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人心
“你……你……这可是太平盛世,你这等莽夫怎可如何……”只见他的脸憋得通红,哆哆嗦嗦的辩解着,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席话显得多么无力。因为墨尘的剑,已经在他脖间渗出了血丝。
墨尘望了望蜷缩着想要偏离忆棋剑的恶人,道:“这样的词也配在你口中说出来,太平盛世里怎会有你这种人!”说完就要把剑挥下去,这期间有两个画面影响了墨尘的果决,其一是沈老头:“这是大半辈子的老邻居了,就算他有什么过失也是被这个世道逼的。”
至于其二,便是墨尘看到帮官府的人,气势汹汹的边跑边喊:“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下竟然干起行凶之事。”这似乎仿佛在暗示歹徒:“作奸犯科之类的,还是晚上比较方便。”
最让墨尘气不过的还是官府连问也不问,便直接拿人。仿佛这天地下最有用又最不值钱的叫做“理”,墨尘不免皱起了眉头,体内真气流动,跃上了房顶。踩着房瓦,向着远处前行。
他心底里是有不甘的,更想知道这所谓的太平盛世究竟是何东西。墨尘走后,沈老头和邻居仿佛达成共识般:“刚才走的是无恶不作的匪徒,烧了多少辈子高香才躲过此劫数。真是不胜感谢,望早日抓到此人。”
其实他们怕的不是这些穿着官服的人,真是怕的是这个世道。索性墨尘是没有听到这些话的,不然他的心便是又凉上几分。在处市集里,买了副面具。
走在处荒野酒馆,闲坐着喝茶。他四下望了望,发现旁边坐着的同样是帮黑衣蒙面的人,让他心底警觉的是,他隐隐觉察出煞气在几个黑衣人身上浮现。不免皱起了眉,心道,这样的煞气定是杀人不眨眼之辈。
想到这里,眼睛一转,便喊过来跑堂道:“拿三坛上好的烈酒。”几个黑衣人在墨尘背后一句话不谈,墨沉丝毫不管,只管自己自顾自的喝酒。”更其实他根本是喝不醉的,他大可燃烧真气来挥散酒精。
几个黑衣人见墨沉把三坛酒饮尽,说些:“做梦修仙的时候,斩杀妖兽,除魔卫道……”其中某个黑衣蒙面女子看墨沉倒在了桌上时道:“这人真是痴人说梦,来说说这次的正事的,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
之后声音放的更低起来,自从墨尘的魔气觉醒后,从前看过的修炼秘籍又有了另一番的领悟,这样的凡人再怎么小声说,只要嘴唇是动的,墨尘就能分辨出他们在谈些什么。
“这次的任务居然要杀他,他可是个好人啊。”略显稚气的某个黑衣人不免惊呼,被先前的黑衣女子打断了。
“这个世道什么好人和坏人的,好人能变成坏人,坏人也能洗白成好人。这次的任务结束后,我也该撤了。”她说完,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没多户她又开口道:“我知道想要离开很难,甚至可以说九死一生。我的师傅在江湖上也大名鼎鼎。结果还不是没有全身而退,命运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
说道这里她略显激动起来,随后补充道:“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只能决定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或者被动成为别人眼中合格的自己。”
她握了握桌上的清风长剑,目露凶狠道:“就后者而言,我只是个工具而已。”说完起身,其余两个黑衣人也起身。但墨尘清晰的觉察出来,其中某个黑衣人在起身时居然如同鬼魅般。
他也明白了刚才女子所说的离开意味着九死一生是怎样种心境,就在他准备继续说着梦话时。刚才墨尘觉察出深藏不漏的黑衣人突然开口道:“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无关的人通通杀了吧。”
这让出门收账的店小二吓得止住了脚步,任由他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连媳妇还没娶之类。”都无法阻止眼前黑衣人提剑的行进脚步,眼看着店小二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的毫无办法。
墨尘如阵风般闪身出来,忆棋剑护住了店小二。
把酒坛里的酒喝光,摔到旁边的石头上,响动让几个黑衣人目光朝向酒坛的方向看去。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墨尘的青色剑芒已经到了黑衣人脖间,这让眼前黑衣人都难以置信。
没等他说完:“你……你究竟……”墨尘的剑已经毫不犹豫砍了下去,随着黑衣人倒下,他的身上掉落了块牌子,刚才的黑衣女子见到此牌子。震惊的无以复加,因为上面写着绝一。
同时她也不免苦笑,因为自己面对眼前的人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店小二扑通扑通的给墨尘磕着头,等着起身时,口里还不忘念叨着“恩公恩公,定然相报之类。”
墨尘道:“刚才听你说上有老下有小,回去好好的吧。”店小二听到这里,忙解释说:“恩公那都是我骗他们的,从小我就是个孤儿,是姥姥把我带大的。每年我都会回去看望她,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你的姥姥生活在哪里,我这一路走来,说不定见过。”
店小二道:“是在处叫做断念山的地方,那里远离世俗,是个避世的好地方。”墨尘听到这个名字,后面便怎么也不肯说了,但在脑海里浮现了断念山的惨状。“
同时他把目光转向了剩下两个黑衣人,手上的忆棋剑还在滴着血,这鲜血随着墨尘走动一直在滴落、黑衣女子见到这幕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深,心间的念头不停转动。等着墨尘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时她道:“前辈莫要杀我,在此人间还有未完之事,若是前辈不嫌弃。我和婷儿愿为前辈妾室。”
说到这里她已经接近恳求,但墨尘的脚步自始至终没有停下。
“我和婷儿皆是没有失过身子的,前辈……”说完就要去解衣裳的袖带,她对自己的美貌和身体还是有自信的。但当墨尘走过她身边,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那种之前的自以为,成了某种心底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