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了？”远月见石钟毓神情激动，十分诧异。

“你可知我手中的东西是何物？”石钟毓神秘的晃晃手中的卷轴。

“不是公主的字吗？”远月更是一头雾水，这公主的字再好，也不必那样高兴吧？

“这你自然看不懂，这是二哥与分布在各地的消息使之间的暗语。也只有我和父母大哥看得懂。”

“二少爷说了什么啊？公主怎么会送过来呢？”远月越听越好奇。

“二哥说，扇儿公主是他的师妹，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托公主传话给他！”说罢又恍惚地环顾四周，桌、椅、画、窗……喃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本宫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娘娘没有做梦，这都是真的！这都是真的！”远月也高兴极了，连声应着。

石钟毓露出了笑意，眉眼如月，神色格外温柔，朱红的唇微微上扬竟让人觉出丝丝灵动，皎若秋月的玉颊盈盈透亮，更是如同画中仙子般美得极致，却又轻灵不俗。

公主走了一会儿，小李公公便引着石将军来到了凤栖宫。

“皇上说娘娘思念父亲，特意让奴才传石大将军进宫来看看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交差，不打扰二位了。”小李子恭敬地说道。

“公公辛苦了，喝口茶再走吧。”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奴才份内的事。”说着便往外退去。

叶芜早已备好了赏银默默跟了出去。

“这是公公应得的赏赐。主子从没这样开心过，这都多亏了公公啊。”

“叶芜姑姑言重了，都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实在不敢承这功劳。不过这赏赐我就收下了，娘娘的赏赐咱做奴才的受之有愧，也不能驳了娘娘的面子不是。小李子谢恩了，还望姑姑转达。”

“公公着实通透，叶芜定会转达的。”

凤栖宫中，石钟毓屏退了众人，已然沉浸在欢喜中。不自觉地拽着父亲的衣袖晃了晃，似乎在确定这是真的。这个小动作让石将军笑出声来，“调皮。”

“哪有？毓儿刚刚收到二哥密信，已怀疑自己可是在做梦，现在父亲就在毓儿身边，让毓儿更为恍惚。来来来，父亲先坐下，刚下朝又传召可吃了早膳？”

“吃了，吃了，你母亲那脾气，我要是不吃指定不让我出门。”石钟毓听了，马上想象出了母亲的模样，不觉笑出了声，“有理、有理”

“毓儿近来可好？”看着女儿生硬的妆容，同以前判若两人的气质，心中一酸，语气也充满了怜惜。

“怎会不好？锦衣玉食，一国之母，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不顺遂。女儿整日里清闲的很呢。”石钟毓边说边同父亲坐下，顺手给父亲倒了杯茶。

“清闲，是啊，清闲。你这顽劣性子，如今却不得不清闲了……你娘每次想到你都担心的紧，自己嘟囔一会儿，又坚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才能做罢。”石将军语气中免不了有几分感慨与伤感。

“女儿自然是照顾得好自己的，家中可都还好？”想到娘亲石钟毓不免又动情几分。

“还好，还好，你二哥依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外乱窜。你大哥老实的很，你母亲还是整天想着那两个人的亲事，奈何一个比一个躲得远，大哥曾立誓不破北辽不谈婚事，你二哥逍遥惯了，听到你母亲给他说亲的苗头，一准几个月不见人影。”说起这一家子人，石将军兴致大涨。

石钟毓一边笑一边又问：“这样挺好，那表哥呢？”

石将军脸色突然僵硬了些许，叹了口气说道：“那孩子看着你出嫁后便再也没有回将军府，我也派人找过，三年来了无音信，想是不想回来吧。”

石钟毓心情也低落起来，沉默了几秒，又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关于北辽一战，现在是怎样的局势？”

石将军一提战事马上坐正严肃起来，“击败北辽是为父毕生的心愿，如今我南轩国力强盛，正是攻打北辽的好时机，皇上也是极有魄力的支持此战。为父明白皇上一直对我石家心有芥蒂，所以早就决定，此战一胜便以年迈力衰身体多病为由，交出兵符，同你母亲还乡，过几年清闲日子。”

“如此甚好。父亲也不必担心女儿，若是女儿的谁也抢不走，不是女儿的，怎样也守不住，依女儿的心性怎样都过的很好。况且击败北辽的大英雄之女，谁也不敢随便欺负了去。”

“爹爹这辈子最遗憾的便是没有及早将你嫁给……”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女儿这些年来，并无遗憾之事，爹爹也无需遗憾。别说这些了，说说爹爹对战术的看法吧。”石钟毓赶忙转移话题，有些东西，不宜再说。

“你这个机灵鬼，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说起战术，石将军果然来了兴致。

“那，爹爹让女儿说的，女儿就说了。女儿只是认为当年战败很大程度上是被动的原因，北辽属于游牧民族，没有固定居所供我们攻打，而我们却轻易的被瞄准。所以我们应该挑一个聚居的地方攻打，那个地方就是……”

“祭天城！”石将军接道。

“没错，就是他们祭祀的地方，祭天城！游牧生活让他们居住零散易动，也只有这祭天城才有大量人口。所以，我们要出其不意主动攻击他们的祭天城。”果然父亲也想到了。

“还有一点我们讲究人义，讲究光明磊落，总不屑于他们的匪贼手段，也总是吃亏。女儿倒认为，兵不厌诈，战场上讲道德，就是在杀自家兄弟。他们偷，我们比他们偷的更多，他们抢，我们比他们强的更凶。让他们没有一丝翻身的可能！”

“有理。为父一直在为莫将军的死而不值，追随太祖打下天下的一代英豪，竟败在小人手中。为父同北辽打了一辈子交道了，对他们的脾性了解的很，想在为父这儿占便宜，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极好！听爹爹如此说，女儿也便放心了。来，尝尝女儿制的花茶。”

“鬼丫头，不遂心意，就不打算让为父尝这花茶了？”

“这不刚想起来吗？爹爹喝不惯花茶，我后来特意将绿茶同花茶又做了配置，爹爹看合不合口味。”

“好，为父今天就好好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