地望着男老师。
男老师拎起罗素,愤怒地把他关进了一间破旧的教室里,不允许他踏出教室一步。
“真是无聊极了。”他捂着脸幽幽地看着被锁上的大门,怨恨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蒙蔽了他的双目。
“恨他们吗?想让他们去死吗?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弱小的人类!”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妖娆,妩媚,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黑暗。
“你是谁?!”他望着一袭红发的女生,眼睛里充满不可思议。
“吾是死神。”女生把他扶起,“也是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