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岁月静好
佛曰: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佛曰: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佛曰: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若是有了执念,一念成仙,一念坠魔。
白言七这一念便痴缠了容叶人间三世……
再说容叶人世的第一劫:爱别离,天命石上纂刻好的赵溪与林家小女一世姻缘,琴瑟和谐,后以林女身染重疾,香消玉殒为终。可是陡然出现的言七,将早已定好的因果变得扑朔迷离。这一局天命又该以何种方式画上句号,不可知……
接连几十天,赵溪眼前都会出现白言七的身影,他看书时,阳光透过门扉照在书间,他无意间皱了皱眉,言七一瞥,身形一闪,不知何处摘来的芭蕉叶,稳稳地挡住了那一线阳光。
赵溪轻叹了口气,合上书籍,提了剑,向桃花林走去,剑若游龙,一招一式皆气势如虹,忽然,他剑招一停,抬头便看见了层层桃花包围着的她,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就是如此。
他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提着剑疾步离开了桃花林。白言七望着赵溪的背影,原本灿烂的笑靥一瞬间便消失地干干净净。
“叽叽,叽叽”一只小小的云雀从空中飞下,落在她的手上,她惨淡一笑,小云雀扑腾着翅膀,拿自己的小小脑袋轻轻的蹭着言七的脸……
她不是不知道离开,只是心里有条线一直揪着,靠近他,痛,离了他,也痛。
赵溪在书房自己与自己对弈,偶尔抬头远眺,视线里却没出现那个白色身影,心头一跳,有些莫名的失落,只一瞬,他又是那个处变不惊的战神将军。
又过了三天,赵溪在窗下作画,漫漫桃林间有一袭白色身影,乱了谁的心,他搁下手中狼毫,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顺手拿了一部兵书,过了不久,他又执起那已空了的水杯,可空了的水杯不知何时又盈满如初。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中那一闪即逝的欣喜。淡淡启唇道:“出来。”
白言七踌躇了许久,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卷起了一阵风尘。赵溪微微摇头,手中的兵书轻敲在言七额头,声音听不出喜悲:“你在房梁上待了几天?”言七掰了掰手指,比了三根手指。
“姑娘为何而来,若说报恩,那么这十几日的端茶送水已是抵消赵溪对你之恩。”
“那不一样,救命之恩,需竭我之力,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他抬着眸子直直看向言七,想看出个所以然,护他周全,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继续看着兵书,眼神却注意着言七。
她耸拉着脑袋,像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宠物,他嘴角一弯:“那便留下吧。”因为那句话她开心了许久,赵溪,赵溪。那时的她是什么样子?
对了, 似是未听见般,傻傻地站着,不一会儿便伸手拉紧了他的衣袖,他看着她神色飞扬,就像被乌云掩去的太阳,风吹走乌云,太阳放出万丈光芒的好心情,心情也不自觉变好,手中的书快速的翻了几页。
那天,他在桃花树下弹琴,她靠在树旁,不多时便睡了过去,桃花瓣落在她的发间额间,宁静安详,自在安然。他看了看她,放下了琴,轻手拂去了她发间的花瓣,随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做枕,靠着树闭上了眼睛。画面定格在那里,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