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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焉梦记 作者: 玉川飞雪 字数:3167 更新时间:2015-08-07 23:06:00

第三十四回 打诳语招灾应劫 猪价贱卖势利眼 上

那苍头蜈蚣突然钻进一个雪缝中便不再动了,韩铛虽是好奇但是寒毒搅得体内天翻地覆、本已是眩晕不止还顾暇其他只将雪缝挑开却见那雪下竟然还有颗类似麻叶一般植物,想必定是所学说雪烟草;

此时只觉伤口奇痒奇痛又不敢挠,猛然头一晕胃中酸液一滚吐了一地,此时也容不得考虑,一手便将苍头蜈蚣揪起,一手捏着头,一手食指按着蜈蚣腹部,大拇指甲在蜈蚣背上一划,一滴蓝色液体渗出;

生死关头动作果真利索,一手刺啦便将裤子撕开了道口,露出大腿肚上被冰蜘蛛要过的伤口,但见此时伤口已成肉蓝色,整条大腿业已没有丝毫血色;

韩铛就着那雪蜈蚣对准伤口狠狠挤了一下,一大滴蓝血滴在伤口上,顿时奇痒已止,只是蜇的韩铛从坡上滚到坡下卡在坡底雪窟窿里;

此时奇痛渐渐消退,却觉得身体里忽冷忽热,或是一般冷一半热,胃里为之又是一遭翻腾,吐了一翻便昏死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辰时,韩铛睁眼一看自己所在的雪坑里的已无半点积雪,想来必是昨夜身体冷热交替将那积雪化掉,此时韩铛还有些晕乎,猛一想起昨日还未曾将雪烟草装进锦带慌忙翻身一滚便向坡上爬去,但见那雪烟草安然无恙适才心安。

两种药草都已找到便可拆看第二封,但见那老小子却不言如何取得草药,只说:

“在雪影山腰上静候,但凡见到起烟处便可前去将火扑灭,在那附近必有一个洞窟,那洞窟中便有要寻之物,拿了东西便可速去,如有人呼喊,切莫回头,待到山南便有一老道士,无论他有甚要求,只管答应便是!”

韩铛看的也是一知半解的,虽然摸不透那厮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想想前方所有于那厮所说分毫不差,可见那厮道行不浅,只管照他言语行事便是!

刚爬到山腰便远远看到远处坡下一股黑烟浓浓,韩铛顺着烟找去,却见那是甚烟,竟是用雪豹、雪狼等各种兽皮当柴禾烧,火上还架着一口大铁锅,锅中水早已沸腾,火堆旁还绑着一只雪鹿;

但看那雪鹿却是隐隐放光,颇觉有一股灵气,韩铛只是灵物必是被妖人绑来欲要下酒菜,一脚蹬翻铁锅,一锅水便将火给灭了,韩铛麻利将雪鹿放了;

却见雪鹿叼着韩铛衣襟似在引他,韩铛跟着雪鹿在乱石堆后寻得一雪窟,韩铛这才明白这雪鹿果真是灵物,只自己前来采药才将他引到此处以作报答救命之恩。韩铛不禁叹道:“畜牲尚且如此,人岂不比畜牲!”

韩铛进洞一眼便瞅见洞中一颗类似人参般的草,韩铛自知这雪原之上一般参类不能存活,只是夺了参草便朝山南走去,行至半路便听到身后有人大骂:

“哪来的毛贼竟然不问自取?识相的快些报上家门尚可免得一顿毒打!”

韩铛本要回头唾骂可一想老道士再三叮嘱切莫回头应他,故而不作理会只是一个劲猛走,后边人见前面人并不理会反而走得更快,更是大发脾气骂不绝口,但听那骂声越拉越近;

猛然看到前方一白胡子老道静坐在雪地里,韩铛知他便是信中所说道长,故而不顾身后那人一个劲向白胡子老道跑去,但见老道士眼睛一睁,双眼却是满眼金光,随之喝道:

“孽障,还想在我眼下造次!”

闻声韩铛方敢回头,却见后面那人却是满脸胡髭,鹰鼻,蛇目,双唇卷后且放乌光,身上满是鳞羽,但闻白胡子老道一声呵斥,那厮扭头便逃。却见白胡子老道双眼依旧紧闭说道:“你来了?”

韩铛猛然不知这话从何起只是:“啊?”

老道士笑道:“可怜世间人,纵是天生慧心陷入迷途仍与常人无二,可悲可悲!”

韩铛问道:“不知道长此话从何说起?”

老道士说道:“皆尔在途泥日久,迷而不反渐成痴。劫数已定,天命如此!你为求解药誓不反悔?”

韩铛暗笑这老道士阴阳怪气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老道冷笑一声指着韩铛说道:“你,伪君子!口是心非,报恩不假可有贰心?”

韩铛敷衍道:“君子所言天日共鉴,岂敢胡言!”

老道士笑道:“如是最好,你便随我来吧!”

韩铛不解问道:“不知道长带我欲去往何方?”

老道士问道:“你为何而来?”

“为采药而来。”

“这便是了,只须随我去便是!”

话刚说完,韩铛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跟在白胡子老道身后,那老道带他飞到雪影峰巅,站在峰巅之上老道士问道:“此去采药不同寻常,你可返悔?”

韩铛应声答道:“何须絮叨,此去定不反悔,你只管吩咐便是!”

老道点头笑道:“三日不思宁遭冰蚀火焚,此乃你自造祸劫,你不了断何人能结?”

韩铛闻言先是一惊,不及还言却见白胡子老道拂尘一甩自己便坠向寒崖,却听崖上白胡子老道高声喝道:“山高人为峰,你且谨记,万般无奈皆看你造化如何!”

且说韩铛从崖上坠落,许久方才落地,却见落地之处一片烟云弥漫,烟雾之中似有花花绿绿的一片,怎么看这是看不清,韩铛还正好奇怎的从万丈高的悬崖上坠下竟然能不死且还如无事一般;

本要翻身起来,可是浑身却如使不上劲一般瘫软在地上,韩铛本是怀疑腰椎摔断了,可感觉一下周身并无半点疼痛,况且身体如躺在棉铺上松软,挣扎好一会并无见好;

渐渐发觉有东西似从体内流失,那感觉酥痒舒适渐渐朦朦胧胧似睡似醒般,隔了不知多久忽感一阵奇热,五脏六腑如同浇了铁水一般似要蒸破肺腑爆裂,筋脉更是奇热如同绘在身上的刺绣一般;

正是热的欲要咬舌自尽时忽然一阵凉气从脊梁冒出,接着热退寒生,初时阴阳凑巧调和还能凑合,后来愈发的奇寒难耐,冻得韩铛嘴唇乌黑,上下颚颤的蹦蹦响,周身直冒凉气,却说几欲冻成僵石时;

寒消热涨,如此循环往复,不知挨了多少时日,折磨的那厮死去活来却有动弹不得于那活死人几乎无二。

却说这几日渐见寒热奇症平和了些,忽见眼前两团金光一亮,起先以为是妖孽趁人之危来讨好出,倏尔才看清却是那白胡子老道,却见那老道手持拂尘仰天畅笑问道:“如今你可反悔?”

韩铛应声而答:“既已答应,就算冻成僵石,焚炼成灰也不反悔!”

老道笑道:“确实是一条硬汉痴情郎君!事已如此贫道也只能顺天从命,如今四种药业已配齐,只差一样药如今已经找到,只是采与不采皆看你可否愿意?”

韩铛笑道:“这不是胡话,即已找到为何不采?”

白胡子老道并未回答只是伸手便是一面金光灿灿的铜镜,老道将那铜镜放韩铛面前,韩铛一看铜镜先是一翻惊愕慌忙问道:“怪哉,怪哉!我肚脐上何时长了一株草我竟浑然不知?”

白胡子老道答道:“此便是汲水狼牙,此草甚是奇异,必须以一纯情纯阳少男作为土壤,在此每日以人油供他生长,期间不能乱动否则人草两枯,待到长成结果之后自行会从肚脐中脱离。

如若所选之人不是纯阳之体或是心存儿女之事,非但在汲水狼牙生长期间备受寒热轮番折磨,且在七七四十九日后也因汲取杂念而眷恋躯囊却不脱离。

老夫再三问你,你一口咬定只为报恩无有私情,原是举手之便如今恶果已成,此皆你一人所就,不能迁怨他人!”

韩铛只是自己闯了大祸,然而大错已成只得认命,“既已如此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便将此花折了好去就彤姑娘性命,好歹也对得起她人舍身相助!”

老道士笑道:“你可想好,绝不反悔?”

韩当慷慨说道:“莫要再卖关子,绝不反悔,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大丈夫岂能知恩不报,危难之际怎可惜身苟活!”

老道士连连摇头:“冤孽,冤孽!贫道本隐居雪影峰道号雪灵子,因于邵氏传人郝真人至交,只因你日后不比凡人,故而多次点化,不想如今连连遭劫,今日便是应郝道友之约前来引你应劫。今日见你执迷不悟看是劫数已定,来日你自知分晓!”

说罢便将韩铛肚脐上的汲水狼牙折去放入锦带并说道:“少侠且放心,你未了之事尽管交于老夫便是,我这里有粒灵药可助你一臂之力,你且仔细便是!待他日脱节之时必是另一番造化!”说罢那韩铛即刻化作一具冻尸。

月无芽,更伤心,昨是今非泪纷纷,因贪一时悦,心悔百年恨,怨君不似东流水,东南西北,东南西北,离雁各分飞。

古城浪,江畔月,老桂寒枝结金锁,凭一念执着,朱带金丝愿,往事如斯寄风波,苦辣辛酸,苦辣辛酸,兴衰奏离歌。

却说韩当走后老道士也要辞行,彤府人岂肯放这位救星离去,老道士嗔怒道:

“这皆是他二人劫数,老朽尚且还有其他要事要做,干巴巴留在这岂不误事?尔等尽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劫满之时自有高人前来相助,老夫去也!”说罢不容他人插话却已炸空一道金光便已不见踪影。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