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毓看着皇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打鼓。猜不透皇上心思的感觉着实不好。

“皇上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石钟毓问道。

“怎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来不得了？朕今天要歇在这里，没能提前派人通报，皇后也无需再做准备了。”说着就吩咐小李子准备沐浴。

“什么？”石钟毓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怎么？皇后不高兴？”探寻的目光带着逼人的笑意。

“没有，没有，臣妾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有些失态了。”石钟毓躲过他的目光，低头道。

轩辕休泽分明清楚，这话只是她的恭维之语。却没由来的高兴起来。

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却又让他很喜欢。

有时他有些害怕这些不可控，但又对那种轻易的开心欲罢不能。

石钟毓倒是有几分窘迫了，忙着倒杯茶递过去，没成想皇上还没接好，茶水便洒在皇上的衣衫上。

“臣妾愚笨，臣妾愚笨。”

“无妨，以后这些活吩咐丫鬟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侍寝，怎的还是这般紧张。”轩辕休泽一脸笑意的逗趣道。

“臣妾……臣妾……”石钟毓第一次觉得自己笨，这可说什么好？这……越想开口，越觉窘迫，还是不要说了……

皇上站起身来轻轻拍拍身上的茶水，见石钟毓木纳的站在那里，便一个人悠悠地走了两步。石钟毓转身跟上，正欲开口说什么，皇上却猛地止住了脚步。

只见轩辕休泽快步走向柱子，石钟毓猛然一惊暗道不好。轩辕休泽取出一把飞刀，仔细观摩，眼神一亮，“这三把飞刀是如何而来？”

“臣妾知错，一时玩心突起，随意掷上去的。”石钟毓只能这样答，不可信，又无可厚非。

“哦？这飞刀是皇后的？”石钟毓觉得今日的皇上极为不好琢磨，少说少错，只点点头，未做解释。

皇上见自家皇后点头不语，心中有些焦急。朕找了这么久，难道是皇后吗？为什么是皇后？那刺客又是谁？皇后怎会在那里？……心中冒出无数问题，想要答案，却又无处开口。

“这飞刀可是皇后专用的？朕听说皇后对兵器素有偏爱，这随手掷的飞刀，可是皇后的收藏？”轩辕休泽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石钟毓点点头，“是臣妾尚在闺阁时，请工匠专门打的，只是用来把玩罢了。”

轩辕休泽暗暗佩服，皇后果真谨慎，不肯多透漏一丝一毫。继而微微一笑，“哪个工匠？竟能入得皇后法眼？”

石钟毓心中暗骂，这皇上今日怎会如此抽风，完全不同于往日风格，若说是表哥所赠，着实不妥，还是不要提及的好。

“工匠倒是不记得了，这么些年来早就记不真切了。皇上可是喜欢这飞刀？”转移话题。

“朕确实喜欢。”轩辕休泽见也问不出什么，想着拿上一把回去确认一下也不错。

果然石钟毓一副皇上喜欢的随便拿去便是的样子，将飞刀赠予了他。

不知怎的，轩辕休泽觉得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美。有些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而直觉告诉他，事实似乎会更乐观，他的心思突然轻灵了许多。

而此时的倾卉宫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什么？皇上宿在皇后那儿了？！”云歌不敢相信。

“是，娘娘。”舒砚低头回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皇上难道不是替本宫做主去的吗？石！钟！毓！”满眼的戾气让这个红衣灼灼的美丽女子，生出了地狱般的可怖之感。

“皇上本是要歇在咱们倾卉宫的，听到娘娘被罚，立即生气地前往凤栖宫为娘娘做主。想来这不会有错，只是不知这皇后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留下来皇上。娘娘咱们以后可不能马虎了，让别人钻了空子。”舒砚在一旁接道。

云歌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狠了，“皇上，皇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本宫？舒砚你说，是本宫不好看了吗？”

“娘娘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娘娘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谁也比不上娘娘。奴婢认为，皇上定是最疼娘娘的，娘娘看咱们倾卉宫的用度，那个宫比得？还有娘娘一句话，皇上就为娘娘找来的名琴，华服，还有各国进贡的物什，什么不是先可着娘娘的喜好？”舒砚安慰道。

“对！都是石钟毓那个贱人！从小她就和我过不去，我喜欢的，她总想抢去，明明年纪不大，心思可真是多的很。现在又想抢皇上了，她以为她很厉害抢得过我吗？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使出什么手段？！”云歌恨恨地说着，似乎已经看到了石钟毓一败涂地的样子。

舒砚见娘娘心情大致平复了下来，关心道：“娘娘不要气着身子，您要想想先帝的发妻德慧皇后，是如何被废的？还不是因为无子嗣？娘娘任她挣扎又何妨？待娘娘怀了皇嗣，皇上又这般疼爱娘娘，日后皇后被废，娘娘成为皇后，还怕收拾不了她？”

云歌缓缓吐了口气，平静下来后，勾唇一笑，“本宫就容你再挣扎几日！哼！”云歌一想到日后踩在石钟毓头上的样子就充满期待……

石钟毓并不知有人正在想着她未来的悲惨模样，如果知道她肯定会不赞同的，那里会只有这么惨？她想的可是还要在惨上几倍呢。

“皇后，我们歇息吧。”轩辕休泽说的理所当然。

“嗯……”石钟毓嗯的细如蚊蝇。她的确侍寝极少，且都是准备好，等着皇上，倒没想到会有今日这种情形，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石钟毓低着头跟着轩辕休泽，突然撞到了什么，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皇上停下正在打量她。而她毫无知觉的撞在了皇上的怀里，大窘……

轩辕休泽看着素来妆容生硬，人也冷清的皇后，未施粉黛变得柔和生动的眉眼，以及撞上自己后微红的耳根。喜欢极了，差点要拍掌大呼可爱了，幸好忍下了。

朕的皇后……真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