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雀结束修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篝火烧的很旺，噼里啪啦声中不时越出火星点点。

不远处，璎珞正在煮着什么，而另一边，白袅时刻戒备着。

云晞不在，想来应该是去捡柴去了。

璎珞眼尖瞥见了他，双手叉腰，凶巴巴的说。

“终于知道结束啦，天都黑了。赶紧洗手来吃饭。”

他失笑，对于这位小祖宗的口是心非，也已经习惯了。

在溪边洗手，御前雀盯着水中倒影。

今天十五，满月。

银月高悬。

月色余晖将溪水照耀得闪闪发亮。

最重要的，水里倒映着，两个人影。

有人在这里。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隐藏了多久。

目的是什么。

他该……怎么做。

御前雀只觉得憋屈异常。

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先是迷路又是被人跟踪。

不过，他小心的松口气。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等到云晞回来，再想对策。

想到这里他又有扶额的冲动。

越来越依赖一个外人真的好么。

不过暂时，就信任他一点吧。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御前雀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转身要走。

“你……看见我了。”

零蹙眉，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全力以赴，制裁者总纲。

他都快忘却了，这个身份。

即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记忆，但在那里，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懦弱了。

听见声音。

御前雀僵着身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被折磨得快哭了。

“什么人，放开他。”

朝云晞从树丛出来，因为视线上的错觉，看上去就像零强制御前雀。

他的眸子一瞬间冷了下来，长袍猎猎作响。

身形一闪已经不在原地。

偏头躲过一记鞭腿。

零眼神淡然的看着来人。

一抹金色晃入眼底，让他有一瞬间失神。

手中的“人质”就出现在了另一人身边。

零自觉受到了挑衅。

所以，他动手了。

迅捷如风，快得连残影都未曾留下。

朝云晞只觉一阵绞痛。

他被击中了。

横飞出十几米，撞在大树上。

朝云晞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御前雀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回不了神。

朝云晞就这么被人一招秒了。

还是同龄人。

零看着朝云晞。

目光不带一丝感情。

强撑着树干站了起来，朝云晞有些狼狈。

白色劲装腹部处有一个明显的脚印，很深，几乎要穿透过去。

头发凌乱，他毫不在乎的随手抹去唇角残留的血渍。

笑容越拉越大，声音里，满满的全是愉悦。

“有趣，你很强。我们继续。”

他活动了活动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久没有放开手脚了，应该不会手生吧。”

疑问句后面是陈述的句号。

御前雀默默退到一边，不然，他肯定会死得很凄惨。

零不发一言。

看着朝云晞踩着诡异的步伐攻来。

正气浩然。

零不退反进。

欺身而上，单手握住朝云晞立劈而来的剑。

看着他眸子，战意昂然。

有点小不爽。

果断的。

零将手中剑牵引至一边，曲腿。

眼看就要攻击了。

手中的人影却消失在几米开外。

朝云晞在不远处喘着粗气。

指间是一道符文。

瞬移符，又叫保命符文。

一定距离内可以完成连续瞬移。

代价是属于秘器，使用次数有限，且需大量法力支持。

以朝云晞的年纪，能够勉强发动它已经相当不错了。

朝云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这是他的佩刀，从不离身。

是圣剑的仿制品。

威力也足以让他在低阶保命了。

因为境界原因，剑身上加持了封印。

不然，就算只是仿制品，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魔法师可以催动的。

御前雀松了一口气，偏头去看零。

原地哪有他的影子。

最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朝云晞甚至来不及反应，看着零的目光能喷出火来。

“说吧，谁派你来的。还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眼中掠过浓浓的厌恶，仿佛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资源，钱财，地位，权势。说吧，你想要什么。”

零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自说自话的朝云晞。

声音冷淡。

“出口。”

……

气氛有一瞬间的滞涩。

朝云晞深吸口气，他怕自己会爆发出来。

“你迷路了？”

零垂眼。

“你是想问路。”

继续垂眼。

……

朝云晞几乎要狂揪头发怒吼了。

目光沉痛而谴责。

你问路不早说。

……

沉默。

你没问我。

朝云晞想他已经知道他想表达的了。

叹了口气，拎起沉睡不醒的御前雀。

朝云晞大步走在最前面。

“和我来吧。”

声音怎么听怎么无奈。

零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

倒是让朝云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