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玖花的心魔
屠杀后的第二天,我和残雪天樱一起去医院看了落月,那个时候落月还在抢救,据医生说,子弹太过深入,而且流血过多,所以抢救的时候需要万分小心。
看着抢救室外的红灯,三个人都很着急,但是三个人却都很冷静,我们相信落月一定可以活下来,但是她们又害怕落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又该怎么办。
我们四个如果是一个圆,那么落月就是画这个圆的人,如果不是落月,我们三个绝对相遇不到,搞不好现在还忍受着苦难,是落月将我们从地狱里救了出来,可是我们,却连帮落月的忙都做不到。
一直以来都是落月在保护我们,这次也是,如果我们早去几分钟,那么说不定落月就不会受伤,现在她也不会躺在医院里了,落月说过,她最讨厌医院的味道了。
在抢救室外坐了一个小时后,天樱最先站起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事,做了什么决定,因为她的眼睛里闪着坚决的光,天樱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
她的双马尾在空中飘荡,我和残雪都没有拦她,因为我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拦,而是支持。
在天樱走后不久,残雪也走了,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玖花一样知道她的心情,我们四个之间,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团结一心,但论默契,还是数一数二的。
在她两走后,我不知坐了多久,只知道身体都麻木了,思想也凝固了,甚至连饿是什么滋味都感觉不到了,林刚和落琴也来劝过我几次,但是我觉得,我不能放下。
我在这里等着落月,也许只是想让十年前的事情不再发生,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在这里坐着,我觉得很宁静,因为医院里是不会有人大吵大闹的,这下正好,让我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是什么时候遇见落月的呢,好像就是十年前吧,在经历了那场事故之后,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落魄呢,明明是名门之后。
不过就算在自己的家里,不,那简直不能算是家,那应该算是一个囚笼。因为自己从小就展现的制作和缝纫的天赋让自己的继母和自己的亲妹妹嫉妒了好久呢,可是没有想到,她们会用那么极端的手段。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自己还在享受着下午茶,突然就被继母叫了过去,原先自己还奇怪是为了什么时,但在看见满地的衣服料子后,自己就想通了,原来又是叫她帮忙制作晚礼服啊。
轻笑了一声,谁叫父亲比较喜欢妹妹呢,连这个继母也是,一点都不看好我,还经常帮着妹妹欺负我,想到自己还要帮她制作衣服,我就觉得一真想吐。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很好地完成了衣服,因为我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我做出来的衣服,那么就要做的完美无缺,让其他人找不到玷污的地方。
可是在妹妹穿着去参加的舞会上,我做的舞裙,居然裂开了,妹妹的身体,当着当场众多男性的面差点露出来,为什么是差点呢,因为就在下落的那一个,一个男士拿外套披在了妹妹的身上。
虽然如此,回家后我还是被罚了家规,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个晚上,每每昏过去时,继母都会拿冷水泼到我身上,那样刺骨的寒冷,到现在自己还是无法忘记。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突然闯进我房间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在我想问她做什么时,她把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血就那样喷了出来。
然后她大叫起来,把刀扔在了我的脚下,这个时候父亲进来,对我无疑是雪上加霜,我知道已经解释不清了,于是我什么也没做,看着父亲把妹妹送去医院,看着继母哭得要死不活。
然后,看着自己被扫地出门,没错,医生诊断出妹妹得了失心疯,因为衣服裂开后,虽然只是很少,但还是有人看见了她的身体,那个人大肆宣传,妹妹就这样被逼疯了。
继母在这个时候将矛头指向我,一向喜爱妹妹的父亲对我从来没有什么父爱可言,就这样,我从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乞丐。
虽然很难过,但是我会做漂亮的衣服,就这样靠着缝纫店老板的施舍活了下来,可是,没有想到那个老板有恋童癖,在他欲非礼我时,我不从,他就将我拖到大街上打,在我认为生命已无希望时,落月出现了。
那个时候的落月头发长到脚底,穿着蓝色的衬衫和紫色的短裙,虽然她的目光很冷,但自己却从里面感受到了希望,那个时候的落月手上牵着小天樱,天樱曾经也有过一样的遭遇,所以打算救下我。
只是,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小天樱对落月轻声说了什么,落月思考了一下,就出手了。几乎就在一瞬间,老板就被落月的拳头打中了鼻子,大叫着昏倒了。
我看着落月潇洒的身影,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我的倒影,我知道自己很丑,也很脏,可没想到原来那么可怕,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恐怕普通人看见我机会吐了,更别提救我。
我原先以为这两个人也会离开时,没想到被公主抱了起来,看着冷着一张脸的落月和一旁笑嘻嘻的天樱,我终究在落月温暖的怀抱里昏了过去。
才回忆到这里,我就感觉当初的温暖又回来了,落月怀抱的温暖,只是,为什么会有人一直在喊?喊着什么,你还在输血啊,怎么可以突然走动,医生,这个病人怎会会提前苏醒,医生,病人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可以抱起一个人呢?
医生,难道这里是医院吗?等等,医院,落月!
想到这里,我立刻睁开眼,但看到的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落月苍白的脸,和记忆里不同的是,落月的脸多了一丝病态,少了一些纯真。
“看呆了吗?”直到落月开口,我才反应过来,看着落月的病态服,和落月身后的医生护士,奇怪地问:“他们怎么会那么着急?”
落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不满的说:“以后我出事了,送到总部就好了,我不想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好讨厌。”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