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好像清瘦了很多，那成年不变的身体也拔高了。竟已和成年男子相仿。只静静的看着她，眸光深沉。

苏清月突然想起，儿时听老道士说过的话。所有妖精的年龄都是由心智决定的，修为高的妖精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

她忽然有些信了他是莲华妖了。时隔这么久，他也终是长大了。

苏清月笑了又笑。她唤他：“莲华。”唤了一句又一句。

然后，坐在船上，像以前一样。只痴痴看着他，歪头笑的天真。一如当年。

莲华却没有应她。他只垂眸，声音有些委屈。“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来寻我了，”

便抬头，眸中血红。“今日来了，便不要走了。”

语罢，冲上去抓住她的肩膀咬向脖颈。血液渗到口中，他的神色变得痴迷。

苏清月没有反抗，安静了下来。“莲华，我不想走。”

可不得不走。

最开始她逃跑了很多次，每次都被抓回来。老鸨不耐，给她服毒。

每日要是不吃解药，就要受锥心之痛。像是万千只蚂蚁漫上心头，啃噬着，饮着血。就像...此刻的莲华，不，比这痛还要惨上千万倍。

苏清月想着，莲华怎会嗜血。他不会的，也不应该的...她语气轻缓道：“莲华，你喝血的样子...好可怕。”

他长长的睫毛微动，停止了饮血。便倒在她肩头睡了过去。她把他放在船上，想要驶船出去。不想，莲花疯了般缠上来不让她走。

她愕然，然后把莲华拖过去，放在莲花上。眉眼带笑。“保护好他吧。”

莲花却仍然不让她走。

她蹲下来对着莲花。“我有不得不走的原因，”又补上了一句。“会回来的。”

莲花僵持许久，终究是散开了。

她轻笑，出去了。

还是像当年一样好骗呢...

莲华和莲花在那里等了好久，久到湖几近干涸。却始终没有等到。

莲华想，她会不会是讨厌自己喝血的样子。可是没办法，他修为低，不能离开这里太远，不能去寻她。

能马上提高修为的方法只有这个了。每次饮血时都会加上道罪孽。可是他没法子，真的没法子。

他听了她的话，不饮血了。可因为早就罪孽深重，也无法踏上修仙之路。他不在意劳什子修仙，他只在意她。

可是她骗了他。

沧海桑田，许久许久，久到他几乎忘记过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