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险战
蓦然刚觉得自己的脚,就要下陷的刹那,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臂,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抬头一看,既然是一条黑色布条。
他没有多想,就抓紧布条,用力往上一拽,飞身又回到了亭顶。
这时候才看清,布条的主人竟然就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季阎
蓦然双手抱拳,说话如发誓一般的诚恳。
“季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刚多有得罪还望季兄海涵啊!”
说着季阎对着蓦然,很随意的灰了灰手,一脸的不在乎。
“得了吧,咱们喝酒了就是兄弟,刚才我也只是想从下面捞坛子酒,没想到捞到了你,我可没救过你啊!”
说着他把蓦然的酒坛扔到他手上,然后举起自己酒坛子,做了个敬酒的意思。
恩情这种东西,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受的,毕竟挖多了墙角,这点小心思,他还是懂的。
他们是两边各自为营的人,过多的牵扯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此时里又有小妞的事情,避嫌他还是要的。
可这酒还没到嘴边,就有一支淡紫色的朱雀镖,迎面向他飞来。
季阎不住的摇头叹息,就知道自己这动作还是大了,而且这蓦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货。
自己这又是鱼肉没吃到,却惹得一身腥了。
他反应不大,只是用手快速挥了一下,只听得“当”一声金属的脆声响过后,朱雀镖以落地插入亭下的石砖上,在石砖边上,静静的趟着一条瞬间变黑的兰草叶。
“哎~明明不是同门的嘛,怎么他们用的毒会是一样的呢?”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季阎,一边喝酒一边问着身边的王琪。
蓦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从自己随身的小行囊里,拿出了一支三节棍。
“季兄,你自己多加小心。”
“呵呵,放心吧兄弟,去吧,去吧,我醉了,要眯一会了。”
“恩,那么我先行了!”
说完飞身到了对面的房顶上去了。
季阎感觉今晚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貌似闯进了一个无线绵长的秘密通道,各种繁杂的信息混淆着自己的判断力。
他坐在屋顶的琉璃瓦上,脑子里开始飞快的过滤着有效信息。
为什么这朱雀会有死亡谷特有的沧形草,而且这草只有诸葛能种植和制药,难得诸葛还和他们有关系?
不远处,刀光剑影的,看得各种惊险,可躺着的季阎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他依旧喝着酒,冷冷的瞧着他们打斗。
季阎完全不想再插手了,毕竟里面的水太深了,他已经看清了来人。
朱雀是魔教中人,自己的身份和魔教又有部分牵连,他不想就此碰触那些牵连,而且看来这次王琦的出现也不是单纯的出现了。
季阎刚想飞身离去,就看到夜空中闪起一道无声的亮绿色光线,它在夜空中划出一个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下子是想走都走不了了,看来自己和王琪这缘分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他摇摇头,双眼精锐的看着前方的战况,准备随时动手。
寒星空中缀,冷月挂柳梢。
苏家堡顿时变的很安静,安静的仿佛被冷冻起来了一样,这里的空气像是凝固起来了一样,时间都是停止不动的。
但这种安静仅仅保持在了西厢以外,因为西厢内正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飞离了季阎的身边,刚落到另一片屋檐上,一道夜来香就幽转的飘进了王琪的鼻翼。
他能感到她就在自己的周围,只是这柔和的夜色,暗藏了她危险的气息。
“我说蓦大人啊,半夜不陪着自己的美娇娘,出来找小情人幽会么?
需要我夜姨娘帮你介绍个不?我天上人间可是美女如云吆,过夜我还能给个优惠价呢~”
声音传来的异常飘渺,蓦然完全找不到她的身影。
“夜莺你跟我贫嘴,快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豪杰!”
一串如银铃般的笑声,从蓦然的正前方掠过,紫色的薄纱飘过又从他的后方闪过。
“呵呵,我的蓦大人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呢~”
随着声音刚落,又是一支朱雀飞镖飞来,他用三节棍,麻利地挡了一下,飞镖应声落地。
他的神经完全绷紧了,仿佛全身的毛细孔都是在细细的聆听,和感受着周围的空气。
“呵呵,不愧是蓦大人,有一手啊,不过可惜了,你太多事了,可惜了你家那闭月羞花的娘子,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不过我夜姨娘心好,天上人间会收留她的,呵呵可怜的姑娘啊~”
说着说着,那原本轻灵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寒冷,冷到每个字都如尖刺。
而且那尖刺中夹杂着寒冰,那尖刺直直刺进人身体,能冷到人骨头缝里都结冰的感觉。
很快,那声音就停止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如雨丝般地细丝银针,从小楼方向铺天盖地飞射而来。
蓦然双眼一眯,手握三节棍快速的甩动起来。
银色的棍身挥动着旋转不停,在他的周身如撑起了一把银色的钢伞一般。
细丝银针打在这钢伞上发出“铮铮…”响声外还闪着丝丝火花,远处看着既像那铁水火花般,又如流星划过天际。
坐在西厢亭上头的季阎看着,喝口酒冷冷的笑着。
他是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这夜莺的老毛病怎么还没改,只会那这点小伎俩吓唬人。
“呵呵,原来暴雨梨花针也不过如此啊~”
季阎的讥笑声不高不低,正好能传入对战的两人耳中。
夜莺也是不气不恼,她就拿这暴雨梨花针吓唬人的,如果这王琪连这点伎俩都对付不了,他们魔教不要也罢。
“哈哈~蓦铺头,你就从了我吧,不要再迂腐的反抗了,放弃吧,归顺我们魔教,教主会重用你的。
哈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熊熊圣火,焚我残躯,魔教圣灵,一统千秋。”
声音很幽脆而铿锵有力,不带任何疲惫的感觉。
但很明显的一点就是暴雨梨花针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渐渐到消失。
当王琪停下手中的三节棍时,他冷眼的扫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墙面上,身边的瓦片上。
院中大树靠近他的那一半位置,院子的地面上,全是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丝丝银针闪着幽蓝色的光芒,可就这下手之人内心的歹毒。
当他看清楚院庭中的地面上,被扎到针的土里,不断的在向外冒着一股股的黑色粘稠液体时,他闭上眼轻叹了一声。
“妖女!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啊!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我残忍?呵呵,这就是她们的命。满口仁义道德的蓦捕头,你说的不对哦,实际上是你残忍,如果你不反抗,她们就不用死了,是你杀死了她们呢~”
女声依旧清冷,但总有种说不上的妖娆,可惜没有任何的惋惜之情,就像这夜来香的香味,独特清香,但同时也是具有毒性的。
“妖女,你给我出来!”
蓦然伸手按住三节棍末端的一个红宝石镶嵌的按钮上,用臂力迅速甩了出去。
蓦然使用的三节棍在另外两节中,突然放出了长长的钢索。如此的三节棍如灵蛇吐信般,快很准的向着小楼的某个方向飞去。
“王大人,你的心也太急了吧~”
只听得“铮~”的一声,原本刚柔有力的棍身像是被什么神兵利器打到了一样,震动的整个棍身都发出了阵阵的“哗楞嘎子”响。
这响动震蓦然臂膀发麻,他却咬牙硬是没有松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放手,那么不止是他的手臂完蛋,就连他的性命也会消失的。
他现在只能咬牙坚持,他后悔自己这次没能很好的评估自己的对手,这真的一个致命的错误。
“蓦捕头,你还不松手么?是打算等谁救你么?呵呵,多么可笑的人啊,呵呵~”
笑声轻盈而冰冷,就像冬天里的水滴滴到冰面上。
突然,一片兰草叶从空中划过,发出像哨子一般的鸣响,原本冻结的空气又动了起来。
“你…予舜,你…你想干什么?!”
这时,夜莺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颤抖。
蓦然一个回头,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而自己也没有感觉另有人在场,他不由的一皱眉。
“妖女,你在胡言些什么?不要装神弄鬼了,我是不会上当的,拿命来!”
随着一声拿命来还在口中,王琪以将伸长的铁索收回了棍膛之中,就在这么一收一转棍身之间,原本还剧烈的震荡一下子归回了平静。
而本来的三节棍,也变成了一杆全体闪光的长棍,他踏步飞身向刚才话音的方向纵身飞去。
就在此时,一道紫色的围纱飘渺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蓦然用脚尖轻点纱幔,翻身再向上跃起,银色的月空下,如一条青色鲤鱼跃出水面一般。
但不想的是刚出水面的‘鲤鱼’,却没发现上方的‘渔网’突然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