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转往事
往事可忆不可碰,日夜伤怀,千回百转,梦影连连。
一番你侬我侬之后,狐姬又进去看了看狐媚,出来时脸色好了许多。
“是不是令妹已经好转,我看你也不像先前那般着急了”。
“多谢梁公子挂念,我妹妹已经好了许多,不出两日,她便可恢复正常。”说着又走到刚才的案几旁,招手让梁均也过去。
梁均走到案几前坐下,又喝了一口茶,开口道:“狐姬小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若不说,你梁公子心里的疑惑可能就要存留一辈子了。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我都来不及和你们说,那也真真是情非得已,现在,我也该坦白一二了”。狐姬走过去取下墙上挂着的绣布,缓缓讲述着她们的过去。
原来,狐姬和狐媚是戚琊山上的蓝狐家族,她们生来血统高贵,在许多方面都是狐狸中的佼佼者,但自然的,她们家族所要遭遇的风险也就大得多。
在狐姬和狐媚的娘亲还在世时,她是戚琊山上的精灵,自由自在,不用觅食,不用面临风吹雨打;但她的本领却没有松懈,她一天的任务除了练本领就是玩,过得很是逍遥。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场灾难夺去了她们娘亲的命,从此,狐姬和狐媚便从戚琊山上搬到了猸嚜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猸嚜山的每一天,狐姬都想着她的血海深仇,她每天都苦练本领,不仅如此,她还教会妹妹狐姬习武。
本来,她们家族就具有天生的神力,再加上各种修炼,在这世间已是难遇对手,但梁均的出现让狐姬淡忘了报仇的事,直到狐媚再一次被人类射伤,尽管那是无心之失,但那一箭又让狐姬疼痛难忍,多年前的血腥场景历历在目。
或许,狐姬不愿再去报仇,只可惜人类贪婪的本性却没有改变,丑恶的行为也不加收敛,也正是人类自掘坟墓,把自身送给了阎王。
那一年,人类扼杀了狐姬和狐媚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之后的许多年,人类一直都在葬送自己。
这一天,狐姬和娘亲早早的下了山,她们来到集市上采购物品。因为是七巧节,集市上好不热闹。狐姬东望望,西看看,好奇得不得了,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下山,但如此热闹的场面狐姬却是第一次见,她小小的身子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留下她娘亲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娘亲,快来,快来,我们去买糖吃!”狐姬边跑边喊,还不忘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糖人。她的娘亲在后面看着女儿这般淘气,心里是五味杂陈,她既为女儿的活泼感到高兴,同时又担忧她这种单纯的性子容易遭人欺负。
她正想得入神,一抬头看到女儿已经走到了卖糖人的小贩前面,便加快了脚步朝女儿走去。
“老爷爷,你卖的糖甜不甜啊,不甜我可是不给钱哦!”小小的狐姬站在比她还高出许多的摊档前,与卖糖人的老人讨价还价。老人看着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姑娘,心里很是纳闷:这小姑娘甚是机灵,但她身上的气息却不像是人类。
难道……他没有继续想下去,无论她是不是人都与他无关了,现在自己是个卖糖人的商贩,而她只是个买糖人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关系呢呢?
再说了,自从几年前她的妻儿老小都离开他后,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卖糖人的老人。也就是那一次变故之后,乡里乡外都在传梁道士在斩妖时被槐花精给吃了,世间就再也没有一个姓梁的道士了。
一番思索之后,他笑眯眯地把糖人递给了狐姬,对着狐姬娘亲的耳旁说了几句话。狐姬不知道老爷爷到底对她娘亲说了什么,只见她娘亲突然变了脸色,拉着她就要走。
忽然,狐姬转过身对着老人吼道:“你对我娘亲做了什么?”卖糖人的老人笑而不语。狐姬很是不解,明明老爷爷让娘亲难受了,但为什么娘亲还要对他鞠躬行礼呢?
她几次想要问娘亲,但直到要进家门时,娘亲猛地把她拉到怀里,对她说道“孩子,你要记住,卖糖人的老爷爷是我们的恩人,你以后万万不可伤他”。年幼的狐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一直在思考老爷爷到底对娘亲说了什么,直到很多年后,她和梁均喜结良缘,梁均和她讲述他们家祖上有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她才知道当年那个卖糖人的老人是梁均的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