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雁去传书
扶摇也觉得纳闷,疑惑地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依旧轻松地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慢慢说,“他自己要干的,和我没关系呀。”
盈袖敲了敲小二的头,“快说你使了什么诡计?我才不相信你呢。”
小二则一脸委屈地看了看扶摇。
扶摇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盈袖,“小二哥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盈袖向着小二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就是不信你,你能怎样呀?”
小二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指着盈袖,但是很快就又缩了回来,“你…我不说了。”
盈袖没有理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向着房间走去,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小二一笑,“记得不要再张贴告示让别人找我了哦,否则的话…”
小二的目光集中在了盈袖身上,只听的她的指节作响。
扶摇不知道,盈袖竟然是如此活泼。这一点,他一直不知道。
他记得之前在和小二谈话时,小二曾说盈袖以前经常在这里蹭吃蹭喝,年老板倒是很热心地收留她。
盈袖本来就无拘无束,行医走着天下,后来便每年都会回来这里看看。
风都的客栈大都迁到北街去了,只有年老板一直把客栈开在这儿,也算是等着盈袖回家吧。
盈袖说过她没有家,于是便把这儿便一直当成了家。所幸的是遇上了年老板。
值得庆幸地是她的医术,虽不能说是名满天下,但至少可以救人于水火。另外再赚点银子,保证自己的温饱。
扶摇还想问一些,小二说自己不是特别清楚,扶摇就没有继续追问。
风都一如既往地热闹,它不会刻意地保留盈袖的过去,过去的一些心酸。
它记录的,永远是大人物的江湖豪饮,个人得失,儿女情长都会变成浮云。
柴米油盐,尽味酸甜苦辣。月缺月圆,总关悲欢离合。宦海沉浮,无非宠辱穷通。沧海桑田,终归你来我往。
风都也是这样。这是一座都城的残忍,也是一座都城的存在。
扶摇心中一直盼望着能够找到亚父,希望可以早点儿有乌有的消息,可以早点儿等来言妃归宁。
可是他越急躁,日子就过得越慢。
不光是扶摇盼望着言妃归宁,很多人都这样盼望着。
他不知道人们是不是真的在看热闹,这让人有点儿费解。
近日,风都已经有人开始燃放爆竹,来庆祝这日子。
阁流曾经调侃过,这可能会成为风都人引以为傲的节日。
但年若乾说,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事实证明年若乾是对的,扶摇在心里暗暗地思忖。
很快,沈州找到了年若乾和扶摇,让他们帮自己一个忙。这让年若乾和扶摇有些不知所云。
沈州并不着急说话,只是他封住了一封信,如同封住了自己的心。
他双手将信递给了扶摇,骨节分明,有什么瘦骨嶙峋。他如雕塑一般,“拜托了。”
扶摇并不着急接过信,所有所思。
年若乾也缓缓地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吞吞吐吐,也没有说太多。
扶摇想起了之前沈州和自己大打出手时,眼前的这个不像是那日的沈州。
沈州在原地怔了怔,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忽然间成了灰烬。
他的嘴唇动了动,这才说出了实情:他想让扶摇他们将这封信交给言妃。
之后又说了一些事情,和子衿说的大同小异。
扶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该答应,可这分明就是引火烧身的事。再说和沈州也不是很熟悉,也犯不着为了他去以身犯险。
年若乾在一旁也不说话。
沈州一脸地焦急,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屋子里有点尴尬,气氛冷冰冰的。也不知是谁最后打破了这个宁静。
扶摇想了想,“我来帮你吧。”
年若乾一脸地难以置信,拍了拍扶摇的肩,“扶摇公子,你今天愿意为这事尽心尽力,年某也会尽力帮你的。年某人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扶摇将信放进了腰间的皮囊里。
沈州深深地作了一揖。
这时,风都日落西山。整个风都都在夕阳中,被渲染出了一种特殊的氛围。和沈州眼里流露出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