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夜遇疯老头
夜遇疯老头
寒夜,繁星零几,皎月半挂
脂香楼的顶层少女褪去一身白纱,换上火红的薄裙,头饰摘下,青丝流泻开来,玉足轻点,素手拿过沉香木架上的同色系面纱,抱着一把焦尾琴便从窗口飞跃出去。
月色清寒,这个时候已经很晚,街上除了打更的几乎没什么人,故这般风采的芷溪走在路上倒也无人骚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晚显得有些可怕。 红衣鼓动,千屋倒退,几个瞬移便来到了郊外,盘坐在一方草地上,焦尾琴置于腿上。
微风拂过点点琴音也跟着一起飘荡。
指法不断变化,轻拢慢捻抹复挑,悠扬的琴音便随风远去。
樱唇轻起,贝齿微开,清冷的嗓音在空旷的野外似乎被放大了数十倍,连同她心中那一些脆弱的情绪。
她,其实害怕孤独……
她,也想知道什么是父母……
她,也想要个人陪着,可以听听她的苦闷,她的难过……
不知名的歌声婉转于月夜中,这一首歌,祭奠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也告别了她在二十一世纪所有经历的一切。
从此,那里的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沉溺于感伤中的芷溪不知道,有一个少年,正在透过门中密宝虚弥镜看着她的一切,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甚至出现了点点的晶莹。
“啪——”草丛中的响声让芷溪停止了动作,神情也快速变化覆上了冰霜。不要说是她精神恍惚的时候,即便是在她睡觉的时候,一丁点的声响都可以把她惊醒,没想到这次居然现在才发现,来的人要不是隐蔽之术比她更好,要不就是武功高出她太多或者是有宝物相助。前者是不可能的,那么……
“阁下出来吧,大半夜的跟着我不知道有何贵干?”里面的声调几乎让周围的植物冷凝成霜。也让来人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冷?
“那个,娃娃,晚上好,呵呵!”苍老却温暖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身旁响起,然后芷溪就看到从草丛中跌跌撞撞钻出来一个老头。
默……脑门后面垂了好大一个汗滴。
我去,大晚上的你见过哪个人是从草丛里钻出来的,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不就是神经病要不就是传说中的阿飘!
“呵呵你妹啊!好个屁!大晚上的遇到一个神经病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影响我弹琴赏月的心情,你是看我有多不顺眼啊老头?!”
芷溪火了,一连串不满朝着老头就噼里啪啦一顿说。“还有,娃娃,你看我长得这么青春貌美活力无限,看起来有那么小吗?”
老头踉踉跄跄地走近,芷溪才看到他具体长什么样子。满头的白发,却是亮的隽丽而不是充满老者的颓废。一袭麻色衣衫,布料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的光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腰侧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玉制酒葫芦,未掩好的瓶口散发出浓浓的酒香。
面容依稀可见少年时的俊逸,眉目间的豪气让人好感上升,估计以前是做剑客那一类的。慈眉善目,不过此时芷溪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猥琐。
你才娃娃,你全家都是娃娃!看到眼前的老头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时,某溪炸毛!
“ 娃娃,你的琴音很好听呢,再给爷爷我弹一首吧!”咧开嘴傻傻地笑了笑,完后还不忘抛出酒葫芦喝酒 。
“ 我没有爷爷。”冷漠地抛出这一句后,芷溪拾起掉在地上的焦尾琴 。
看到芷溪眼底的冷漠,那老头微微怔了怔,而后又状似疯了的扯住她的裙摆,像小孩子受委屈似的摇了摇,眼里还冒出泪花,好像芷溪伤得他很深似的。
“ 不嘛,娃娃,你要叫我一声爷爷。”说完还撇撇嘴,一张菊花脸苦得跟什么似的 。
风中凌乱啊有木有!毁三观啊有木有!这是谁家的疯老头谁领回去的?不要在这里吓坏小孩子好伐!
“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欺负老头……”说完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小手绢,咬在嘴里一脸控诉地望着芷溪 。
…… 抚了抚额,为毛她不去找麻烦,麻烦非要来找她呢?!为毛?为毛!
“ 你到底想怎么样?”叹了口气,如果他对自己有坏心就罢了,直接杀了了事,可是偏偏慈爱地望着她,还是一个老头……
“ 我想找个孙女陪陪我啊,老头子我活不了多少年了。”说完还露出了嘴巴里孤零零的几颗牙齿朝她笑了笑 。
“ 随便你,我还有事,走的。”无语,她可是一个粉善良的孩子,实在狠不下心啊,况且,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小辰养的一只哈巴狗……
“ 唉,娃娃你等等我呀!人老了腿脚不利索,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咯……”话是这么说,不过脚下的步伐速度依旧没有减慢 。
“ 我说,老头,大晚上的我还要回去睡觉,你有什么事明天去脂香楼找我,我困……”说完伸了个懒腰,不过动作太大面纱被细小的风吹落在地,露出了那张解毒过后的容貌。
虽然没有像最后的还在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下的真容来的绝色,但也算倾国倾城,那张面具下的脸世上的人都从未见过 !
好像……那眉,那眼和轮廓,像极了那个死去的女人,老头的眼底划过一丝伤痛,转瞬即逝。
“ 哇,娃娃你长得好漂亮,爷爷可要当心那些臭小子把你给拐跑了! ”
拐跑?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后芷溪的脑海里忽然就闪过轩辕宸亲吻她的影像…
囧!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老头你不困吗?老人家精神怎么这么好?”倦意涌上头,她的眼皮不断地亲吻又分开。 。
唉,跟他聊天有这么无聊吗?某老头感到非常忧桑。
“娃娃,等一下,这个作为见面礼给你,你收好。”说完从怀中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小孩巴掌大的令牌。通体漆黑,材质仿佛是她见过的墨玉。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不值钱啊。”放在手上抛了抛,也不是特别重,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
“……不识货的臭丫头,这个东西可是我毒医的身份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