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能听见吗(二)
幕怀城和幕寒川出生在美国的一个普通的农庄里,母亲是农庄主人的小女儿,父亲有权有势。
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幸运。母亲生下他们是一对双胞胎,而父亲要的只是一个孩子,母亲并不是父亲的妻子,要孩子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妻子不能怀孕。
父亲选择了幕寒川而没有选择幕怀城,因为他的身体很虚弱,于是他的父亲抛下了他带着幕寒川走了。
他从此成为了孤独的存在。
宛秋凉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看不幕寒川和洛严冬的身影,抬头却看见幕寒川从阳台外走进来,她问:“洛先生走了吗?”
幕寒川轻轻皱眉,点了点头。
“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奇怪。”她往沙发上一坐揉着太阳穴说。
幕寒川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切,却在她抬眼时躲避的转过身,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我先回去了。”
宛秋凉还来不及跟他告别,幕寒川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门扣上时‘嘭’的一声巨响,惊的她心里一跳。
其实他们并不是情侣,其实她和他找没了关系,可是当他离开时,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见那一声刺耳的摔门声时,她突然后怕。
怕他不会再来了。
医院对面新开了一家咖啡厅,咖啡厅的门口种了很多解语花和薄荷草,阳光穿过梧桐树倾撒在薄荷的绿叶上照出了绿油油的光。
宛秋凉点了一杯薄荷茶,看着玻璃墙外迎风绽放的解语花,嘴角挂了抹淡淡地笑。
站在不远处看过去,解语花和玻璃窗上映出的女孩的脸,都是漂亮的。
苏子鱼端着快餐走过来坐下,吸着果汁学她的样子看向窗外,没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了,说:“喂,你一直看着窗外想什么呢?”
宛秋凉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没想什么。”
苏子鱼撇撇嘴:“没想什么是什么呀?”
她开始沉默着不说话,苏子鱼受不了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在心里把事情猜了一个十有八九问:“你是不是又和幕寒川旧情复燃了。”
咖啡厅里播着抒情的音乐,像溪水一般低沉。
“没有,”抿了抿唇,“幕寒川很奇怪,一会好一会坏的。”
苏子鱼喝了一大口果汁咽下去说:“我说姐,你都过了恋爱的年纪了你怎么还想这种小女生的问题。”
宛秋凉吸了吸薄荷茶,嘟嘟囔囔说:“我哪里过了恋爱的年纪了?”
苏子鱼一本正经的说教:“宛秋凉你别想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当初我就警告过你,幕寒川不是跟你一个世界的人,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你是被食物链踩在脚下的,你就算爬上去接近了他到最后会摔得很惨的。”她举高了手比划着高矮,宛秋凉一边听一边没落。
苏子鱼说的没错,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他是幕寒川,他是食物链的顶端,而她永远只配待在食物链顶端生物的脚下,爬上去只会害的自己遍体鳞伤。
“他不会跟你告白了吧?”苏子鱼喝了口果汁咽下去问。
她点了点头,苏子鱼惊的破口而出:“不是吧!”声音大的咖啡厅里的人纷纷回头看她们,宛秋凉心虚的弯了弯腰说:“你小声点,叫那么大声干嘛?”
苏子鱼泄气的哼了一声:“什么好事都是你担着,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才告诉我。”
宛秋凉一个喷笑:“这个你就别计较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答应吗?”苏子鱼问道,她顿了顿很没把握的说:“我不知道。”
苏子鱼敲着桌子一字一顿的说:“别-答-应。”随后解释道,“你想啊,当年你答应他以后是什么情况,宛姨被抓走的时候,他第一个跑来跟你提出了分手,你还不是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人都是这样你好的时候他要你,你不好的时候他就不要你了,就算他后来后悔疯了一样的到处找你,又怎样,你还想像过去一样,再一次被抛弃吗?”苏子鱼的话反复的在她的耳朵里回荡。
抛弃,离开,后悔,她高中时曾经很坚强,失去父母,失去哥哥,就算是这样她从没有逃跑过,可她没想过有一天那个喜欢围着她转围着她跑喜欢她的大男孩会那么决绝的离开她,还说了那么多让她伤心的画。
在美国的时候,她写了很多关于他的信,却一封都没寄出去,不是不想寄,而是怕寄出去了又会被退回来。
有的时候能刺痛人的不是尖刀不是利刃,而是冰冷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