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缘奇遇) 第四十一章 南缘之境
“香薷师妹你听着,我是你师兄你得听我的”画扇眼神坚定的望着香薷。
香薷轻声笑了笑 “你还真当真了啊,若是按入门时间来分,我可是你师姐啊”
画扇抓着香薷两只手臂,望着他的眼睛“既然你当我是师兄,你就得听我的,今天我们一起冲出去,哪怕是活一个我们也是赚了,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好,我们一起冲出这里”香薷擦掉了画扇嘴角的血迹。拿起幻天剑。画扇拉着她的手一阵乱砍,只顾向前冲着。
任凭妖魔就从耳边划过,满脸的血迹,伤口,慢慢的就忘记了痛的感觉,直至那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一把刀穿透了,他的手臂,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顾些什么了,只是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
绝路,那是悬崖,他们没有能力御剑而下。连走路都已经是个巨大的问题。身后妖魔已经把他们包围了。黑压压的妖魔像连接在一起的乌云蔓延到天际。
他们至今已经自知不能活下去,可又如何甘心落在妖魔之手饱受凌辱,虽一死不足惜,但是天虞的颜面不可丢失。
那时他主动牵起了那个每天在他身边嬉戏玩闹的女孩,纵身跃下了山崖。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着,山崖似乎很高,永远也到不了头,好像一切都解脱了似的,他牵住她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
是水,巨大的漩涡搅得他身体不由自主,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凭海水撕裂着他的身体,一切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四年前他历尽千辛万苦前往天虞拜师学艺。认识了她最爱的姐姐,姐姐对他好,他和黥秋师父学艺一年便上了天虞,那里有好多同门师兄弟,每天都活的很充实,还有他最喜爱的师妹香薷。
不知道那年水淹村子,人们是不是都是这个感受是不是一样的,那个曾经爱他的爹娘。
他们顺着急湍的水流落在了小溪边。香薷奋力把画扇往岸边拖着。画扇的左臂鲜血不停的流着,周边的水也被染红了一片。香薷扯下一块衣襟,替他包扎好了。只是拼命的摇晃着让他醒来。
他缓缓睁开挂了铁球一般的眼皮。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平时爱美的她,头发也凌乱不堪。
纵是万般不舍,纵是千般留恋,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了,任凭香薷怎么摇晃他,呼喊他,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眨过,只是太累了,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终归是释怀了一切。原来死亡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只是那些他放不下的人,那些不放心的人。
香薷用树枝做了一个木排,将画扇放在上面,用滕蔓拖着。肩头的丝丝血迹,仿佛是钻心的的痛,内伤使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有时候,承诺就是一个包袱,压不死,扔不掉。她只有努力的向前走着。
躺在拖垫上的他,只是隐约感到的颠簸,手臂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罢了,已经没有明天了,就让自己在这孤寂之中,灰飞烟灭吧。
“你醒了吗”一个浑厚而又苍劲的声音在画扇的耳边响起。
他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了,他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爬起来。
“你的伤没有好,别白费力气了”那个中年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于他的性格来说,和尊仙的冷淡有过之而不及,更多是多了一份轻狂。
“你是天虞的吗”男子背对着他说到。
“嗯”画扇轻轻点了点头。“请问真人法号”
“什么法号不法号的,世人都称我决明子,好了我走了。”说完便闪了出去,只看见一串连影。
香薷看见决明子出去后,就快步走进了屋内。扶着画扇坐了起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急死了。幸好这位真人救治。”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这里除了竹林根本没有出去的路,即使穿过竹林外环无尽的沼泽包围。”
“这么说我们是出不去了,不知道师父和众师兄妹怎么样了。”
“你把药喝了吧”香薷把药递给了画扇。可是那是变故还是惩罚,当他接过药碗时,他的手连接住一只碗的力气都没有。如今的他连一只药碗都接不住。
任凭香薷在身后在身后哭喊。他只是连滚带爬的撞出门外。如今只是废人一个。
一路只顾跌跌撞撞的跑着,手臂上新包扎的白布又浸上了血红的颜色。如今这条手臂已经废了,何必又在乎这一点血呢。
“你要去哪里”那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男子拦住了他。
“不需要你管”画扇只是咬咬牙,继续往前走着。
“可以,只要你今天能够从我眼前走过,我可以放你离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没有我,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吗?就算你死在满是鳄鱼的沼泽滩,你的那位姑娘可就走不了了,刚好我一个人无聊的要死,找个伴也好。”
“这可是你说的”画扇突然调头像左侧拖着步伐冲去,却不成想一头撞在了决明子的胸口上。他又调头往右跑去,又被拦住了。
“是分身术”无数个决明子,将他围成了一个圈子在里面。并且快速移动了起来。
“可恶!”画扇左手挥掌打了过去,却被强大的气流给弹开了。
“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完了吗,我却是如此没用。”眼前晃动的身影让他头痛不堪。突然他只是感觉脖子被人击了一下。就看不清了,倒了下去。
香薷大老远的就跑过来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画扇。“真人他不会有事吧”
“他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不过他的手可能恢复不了了,毕竟他伤的太重,命能保住也就不错了。”决明子冷冷的说着。
香薷问道“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决明子默不作答,只是转身离去。
香薷看到躺在怀中的画扇“老天欠他他多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只是鼻头一酸,一股哀伤之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