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人陈氏依萱
“你......”我捂着嘴气急败坏道。
“二小姐......”清乐连忙上前问候。
觉得脸上发烫,舌头也不利索,吞吞吐吐道:“清......清乐,我......我没事。我们走。”
“哎呦,这不是博尔济吉特大将军之女吗?原来皇上真的把你接到皇宫来了。”
一身蓝色的翠烟旗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若粉色旗髻,缀着点点紫晶,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不知这位娘娘小主是哪宫娘娘,城曦初来乍到......”
还不等我说完,那人身侍的宫女便放肆无礼:“我们家小主乃是景祺阁的熙贵人。”
熙贵人只一子胤禧,但看她双目清秀,年龄不算是大,熙与皇上共有,可见她不是冠宠后宫,便是家族威望极高。
“贵人小主安好,贵人既知皇上将城曦接入皇宫,相比贵人洞察皇上心思的本领可不一般啊。”我敛衣施礼,鬓边垂下的细细旗穗晃出点点柔和。
“城曦姑娘此言何意?这六宫中谁不知姑娘,三岁学诗,五岁提琴,八岁精通棋艺,十岁深得皇上喜爱,而太皇太后又是姑娘的姑奶奶,这样显赫的家世与才貌双全,却只是个次女,着实可悲。”她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
“城曦自知为次女确实不若贵人这般生为家族中嫡长女,但恐怕这满汉蒙八旗中,陈氏为汉军旗,生来也是要低满军旗人一等的,不过贵人着实生得秀丽,若圣宠在握,他日再为皇上诞下龙嗣,或许皇上龙颜大悦便为贵人抬了姓氏......”
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蹙柳眉,“城曦还有事,先行告退,这烈日实为毒,清乐将伞借给贵人。”
“多谢城曦姑娘好意。”身侧的宫女接住了清乐递给的伞。
不知走了多远,清乐疑惑:“二小姐,你把伞借给了旁人,那您自己岂不是晒着。”
妩媚一笑,梨涡轻陷:“清乐,你可知这熙贵人陈氏的家世?”
“不就是汉军旗大户人家陈氏之女吗?”
“虽为汉军旗,但这封号却与皇上同有,可见她着实不容小觑,如今虽为贵人但以后诞下皇嗣,抬满军旗姓氏、封妃也只是时间问题。我虽口中满汉军旗区别之大,但却为她指明了一条道路,那伞......她一定会还的。”我似笑非笑。
烈日当头,虽然满头汗粒,心却极为悦心,抓住了熙贵人一根绳索,不仅在宫中有所依靠,为八爷也是一条好的,不易断的攀绳。
漪澜轩门前,凌夷嬷嬷与那五名宫侍正焦急的等待着。“城曦姑娘,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害奴婢好找。”凌夷嬷嬷姿势焦急不安,却又怕大肆寻找惊动皇上。
我连忙搀扶住她,轻笑:“姑姑,城曦让姑姑担心了。”“城曦姑娘回来便好,奴婢让小厨房做了青梅羹、吉祥果与桂花糖蒸栗粉糕,姑娘也饿了吧。”
“那便多谢姑姑了。”我浅浅施礼。
已是黄昏余晖透着云彩映过窗子。
清乐在我耳畔轻言:“二小姐,熙贵人来了。”
“我突然想吃家中的冰糖葫糕,你随凌夷嬷嬷同去吧。”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凌夷嬷嬷是皇上派来的人,皇上自是不喜旁人猜忌其心思。
“姑姑,二小姐想念家中的冰糖葫糕,只是小厨房食材不足,不知姑姑可否带奴婢前去准备食材。”听到门外清乐与凌夷嬷嬷的对话,心思:对不起,您虽为皇上与阿玛同辈,但,为了改变历史,我必须这么做。
听闻话声渐渐远去,才让凌云将熙贵人请进来。
手中执一把油纸伞,面色从容,我浅浅施礼。她也浅浅一笑,并未回答。
“贵人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还伞吧。”
“城曦姑娘小小年纪,这心思可是比常人家的姑娘都要细啊。”她转视四周言道。
明眸微动,朱唇轻启:“这皇家的人本就比寻常百姓家的人要复杂,更何况是女人。想你熙贵人也是才谋过人才能进这皇宫,婉承皇恩吧,你我若联手......”
“城曦姑娘,小女在这后宫无依无靠,虽冠宠后宫却久未诞下皇嗣,现如今有多少人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得城曦姑娘相助,待我诞下皇嗣后必重重答谢。”
她倒是清楚自己的处境,想寻个依靠,也还是聪明,知道帝王家少有真情,一切皇恩皆为利用。
我连忙扶起她,朝桌椅边走去:“与熙贵人聊侃如此之久却不曾请贵人就坐。来,贵人快快坐下,原谅城曦招待不周。”
我与她手拉手聊了几句,便让她先离开以免招人话柄,却被凌夷嬷嬷看到了熙贵人的身影匆匆离去,端来冰糖葫糕搁置桌前,小心询问:“城曦姑娘,方才可是有什么人来过?”
我不想瞒着她,便说熙贵人为了还伞道谢才登门至此的。
“那熙贵人可曾为难姑娘?”她问。
“不曾,贵人带人谦和。”说出此话,却让凌夷嬷嬷有了怀疑。
此时,御前伺候的小绳子急匆赶来:“皇上在毓庆宫设家宴为城曦姑娘接风洗尘,各位公主阿哥以及各宫娘娘小主都去了,也请城曦姑娘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