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俭赶紧站起，“在下失言了。”神情却一点都不紧张。

“失言？萧大人，这不是失言那么简单吧，在我的府上妄议陛下与太子，说是失言，萧大人自己信吗？”

萧俭稍稍变了脸色，跪了下来，“还望殿下恕罪，在下刚才的确是一时情急失言了……”

“情急？”

“在下一心想这门婚事能成，说话口无遮拦，殿下恕罪。”

“萧大人起来吧。”

萧俭有些迟疑，抬头望了一眼公孙淳还是站了起来。

“难道这事萧姨妃不能做主吗？她也是未央的姨妃，如今又掌管后宫事宜，婚事父皇也一定会听取她的意见。”

“这……”萧俭脸色有些为难。

“萧大人不会认为这种事情要避亲吧，你想再与皇家结亲不还是希望亲上加亲嘛。”

“这……”萧俭完全没有想到，他此次来一大部分为亲事，另一小部分还是想探公孙淳的底，想知道他与公孙灏关系究竟恶化到什么程度。

以如今的情形看来，他两样目的都没有达到。

……

“他就是这样答复你的？”

“可不是嘛。”萧俭端起茶饮了一口，“他如此说我竟然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萧氏低头沉思，又抬头望着他，“他说的也没错，这事我若是真的提出了，陛下也断不会不给我面子。”

“姐姐——”萧俭有些急了，“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固然可以提，可也是要他们先开口才好，这样陛下也不会多想些什么。”

萧氏不以为然，“是你多虑了，这门亲事，无论在谁眼中都是最般配的，你心里有鬼才觉得别人会多想，还多此一举的跑到豫王那里去。”

“姐姐，我想昭儿有门好亲事有错吗？”

“没错。”萧氏瞥了他一眼，“那就相信姐姐，不要再绕来绕去，等过些日子陛下来锦绣宫我和他说说。”

“姐姐要注意分寸，我昨日就被豫王训斥没有分寸。”萧俭没好气地说着。

“他如此说你？好歹也要在意你是满儿的舅父啊。”

萧俭有些恨恨地望向别处，“所以才一定要长信公主嫁过来，陛下和豫王他们才能有所掣肘。”

“没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说了算。”

“那一切就要拜托姐姐了，一定要在陛下面前美言。”

“俭，你该跟云持恒好好学学了，陛下可不是喜欢美言的人。”

萧俭不屑起来，“他？姐姐你且看最后他与我到底谁更胜一筹。”

萧氏摇摇头，“你们年纪相仿，他略年轻些，可陛下却有心想让他做丞相……”

“什么？”萧俭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他一直觉得这是传言不足信。

“你难道不知？不然为何要你做梁儿的老师？”

萧俭像是被打了一闷棍，方才有些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真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他爹当年当年犯下了那样的错……”

“巳修！”萧氏赶紧制止他，又压低了声音，“这话只能在我这里说说，出了我这里你若是还这么放肆早晚会吃亏。”

“知道了，姐姐。”萧俭有些垂头丧气。

“还有机会，左相的位置不是空着吗，陛下会考虑的，陛下也不会如此一头重的。”

萧俭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