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巴掌扇在了粉衣脸上，寒薰雨脸色扭曲，今日她真是出足了丑！

被寒水岚这个贱人随随便便就打了，还在太子殿下和南宫五殿下面前出丑。不就是一个长房嫡女吗？不就是有个首辅父亲吗？“寒水岚！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月牙端着泡好的铁观音迎了上来，示意粉衣退下，“小姐息怒，气坏了身子大小姐指不定多高兴呢，她就是嫉妒你比她美，才不让你和她一起出现，怕抢了她的风头呢。”

寒薰雨重重一甩袖坐下，喝了一口茶，美丽的脸上满是狰狞，“去，把我娘找来。”

“是，小姐。”粉衣看见月牙示意，立刻行礼退下，感激的对月牙笑了一下。

月牙相貌平庸，却是深得寒薰雨喜爱，虽然对丫鬟们非打即骂，但是月牙这里却是有点尊重，因为月牙是她娘身边嬷嬷的女儿，划来提点提点她的。

此刻她又是恼怒又是无奈的拉着月牙的手问：“月牙，你说我要怎么办呢？这寒水岚也不是吃素的，身后还有寒止那个纨绔子给她挡风挡雨，真是气人！”

她也有个哥哥，却是一心学着寒水岚的爹用功科举，到是很得寒泷的欢心，不像二房的嫡少爷，到像寒泷的儿子了，连妻子都是寒泷选的，怎么不干脆过继到长房去啊。

“小姐要冷静，得想个万全的法子，等夫人来了再说吧。再有两日就是二皇子大婚了，小姐可不能乱了分寸，太子殿下可看着呢。”

说到太子，寒薰雨的脸色才好了点，“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寒薰雨是南朝最美的小姐，自然要嫁最尊贵的男子。“姐姐那里怎么说？”她的长姐寒薰姗嫁给了当今皇帝，是九嫔之首，育有一个小公主，也颇得宠。

“娘娘自然是看重小姐的，自然会帮小姐的。”月牙讨好的说，又听着寒薰雨咒了一会寒水岚，宋氏姗姗来迟。虽然生育了二女一子，宋氏还是风姿犹存，她本是宋家的一个小小庶女，能攀上寒家，足以看出她的手段心机。

听见寒薰雨口没遮拦的咒骂着寒水岚，宋氏眉头一皱，冷着脸道：“怎么了？又怎么了？不是叫你别和寒水岚较劲吗？都是寒家人，你以为她名声臭了对你就没影响？”

因为寒薰雨的小女儿，她偏疼了些，更是一门心思教导寒薰姗，最后养出了寒薰雨这样一个娇纵小姐，除了人前懂得装装可怜卖弄美色其他都不会了。

“娘！”寒薰雨委屈的抱住宋氏一只手，“是她打了我！”

“你不惹人家，人家会动手吗？打你就算了，被打了也讨不到好，娘教你的，你都忘到哪里去了？”

宋氏看着寒薰雨还有些红的脸，语气不由得放缓了，“还疼吗？雨儿啊，不是娘不帮你，只是她偏偏姓寒，内里斗也就算了，你之前做的事情的确不对。”

“娘！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下去！二皇子三皇子就要大婚了，太子殿下正妃之位恐怕也要定下了，你就别出漏子了，你最大的敌人，不是寒水岚，这丫头我也是观察过了的，太子殿下明显看重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叶家那个丫头才是最大的阻碍，有皇后娘娘支持，可不是好玩的。”

宋氏皱着眉头说，其实她并不认为寒薰雨能做太子妃，就她这个性格，别说太子看不上，她都看不上，容貌，有容貌的女子多了去了。只是，既然女儿有心，不争一争，不是她宋氏的风格。

“雨儿，我知道寒水岚明日会在醉生楼见太子殿下，你跟过去。”

“我才不要跟着她！”寒薰雨小姐脾气上来了，大声说。

“你真的不去？这可是太子殿下。”

寒薰雨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太子殿下是去见寒水岚的，又不是见我。”

“你这傻丫头！男人嘛，得不到的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追得久了也会烦，等他烦了，一回头看见你乖巧懂事的跟在身后，就会知道你的好了。”宋氏道。

“真的吗？”寒薰雨心动了，“月牙，快去给我选几套衣裳，让娘亲来挑挑。”寒薰雨乖巧的站起来走到宋氏身后给她捏肩，目光里是势在必得。

打发走了云慕四人，寒水岚重新坐在了摇椅上，边吃点心边看医书。寒止站在一旁，如果她抬头，她一定能看见他眼里不同的情愫，只是她没有。

“哥，你有喜欢的人吗？”寒水岚突然开口。

寒止愣了一下，别开了目光，轻声吐出一个字：“有。”

两人都是沉默。寒止忍不住看向寒水岚，她却是仰着小脸看着天，落寞得让他心疼，那种疼痛，快要让他窒息。

她八岁的时候外出遇险，他执行任务路过救了她，那次任务他没来的及到场失败，被惩罚抽了三鞭子。

那一次大概是他真正注意自己的妹妹，她给自己包扎伤口时不娴熟却准确的手法。他看见她自己捣鼓着瓶瓶罐罐，对于医术，她似乎有着超常的兴趣和天资，她稚嫩却懂事。

她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他告诉她她姓易，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从此他经常去她的院子里看她，以前觉得她安安静静不食人间烟火，久了才知道她也有活泼开朗的那一面，会讲笑话给他听。

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作为易大哥的时候，他教了她许多，许多他在解忧阁里学到的东西，她总是学得很快。

最后那两年，也是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自己妹妹的时候，他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吃药改变嗓音，用缩骨功改了身形，永远穿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是寒止从来不穿的颜色。他知道自己错了，然而停不下来。

“哥，我也有，曾经。”他听见她轻轻开口，有泪滑落，他转过身，假装无所谓的嬉笑：“不过哥哥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偏偏爹只许娶一个，唉，我都不好娶哪个，都舍不得啊。”

寒水岚瞪了寒止一眼，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