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难道这就是余情未了?
两百年来,这些话她一字一句都听在心里,遇事已极少动怒,着实练就一副广播胸襟和高华气度。但面对绾言,这套虚礼她觉得可以暂时收了。
“我还有课,就不陪你们折腾了。”
她曾梦到一些场景,梦境中的恶毒女生与绾言十有九分的相似。
那匕首与惊慌的女子,她仍记得,却不知道为何会梦到这些场景,记得的唯独只有那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还有那句“我会是你的眼”。
虚幻梦境一闪而过,走之前还望了一下舞台上的绾言,觉得这梦境,似曾相识。
绾言的这次拜访,夫人与家主没说不满意也没说满意,在餐桌上,绾言的目光一直放在弋森身上,墨身旁的绾乐打量了许久未见的姐姐,又看了一旁的墨,一派寂静端严中。
不知何时,绾乐与墨亲近了许多,时而也有说有笑,语词中,更多的是对自家姐姐的不满。
她一直在布鲁赫家族住着,就是绾言安排的,这样,她就有借口来会见弋森了。
且此相见,这个不曾认识的绾言小姐便对她这么一笑,墨觉得,不给她一点儿好看都对不起她笑得这么好看。
“绾言此番拜访,本王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你,接下来的日子,便住下来吧。”家主淡淡说道。
绾言眼中对着墨嘲讽的笑意更深,凝在眼角,稍稍挑高了,就有几分得意的意思。
墨抿了一口红酒,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是被她当成假想敌了?墨觉的有些好笑,弯起嘴角亦回了一笑。
身旁的绾乐看了看两人的神情后,提着清亮的嗓音斥责状向她道:“家主正与长老商议正事,你身为在座一员,能面见此番,不静心凝气垂耳恭听,满面笑容是怎么回事?”
虽然看起来像是训斥她那么一回事儿,但她和绾乐唱双簧的默契可是越来越增长了。
“怎敢?”顷刻,墨对着绾乐会意一笑道:“血族的贵族层次中要求的是规矩,不过此番见家主心中宽广,跳一支舞便有如此好的待遇,那是一个钦佩的笑。”
在座各位都听得出来,弋森这位神秘跟班的一番话是在反驳家主他老人家的面子,偏偏她驳得有很诚恳,很谦让客气,她站起身向各位鞠了个躬,坐下时还遥遥地、诚诚恳恳地朝高座上的家主颔首。
白佐拍了拍身边弋森的肩膀:“她说起刻薄话来,倒也挺神气,今次这番话说的并不输你。”
弋森抿了口酒道:“也不看看她的主子是谁。”
座上的家主着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但不愧是当亲王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具有威严地往殿内扫了一眼,沉声道,“这话说得也不是不对,贵族一向要按规矩来进行。”停了一会,再次补充道:“这事,暂且先搁下。”
墨仍然不嫌累地保持那副谦恭知礼的仪态,看向对面气得脸色发红的绾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仿佛下一秒能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墨。
“既然不能留在主殿中,那暂且先安置在浮屠殿好了。”顷刻,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弋森微微抬眼。
绾言猛地抬头,雪白的脸色渐回自然,像是得到一丝希望那般。
家主也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扫了列宴的在座各位,除了夫人,就数弋森位高,又是布鲁赫家族的长子,也不好说什么。
墨冷冷地瞧了眼弋森,再瞧了下绾言,心中冷笑一声,若说没有丝片怀念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家主习惯性地端了会儿架子,沉声允了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