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宁，我不让你带雪如离开吗，你挡住我的路做什么。”君恒皱眉，他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复国的机会，一点都不想被人破坏。

“干什么，筹谋了这么久，自然也要争一争天下的。”秋墨宁眼中带着杀意，嘴角仍是那抹标志性的微笑。

“哦？”君恒像是并不吃惊，“我竟没发现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君恒。”秋墨宁语气渐冷，“如今你的大军中超过一半是我的人，你可还要争？”

“墨哥哥，你说什么？”雪如不可置信的瞧着秋墨宁，穿上战甲的他，没有了原本的暖意，雪如感到有些陌生。

“雪儿，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天真。”秋墨宁想要拉她到他身边。

雪如一躲，满脸的不可置信：“恒哥哥活着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秋墨宁不动声色。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伤心那么久……”最后一句，雪如几近是喊出来的，却又明白了许多，笑了起来，只是眼角挂着泪痕，“我明白了，你对我好，是为了让我去杀秦夜对不对？不告诉我君恒活着，是怕我断了复仇的念头，这又对不对？”雪如抹了抹泪，像是自言，又像是斥怒：“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欺骗我；而你，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对我好，而如今呢，我算什么，工具，一个你用来称霸天下的工具。”

空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杀戮，开始了。

再次微微定神，君恒与秋墨宁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远处，是她故时的家，前方，是那悬崖，两年前，秋墨宁在崖底救了她，如今，那个温暖的让人想要依赖的大哥哥，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个转身，秋墨宁的长剑就刺入了君恒的左肩，雪如慌乱的想要挡在君恒身前，强大的剑气震得雪如一个踉跄，就顺着堤坡滚了下去。

别杀他。

事情快的雪如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只感觉身下没了依靠，还是旧时的悬崖，她要再一次摔落下去。

我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还有夜，他不能死，我对不起他。

身体在不停的坠落，意识都有些模糊，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

雪如闭上了双眼，

其实，

这样，

也挺好。

再睁开眼，映入的是熟悉的房间，这是两年前秋墨宁救她的地方。

“醒了。”

好听的男音，熟悉又陌生，不可置信的望着秋墨宁，他今日穿着白衫，青丝披肩，阳光从窗口斜出，照到他的身上，嘴角含着笑，像是从前的模样。

“你听我说。”秋墨宁攥紧了雪如的手，“战争我胜了，只是，我这两年在朝堂上，看了太多纷争，想了想，皇帝的生活想必也不是太好，倒不如和你浪迹天涯，也许会很快活。”

秋墨宁一顿，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表示继续。

“那雪儿，我不要江山了，皇帝爱谁当谁当，如今空无一文，你愿不愿意收留我啊。”秋墨宁笑得灿烂，雪如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道，无聊！

几年后——

秋墨宁和雪如去了很多地方，大漠、沙滩，甚至是有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考察民情，写成书信寄给皇帝，于是每年君恒的案前总有看不完的奏章。

“你也不怕累坏了他。”雪如看着又在传信的秋墨宁。

“怎么，你心疼了？”秋墨宁将雪如拉入怀中，宠溺的刮了刮鼻尖，“谁让他只想着江山的，活该！”

“没，只是替他悲哀。”替他悲哀有这么个好兄弟。

“雪儿，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秋墨宁死皮赖脸的问了出来。

雪如微红了脸颊，背过身去：“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就和我在一起了啊。”秋墨宁像是也生气了，背过身，也不跟她说话。

雪如汗，回答道：“从悬崖落下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谁要是救了我，我就嫁给谁。”

“那要是六十岁的老大爷救了你，你也嫁他？”秋墨宁笑言。

“嗯。我想我会考虑下。”雪如点点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烙下一吻，“墨宁，你明白的，真心爱上一个人，是不会知道是何时爱上的，就像花朵，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发芽、开花。”

“我知道。”秋墨宁回吻了过去，“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当年没有告诉你君恒活着，一小部分是想去争天下，一大部分，其实是我的私心，我想拥有你。”

“傻瓜。”雪如摸了摸秋墨宁的头，眼中竟有了丝挑衅的味道。

“你摸我头。”秋墨宁咬了咬牙。

“嗯。”雪如挑了挑眉，却见他朝自己逼近，“你想干嘛？”

“我要把头摸回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