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刺杀
寒水岚垂眸,云翱的银鹤面具在她将他拖到暗室下面来的时候就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她走过去拿起面具,内侧果然也有那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解忧阁,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是风。”云翱开口道。
寒水岚手颤抖了一下,“你的毒。”
“无碍,这玉佩是葬了千年的古尸口中所含,可以帮我克制此毒。等我恢复了一成,我就离开。”云翱说,他的脸色如今是奇怪的红润,不过脉象的确是稳定了不少。
寒水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就在这里住一夜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睡一会吧,你应该很累了。”
“不用了,我留在这里,对你的名声不好。”云翱虽然心动了一下,还是很快拒绝了,虽然他承认自己喜欢她,但他从来不愿让自己玷了她,背负的仇恨太多,不适合儿女情长。
那么易呢?他突然想,他也不适合寒水岚吧,意识到了所以也离开了吗?
那边寒止放在寒水岚院子附近的暗卫来禀告,因为领头的是他从解忧阁里带出来的心腹,所以认出了云翱的银鹤面具,疑惑之下便让他进了寒水岚的院子。
寒止心一惊,云翱受了重伤进的寒水岚的院子,以他对两人的了解,自然不会担心两人之间有什么,只是云翱之事,以他的武功,应该没有多少人能伤到他了啊,身边也应该有暗卫。
他只能以发现刺客让半莲去探探虚实,毕竟不是小时候,能够随意出入寒水岚的院子。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寒止去跟连氏请了安后便赶去了寒水岚的院子。子妙子蔓皆是一脸惊异,不明白寒止为何来这么早,他应该是知道的,小姐最爱睡到日上三竿,除非有事要做,她是不会起的。“大少爷,小姐还没起呢。”
“没起么?”寒止眼眸一暗,顿了脚步,“昨夜小姐可睡好了?”
子妙点头:“与往常并无二样呢,虽然少爷派人来说府内进了刺客,小姐也并没有让奴婢们守在身侧。”
她当然不会让你们在身侧,不然云翱的伤她还怎么治啊。子蔓看寒止脸色有些闷,还以为他在担心小姐,宽慰了几句,她当然想不到,大少爷正在吃醋呢。
寒水岚虽然喜欢晚起,但同时睡得也浅,听见了对话声,便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昨夜她和云翱谈了很久,直到他觉得有了力气,在他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在天亮之前出去了,他说他已经通知了自己的暗卫来接他。
云翱并未告诉她他为何重伤又为何会找她,但是告诉了她很多关于解忧阁的事情以及他知道的关于易的事情。
解忧阁,是曾经的大夏王朝七大暗卫首领一手建立的组织,从一开始的势小到如今成了江湖上不可忽视的一大力量。
解忧阁名为解忧,自然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他们真正收的东西也有很多,是集刺杀,情报,盗取,买卖等等为一体的组织。最初的七位首领都已去世,如今的解忧阁,到底还是不是为大夏王朝服务,已未可知。
云翱是风,是第十五位风,他的资格,来自华倾彤的生母,华倾彤的生母是第九位风,爱上了华老将军,在生下华倾彤后不久被解忧阁带了回去,她虽在当时守住了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秘密,后来还是被知道了。
华倾彤的早逝,也是解忧阁的手笔,然而第十三位风却培养了云翱,让他成为了第十五位风。
易的来历他并不清楚,但是应该也与历代的易有血缘关系,因为除了萧萧,其他所有的继承人都是从各自家族里挑选出来的。
他和易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在解忧阁,很多人都是戴着面具。只是他们七个,是最尊贵的。易是银雀,他是银鹤。
天快亮时,云翱披了那件外袍回了三皇子府,因为是去见寒水岚所以他没有带暗卫,遇刺的瞬间他就捏碎了特制的香料,暗卫能够找得到他。估计已经在寒府外等了很久,因为他曾吩咐过不能进寒府。
果然他刚出去就被心腹暗卫找到了。看他一身狼狈,立刻将他带回了三皇子府。
“主子,我们到的时候和一些人碰上了,他们迅速撤退了。”阿三说。
云翱点头,他在寒水岚前也算强撑着才一直没有睡过去,如今回了自己的府邸,更是觉得头昏脑胀。“去将六儿叫来,告诉她我中毒了。”
阿三没有回答,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进来了一个女子,也是一脸的肃杀,二话不说就给云翱把脉:
“是幽蓝曼陀罗,主子应该服用了不少解毒的药,再加上古玉的作用,暂时克制住了,不过还是要尽快找到伽罗草,才能清了余毒,否则,极易在主子不注意的时候反噬。”
“去吧。”云翱点头,挥退了六儿,昏沉睡去。
苏莲湘在新房中,同样的一夜未眠。嫁给云翱,她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最是弑杀的三皇子,并非她期待的良人。母亲抹泪送她,父亲也是叹气,但她只能嫁,还要开开心心的嫁。新婚之夜没有碰她,不知是喜是悲。
贴身丫鬟玉梦玉芹在云翱走后都是一脸伤心的走了进来。“小姐。”洞房花烛夜新郎进来了却不与新娘圆房,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多不好啊。
苏莲湘忍住了眼泪,极力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再等等吧。”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有人敲门说云翱歇在了书房。苏莲湘还是没有忍住泪流满面,她自问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给她这样一个夫君,这样一个未来。
“小姐,别难过了,毕竟,以后你就是三皇子妃了,一切都会好的,三殿下迟早会看到小姐的好,喜欢上小姐的。”玉芹劝慰道。
苏莲湘自己掀开了喜帕,走到了梳妆台前,眼泪让她的妆花掉了,这辈子她只有一次机会能穿得这样华美,然而,无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