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晨看着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女生，本来上扬的嘴角一下子消失，换上的是一脸不悦，忆雨冰的脸色刷的惨白，却只是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们说的有什么错呢？和蓝翊才刚刚分开，现在就和凌阿姨在这里吃饭，任凭是谁都会这么想的吧？

凌太太却一脸淡然，那依旧含笑的目光里却不在这么友善，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冷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干练而逼人的气息。

几个小女生依旧不知天高地厚地站在一旁，“你看，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赶快滚出学校，翊少居然会为了你而少了那么多粉丝，你真是该死！”忆雨冰抬起惨白的头，目光扫过那女生身上的校牌：穆颜。

顺便又看了看其他女生的，一个叫做吴霞，另一个叫韩伊。

都是学校的女生啊......

凌翔晨板着一张脸，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我还在这里吗？”

看着他阳光下立体的阴影，透露出一股阴鸷的气息，几个女生马上就不说话了，最后那个和程雨欣玩在一起的韩伊开口，“凌少，我们可是为你好，忆雨冰从小就克死了她爸，后来又把校园生活搅得鸡犬不宁，我们是看不下去，才......”

“够了！”凌翔晨本来在餐厅这种地方会保持良好的风范和态度，却再也忍不下去，“哼，亏你也说的出口，那你的意思是，她和我在一起，也会克死我？和我妈在一起会克死我妈？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对不对？还有，忆雨冰从现在开始不会和蓝翊扯上任何的关系，虽然她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就是喜欢她！”凌翔晨义正言辞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忆雨冰也惊呆了，她一直想要隐藏的事情，被她们这么曝光，却得到了他的支持。

忆雨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脸感激地看着凌翔晨。凌太太坐在旁边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已经空了的茶杯，心里琢磨：长大了，真是长大了......懂得保护心爱的女人了。

“可是凌少，您就算再喜欢这个忆雨冰有什么用，她在餐厅打工，在酒吧卖唱，在KTV当服务生，这些都是些什么地方，像她这种人......”韩伊似乎是不死心，依旧开口，却没有发现忆雨冰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羞辱贵羞辱，但是，这样说，实在是过分了。

“刷”她抄起面前的柠檬汁就这么朝着那三个人泼了过去，放下茶杯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坚定着目光，直视她们，缓缓开口：“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们不服？学校里谈恋爱的一大把，你们光盯着我，我都有理由怀疑到底你们是喜欢蓝翊和凌翔晨，还是喜欢我？还有，你们以为你们有多高贵？酒吧和KTV只要满了十六周岁都可以去兼职，可是未满十八岁是禁止入内，你们都去过吧？”

忆雨冰顿了顿，揪着衣角，“所以，就算要骂，也是我更有资格一些。”

“哼，你别仗着现在凌少罩着你怎么样，我可告诉你，程雨欣虽然走了，但是我们还在，她以前在外认识的混混这么多，你要给我小心一点。”

“我既然还在这里，我就不会怕，凌翔晨罩着我？哦，对啊，他就是罩着我，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要在照顾他朋友的同时照顾一只没有修养的鸡？”

“扑哧——”本来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凌太太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个忆雨冰，有点意思，颇有当初自己和那些小三决斗的风范。

凌翔晨却一脸愁容，她刚刚居然说什么？朋友？

她明明知道......他不是把她当朋友的。

“你敢骂我鸡！”韩伊一个巴掌就挥了过来，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遏制住，然后往后一甩，三个人同时后退几步。

抬眼，就只看到凌翔晨不悦的表情，“骂你鸡还侮辱了禽类。在我还没有彻底发火之前，滚。”

他最后一个字说的又快又有力，让人身体不由地一震，三个人狠狠地看了忆雨冰一眼，咬唇走人。

走到门边的时候，韩伊依旧不依不饶，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句，“忆雨冰，你别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走着瞧！”

人都走了，看好戏的人也都回了位置，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凌太太见忆雨冰的脸色不好，忙给她舀了一碗汤，“先平静一下。”

“阿姨......”忆雨冰欲言又止，刚才她那样子，阿姨居然不会对自己反感？还有她们说的那些事情......

凌太太却甜甜一笑，“你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那个时候呢，我比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或许是家里条件太好了，在学校仗着有晨儿他爸，我就为虎作伥来着。”

“真幸福。”忆雨冰感叹了好久，最终憋出了这三个字，是啊，他们是正当的恋人关系，才这样高调地在一起，吵架耍脾气，可是她和凌翔晨，什么都不算。

除开校友，连朋友都不算——

她垂下眸子，望向窗外，心里满满都是刚刚韩伊走的时候说的那一句：你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婊子......

呵呵。

她们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事实？她和蓝翊不可能，和凌翔晨，一样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