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钰不再脸色严肃，在内殿角落里的蒲团上坐下，抬头望着正准备坐下的未央，“那他总得有些什么优点？”

未央眉头紧锁，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没有吧。若真是有的话，那他的优点和好处都在父亲那里，于我可没有半点。”

公孙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持恒说的没错啊，你呀，真的就是一只小狐狸。”

未央撅着嘴，“小狐狸好啊。”

“如何好？”

“好处多得数不过来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是他叫我小狐狸，我心中的小狐狸和他心中的未必就一样。大概我在他心中就只剩下淘气狡猾了。”未央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失望。

公孙钰往她身边挪了一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谁也没法猜测别人的心思，你又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未央望着父亲微笑起来，“我是没法猜测，譬如持恒，每次都会出我意料，他对着萧姨妃都是不卑不亢，对着父亲也是，父亲自己呢依旧器重他，这和三哥所说的上下有礼君臣有别不一样吧？”

“噢？你三哥这么说过？还是对你说的？”公孙钰有些惊讶，虽然和几个儿子他们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可对于他们的性情他还是很清楚的。

公孙淳的性情高傲，看不上眼的人断不会和他说一句话，即使这个人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而对于跟未央说这样的话，他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点点头。

公孙钰笑了一下，“你三哥和持恒向来都是不和的。”

她摇摇头，“父亲。”

“嗯？”

“您都说了，谁也无法猜测别人的心思，所以三哥也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样子。”

公孙钰欣慰一笑，未央到底还是和他与皇后的几个孩子走的最近。

“是啊，朕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又怎能妄加议论呢。”公孙钰说着说着惆怅起来。

“父亲——”未央摇着他的手臂，“别这样嘛，儿臣怎敢指责您。”

公孙钰眯眼笑着，抬手抚抚她的额头，“怎么，都称自己儿臣啦？”

未央也皱皱眉，嘟起嘴，“父亲是天子，孩儿本来就是臣嘛。”

“可为父不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

未央凄然一笑，又迅速抹去这笑，换上了灿烂露牙的笑容，“父亲不喜欢的事情，孩儿就不做呗。”

公孙钰很是无奈地摇头，却笑着看着小女儿说不出一句话。

“那孩儿总可以问父亲一个问题吧？”

“当然可以。”

“那父亲一定要照实回答。”

公孙钰笑哼了一声，“好吧。”

“父亲为何要问我怎么看持恒？”

“就这个？”公孙钰有些没想到，他早就做好了未央会过问她生母事的准备。

“对啊。”

“那朕要照实说？”

“一定要，不要搪塞孩儿。”

“那好……”公孙钰迟疑了一下，“其实朕还是有意要持恒做驸马都尉的……”

“驸马？孩儿的驸马吗？长信公主驸马？”未央吃了一惊，她从未想到公孙钰一直是有这个想法的。

“对。”公孙钰肯定地点点头。

未央却不以为然起来，“怎么可能，孩儿刚刚还说他对父亲都是不卑不亢，也绝不会因为父亲的天子威严而去做他绝不能做的事的。”

“噢？那又是为何？”公孙钰故意问道。

未央故意歪头盯着他的眼睛，“父亲是故意的吧，父亲难道不比我清楚，堂堂大魏的候补丞相正室夫人一直空缺皆是因为他一往情深不愿再娶。”

“这点菀儿自己都说了，再说父亲难道没未这个头疼吗？他该有与之相当的妻室。”

“所以朕要你将来嫁给他……”

未央猛地站了起来，“父亲要我嫁给他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