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江氏随从
秦寄铭在这守了一会儿,许惊鸿也没有要醒的迹象,只是沉静的睡着。他店里还有事,便起身准备离开,刚直起身,就听到许惊鸿梦呓般的呢喃,又俯下身轻声在她耳边说,“惊鸿,惊鸿,我是寄铭……”
一旁菡萏也凑上前来,紧张地看着她。
许惊鸿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然后一直睡一直睡,好像还做梦了,梦到了爹,梦里真温暖啊!她都不愿醒过来了。可是她身上酸痛,骨头都好像散了架,睁开眼就看到了寄铭和菡萏焦急的脸。
许惊鸿笑道,“寄铭,你怎么来了?”菡萏一直给她用水润唇,是以她说话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有一点虚弱和刚睡醒的迷糊。
看她无碍,秦寄铭的笑也轻松起来,“听下人说你身子不爽利,我就过来看看你。”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菡萏端过来的温水,递到她唇边。
许惊鸿半倚着床,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觉得嗓子舒服多了,拢了拢菡萏体贴披上的衣服,“哪里就这样娇弱了?都是下人们说的夸张了。”
秦寄铭站起身,笑道,“我看也不全是,惊鸿你还是注意点身体,有事就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别太操劳了。”
许惊鸿扬眉打趣道,“学生知道啦,秦先生。”
秦寄铭笑着摇摇头,“看你这样是无事了,我店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嗯,你去吧。”许惊鸿也不是矫情的人,一点不舒服就要别人陪着,若她是他,看他无事了也会一样。
秦寄铭就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想来是有急事。
菡萏拿了个靠枕放在许惊鸿后面,“主子,林大夫说了,您就是太累了,忧思过多,加上对抗摄魂术耗了心神,身子一时吃不消才这样的。”又简略地说了一下她昏迷后众人的反应。
许惊鸿敛去笑容,又闭上了眼懒懒地靠在柔软的丝织靠枕上,嗅着空气里清浅的昙花香,心里却并没有这么轻松。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没办法。她手上能用的、靠得住的人不过就且寻和菡萏,加上几个铺子上的掌柜,剩下的,谁不是等着看她的笑话?
偌大一个许家,她手头上掌握的人不过三分之一罢了,却要支撑全部的许家,许多事她只有自己经手。
她真是史上最窝囊的家主,许惊鸿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想。
菡萏看着她紧蹙的眉心,葱白十指轻揉上她的太阳穴,忍不住也蹙起了眉。她担忧的,是主子的身体。
“且寻去了哪里?”许惊鸿突然开口,打破一室寂静。按理说,且寻是不会离开她身边的。
“回主子,奴婢也不知道。且寻把老夫人和夫人赶出去后,叮嘱奴婢说看好主子,别让别人靠近,然后就出去了。”菡萏也是不解,最初她只以为他是去如厕,谁知他这么久还没回来,她又一直陪在主子身边,不曾离去。
正疑惑间,有黑衣男子推门而入,未见其人,先见到了一只麻袋。那麻袋还在不停地蠕动,似乎装了什么活物。
且寻半跪行礼,“主子,江老板的随从给您带来了。”
许惊鸿挑眉,且寻驯服地低头继续说,“本来这等小事,不应打扰主子静修,但是,小的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且寻说着,递上一块木牌。一块许惊鸿再熟悉不过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