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伊奇·樊·赖德，阿切尔，这个人你认识吗？”杰列斯忽然开口。

“秘火的首领，赖德十一世的私生子。”阿切尔点了点头，他当初身受重伤正是被萨伊奇所救，他至今还欠那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人情。

“你对他有多了解？”杰列斯好奇的问。

阿切尔沉吟片刻，决定说出事实，“我曾经为他所救。”

门罗盯住了他。阿切尔也转头与他对视。

“你有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事？”

“他说等他想到要我做什么作为报答自会找到我的。”

“也就是说秘火的情报网很可能早已深入整个帝国板块。”杰列斯抬手抵着下巴，“阿切尔，这个人很危险，我知道这样做在道义方面不光彩，但是我们需要这个人的情报。萨伊奇·赖德一直试图篡夺王位，现在除了王室内斗，殿下最大的敌人就是他！”

“我知道。”阿切尔没有回避在场其他人紧盯的目光，“我与他相处不久，他也并没有太多的透露秘火的信息，上一次我见到他是在一处庄园。”

“那庄园在哪里？”门罗迫不及待的开口。

阿切尔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我不能说。”

“你——”门罗拍案而起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伊莎贝拉叹了口气，“门罗，不要为难他。”

杰列斯摇了摇头，这事难办了，今后皇家护卫和至高王之间很可能产生难以磨灭的信任沟壑，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说，这是很危险的。

“他要是敢来我会杀了他。”阿切尔任由门罗扯着他的衣领，“我说了，我现在姓荆棘。”

“秘火最近开始蠢蠢欲动了。”杰列斯翻动笔记，“从暗地里招兵买马，到明地里公开冲突，他们与帝国士兵已经展开了小规模的战斗，十次里有七八次是秘火胜利，当然，这也是因为战斗发生在较偏远地方的原因，要是在梅塔尔的禁卫军面前，他们不可能有获胜的机会。”

“你现在提到他是因为什么？”阿切尔问道。伊莎贝拉卷起一本书打掉了门罗还揪着他衣领的手，门罗撇了撇嘴坐回原位。

“再过几周就是为期一月的冬猎了。”

“冬猎？”

“没错。有时候秋季的狩猎会推迟到冬季，各地领主结伴出行，在山林里循着驯鹿迁移的痕迹。”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伊莎贝拉饶有兴趣的说，“木加利纬度较低，远离海岸，气候干燥，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地方像沃丁港一样一年里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下雪。”

“冬季狩猎，领主离开领地，应该有很多危险吧？”阿切尔明白杰列斯在担心什么。

“是的，这是殿下第一次参加冬猎，这次的冬猎我们与克伦威尔男爵一路。”

是他？阿切尔眉头微扬。

“我需要留下来处理沃丁堡内的事，所以不能一同前去。”杰列斯冲阿切尔点了点头，“殿下就拜托你了，莱尔德会带领护卫随队前去，对于骑士团的招募还在初步阶段，还未成形，所以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殿下，您能依靠的只有这两人。”

杰列斯现在心中有些后悔，一个莱尔德肯定是不够的，莱尔德再加上他手下那堆人也顶不了一个阿切尔，可是阿切尔和门罗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又出了萨伊奇这件事，他们之间的信任恐怕说是岌岌可危也不为过。门罗太年轻了，如果没有阿切尔在身边，遭遇危机只能是凶多吉少。

阿切尔点了点头，“我就是个刷子，打猎的时候你们好好玩，打架的时候由我上就行了。”

伊莎贝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把刷子可不一般啊，门罗你得好好收藏。”

门罗·荆棘看了阿切尔一眼，仍是撇了撇嘴，“不就是个习俗嘛。”他抬起双臂枕在脑后，满不在乎，“又不是今年举行了就没有下一次了，今后这里都是我的地盘了我有必要缩头缩尾吗？”

伊莎贝拉与阿切尔对视一眼，都是莞尔一笑。

各自散去后，阿切尔拦住了杰列斯。

“如果是刺杀我倒可以应付……”他欲言又止。

杰列斯点了点头，“你在担心克伦威尔男爵的问题。”

“他是个墙头草，立场飘忽不定，不能太信任，但有时候又不能不表现出亲近。”

“记住。”杰列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护卫，你和莱尔德是沃丁港的剑与盾，你要做的是相信殿下，在该出击的时候出击，其它时候，你只需要守护好殿下就可以了。”

阿切尔笑了笑，“要这么说的话，杰列斯，你应该是沃丁港的大脑，这来了几个月，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我看都看不懂，也就你能摆平。”

这位黑衣严谨不苟言笑的管家此刻却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门外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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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罗。”阿切尔有些迟疑的开口，“你……真的会骑马吗？”

只见至高王殿下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坐上了马背，马儿打了个响鼻，吓得他差点一个后仰栽下来，扭头看看伊莎贝拉，情况比他好多了。

“我以前会的。”至高王殿下死要面子，“只不过木加利大街小巷的哪里有开阔地可以骑马啊。”再说他又养不起马，只是在城外的马场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也只是换换草料而已。

话音刚落，他脚一抖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前奔出去，在他前面的阿切尔眼疾手快，截住马儿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扯住门罗，这才没让至高王殿下栽个狗啃泥。

伊莎贝拉看至高王殿下手忙脚乱的样子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出生的家境比门罗好，商人家出生的她算是受过一段时间的正规教育，只不过在她十五岁那年家门变故，才落得了和门罗一样流落街头的惨境。

看着不远处气急败坏扬言晚上要把这匹马煮了吃的门罗，她抬手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继续下去，哪怕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她的笑容逐渐暗淡，可那也是——奢望啊。

最终在阿切尔这位内德长大的骑术大师的指导下，门罗·荆棘总算在冬猎来临前驯服了马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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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是谁会出这么大价钱买皇帝的命呢？”

远程魔法影像另一头，那人也是一身黑袍。

“为什么不能是瓦伦丁自己想杀了赖德十二世呢？”吸血鬼微微一笑，正在一旁炼制药物。“邓肯家族也曾是像瑞普一样的存在，同往被灭门，这么说来我和他还是一类人咯。”

“米凯尔，你我都不是傻子，血之兄弟会那帮疯子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敢下手，瓦伦丁会做这种毫无回报的事吗？那他还不如加入秘火，反正目的都一样。”

“海姆达尔，你我都不是疯子，又怎么知道疯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吸血鬼仍是淡淡的说，留给对方一个黑色的背影。

“……”对方沉吟片刻，“血之兄弟会日益衰弱，他们不像影之兄弟会一样有帝国撑腰，你说的对，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与利益，就算有人出得起钱瓦伦丁也不一定会出手，这背后一定有些什么其他的力量。”

“能让瓦伦丁动心，钱是远远不够的。”吸血鬼慢条斯理的将炼制好的药液灌入小瓶中。

黑袍人微微皱眉，“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海姆达尔，你还记得阴影帝国吗？”