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鞠？”未央停下抚琴，一头雾水望向齐春和，费了一会脑细胞才想起是打马球的意思，“整个皇城也已经很多年没击鞠了吧？我怎么觉得我从来都没看过呢？”

齐春和笑得有些无邪和蔼，“公主殿下是不记得了，陛下还曾带着公主殿下击鞠呢，只是最近几年事情太多，陛下不得空去，可冀王殿下还有其他殿下也是经常会去的，只是陛下很少去，所以公主殿下会不知道。”

“那如今父亲怎么又想起来了？”

未央原本对马球是相当有兴趣的，这次她完全可以见识到最真实震撼的马球比赛，比她从艰涩的古文还有诗句里了解的要生动得多，甚至她还可以跨上马去打一场激动人心的马球，可她如今却一点都不兴奋。

“陛下见公主殿下这几日都是愁眉不展，希望公主殿下能走出太乙殿去击鞠场看看。”

未央收拾琴的动作迟滞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站起来，“公公您去告诉父皇我会去的。”

“公主殿下这是答应了？”齐春和有些喜出望外，他原以为未央会一口回绝，那这件公孙钰精心安排的事就要不欢而收场了。

“当然答应了。虽然我还在生父亲的气，可他希望我开心，我也不能惹他心烦吧。”

齐春和有些欣慰地偷笑了一下，他跟在公孙钰身边二十几年也算是看透别人对这位皇帝的曲意逢迎，终于明白公孙钰对这位小女儿的溺爱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生母。

“那老奴就赶紧去回禀陛下。”齐春和转身就走。

“公公等一下。”未央忽然想起什么。

“公主殿下还有何事？”齐春和微一欠身。

“还是我同您一起去吧，我还有事问父亲。”

“是。”

……

未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公孙钰身旁，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在看公文，完全没有注意到未央。

“父亲要去击鞠场？”

精力集中的公孙钰身形一滞，抬头方发现未央已在案边坐下。

他放心地笑了下，“很久没去过，记得上回还是朕带着你策马击鞠呢，上回你才八岁，如今都快十三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未央笑笑，她不想继续时间飞逝这个伤感的话题，“父亲这次击鞠是别有用心吧？”

公孙钰听罢仰头大笑起来。

未央却手托腮懒洋洋地看着他，“难道孩儿说得不对么？”

公孙钰放下手中的公文，“是不是别有用心，跟为父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不会击鞠。去了也只能作壁上观。”

“作壁上观？”公孙钰笑了一声，“只要会骑马就行。”

“是有什么人在等着我么？”未央还是不甘心。

公孙钰故作神秘地笑笑，“长德也成亲已数月，朕准她带着驸马回宫来看看。”

“原来别有用心在这里。”未央不以为然，却也没有任何异样，“所以父亲才想起击鞠？”

“算是吧。”

“那孩儿若是不去，是不是又会被议论成是争风吃醋，嫉妒成疯？”

公孙钰低头闷哼了一声，“你呀……”

“放心，父亲，孩儿一定会去的，到时和长德姐姐一定要是对手。”

公孙钰还欲说些什么，未央却早已离开不见踪影，他无奈摇摇头，又再次拿起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